在我感覺心靈舒適的時候，我意外地發現，這個原本外向的丫頭已經滿眼通紅。
「你們怎麼回事啊？干嘛要弄得現在這樣？」我關切地看著林羽婕。
「今天中午，我們本來打算到梅李去玩，可是……」林羽捷小聲地說，聲音哽咽。
「什麼？」我吃驚地看著林羽婕，然後繼續問她，「你們今天中午就吵架了？」
林羽捷漲紅了臉，道︰「嗯，是今天中午。」
我有點不敢相信地看著林羽婕︰「也就是說，今天中午到現在，你一直在這里？」
「嗯。」林羽婕徨然地點著頭。
我望著林羽捷那沒精打采的樣子說︰「你應該餓了吧？前面有個小鎮，等下我帶你過去吃點東西。」
「嗯。」林羽婕又是徨然地點著頭。
我很突兀地笑了笑︰「那你想吃什麼？」
「隨便，都可以，謝謝你顧哥。」林羽婕順從地回答。
很快，車子就開到了一個不知名的小鎮，在這個小鎮的一家面館里，林羽婕讓我著實見到了一回這個丫頭一口氣吃下三大碗面條的場面。
我又笑了笑︰「你慢點吃，吃完還有呢。」
對于我的好心勸導，林羽婕只是嗯哼了一下，就繼續低著頭吃她的面。
「羽婕，你真的很愛你的男朋友？」出于無聊，我把話題引到了她男友的身上。
「嗯，是的。他以前也很愛我。」林羽婕低著頭，一臉徨然若失的樣子。
「但是現在他並不愛你。」
「不是的，我知道他的心情，這個我不怨他。」
「可是他並不成熟，你看他今天做的事情，完全是一個小孩子才的出來。」我關切地看著她，在我的心里林羽婕就好象是我交往已久的老友。
「顧哥你知道嗎？我早就沒的選擇。」林羽婕茫然地看著我，「從我把自己的第一次交給他的時候，我就沒的選擇。」
「可是他並不愛你，羽婕你要知道，不管你為一個你不愛的人付出多少，你都不會得到任何的一點回報。」
「顧哥你說的我都知道，我男友他現在還沒有長大，所以會那樣，等他長大了，等他明白了，我想一切都會好的。」
我絕望地對著林羽婕笑笑，因為他的男友，那個卑微的小男人，不過是曾經那個自卑萎瑣的我的一個縮影罷，而林羽婕婕此時的情景，讓我想起了被我傷害過的女孩們。
我說︰「羽婕，你真是個倒霉孩子。」
林羽捷破涕為笑，她認真地看著我說︰「顧哥，難道處女情結的男人真的一點也沒有改變的余地嗎？」
「你的男朋友會長大的。」我更加絕望地夫林羽婕笑了笑，「相信我，但是那個讓他成長的人肯定不會和他在一起，就比如你，你可以讓他成長，但你們最後不會在一起。」
「但是我會等他，等他長大，因為我沒的選擇，我已經付出了那麼多。」她嘟嚷了起來。
我感覺心陣陣地疼，于是柔聲問他︰「是因為你付出了你的第一次？」
林羽婕安靜地點點頭，並沒有回來我的問題。
于是我繼續勸她︰「其實你應該知道，那種事沒什麼的，兩個人因為開心而在一起，因為不開心而分開。這是很正常的事。」
「但是顧哥，你和曉芸在一起時開心嗎？」她漂亮的眼，充滿可望地看著我。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她的問題，關于我和楊曉芸之間的事情，我有一種說不出的情感。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里，我總是用逼迫的放式告訴自己︰我很愛楊曉芸，只是我受不了她那不可一世的狗脾氣，等哪天她把脾氣改了，就一切就好了。
「顧哥你知道嗎，兩個人因為開心而在一起那只能叫喜歡，兩個人因為不開心而在一起那才叫愛。」林羽婕信心滿滿地說，「就像我對我男友的包容，你對曉芸的包容，那都是因為愛，只要有愛在，一切都會好的。」
我笑。
對于這樣的話題，我覺得說再多的理由也沒有實質性的意義。與其這樣越想越糾結，不如把腦海里的所有想法全部放空，至少不用讓自己每天都過得那麼煩惱。
于是我把話題轉向別處︰「還要來點吃的嗎？」
林羽捷看了看桌面堆積的三只碗說︰「我已經吃飽了，顧哥，沒什麼事我們回去吧，我現在好想回家啊。」
我點點頭柔聲道，︰「嗯，我們回家去吧。」
一路上，我們竟然能沉默到一句話也不去交流的地步，我想，林羽捷大概是害怕我在她的面前繼續說她男友的不是，但我不說話的理由卻是，我怕自己又是會對著這個倒霉的丫頭說些根本幫不了她的屁話。
既然是屁話，不說也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