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說實在話，司徒嫣然吃飯的樣子很好看。不緊不慢地坐著，性感漂亮的小嘴唇，一小口一小口地吃著桌上的東西，動作是那麼的優雅，那麼地惹人憐愛。但我沒敢太明顯地看她，因為此時的她在我的眼里，就去我周圍的景致一樣，都是那樣的虛浮縹緲。
大概半小時的時間，司徒嫣然就已經把飯吃好了。她的飯量很小，桌上的菜還剩下那麼多，就已經一連讓她打了好幾個飽嗝。
「我吃飽了，你過來吃吧。」司徒嫣然吃完後向我打起了招呼。
我有點受寵若驚的感覺，因為她已經好久沒有給我這樣好的臉色了。但我卻突兀地發現，自己此時一點兒食欲也沒有。于是我狠狠地連吸兩口煙，回答道︰「嗯，我還不餓。」
「嗯。」她簡單明了地回答我，似乎多說一個字也顯得奢侈。
我又吸了口煙，看著她說︰「沙鍋里還有海帶排骨湯，我去幫你盛一點吧。」
「不用了，我已經飽了。」司徒嫣然回答道，然後向沙發邊走了過來。
「嗯。」我把煙狠狠地戳掉。
「你知道嗎，有時候我真的很想殺了你。」司徒嫣然邊說邊站到了我面前的茶幾邊，「顧成章，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坐下來好嗎？」我順勢指了指我身邊的位置。
「顧成章，你對我到底是出于哪種情感？是喜歡？是愛？還是赤果果地佔有欲？」
她一下子問出了長久以來壓在我心底的疑問，說實話，對于司徒嫣然的情感，我是出于哪種目的，我自己也說不清楚。為了不讓自己過于尷尬，我說︰「坐吧嫣然，坐下來好嗎？」
這下，她听話地一坐了下來，然後從我放在茶幾上的煙盒里拿出一根煙優雅地抽了起來。煙的味道並沒有掩蓋住她身上那種特有的味道。
其實，我很想看她，看她那細膩白皙的皮膚、高貴冷艷的眼楮、以及那縴細小巧的手足和漂亮的簡單。但我只能偷偷地看她，因為在她還沒有對我表現出一副厭煩樣子的時候，我所做的一切行為，都是有可能引起她的反感的。
「顧成章，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她不冷不熱地提醒我。
我想說我不知道，但我害怕自己說出了內心真正的想法後，又會引起她的反感。于是我只好說︰「嫣然，我喜歡你，你知道，從高中那時，我就喜歡你。」
「笑話，顧成章你真可笑，你覺得喜歡一個人就該用你那樣的手段去對待嗎？」司徒嫣然漂亮的眼楮緊緊地盯著我，「你知道嗎，你的行為就是完完整整的一個混蛋，一個強j犯。」
從她的表情中，我暫時看不出她的情緒。于是我裝出一副很老實的樣子說︰「我知道你恨我，嫣然，我很想跟你說句對不起。」
司徒嫣然並沒有表現的多麼生氣，相反，她卻用一種很平靜的語氣說︰「對不起，對不起有什麼用？你知道嗎？你的自私讓我失去了我的初戀，我最愛的男人。」
我說︰「對不起，我不知道會這樣。但是我真的喜歡你。」
「你還記得那個歐陽俊杰嗎？我第一個男朋友……」
我當然記得，因為這個有錢又長得帥的家伙，在他察覺到司徒嫣然對我存在敵意的時候，找了群人把我打了一頓。
我說︰「我有點印象。」
「當初我本來想把自己的第一次給他，然後跟他好好地過一輩子，可是你的出現，讓我永遠地失去了他。」
我感覺詫異，但又不得不問︰「他怎麼了？」
「他到沒事。」司徒嫣然掐滅煙道，「不過當我把自己交給他的時候，他整個人完全就像崩潰了一樣，就因為我不是處女。」
我笑了︰「後來你們分手？」
見到我笑，司徒嫣然一臉怒容地看著我說︰「顧成章，你笑什麼？你是在嘲笑我嗎？」
我又笑了，因為她曾經的白馬王子和以前的我盡然是一路貨色。我說︰「他並不愛你，愛你的人不會在乎這個，因為他會包容你的一切。」
「這個我知道。但是這個是男人的正常邏輯，如果你的女人不是處女，你會接受嗎？」
「我會，因為只要是我愛那個女人，我就會包容她的一切。」我信口雌黃。
「我知道他並不是真心愛我的人。」
「嗯，那就好。」
「但是我當初傷心了好久。」說完，她伸出了自己的白皙的手腕給我看，「你看，這就是我當初自殺時割的。」
我放眼望去，果然在她的手上我看到了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我心一痛，想把她的手放在我的手心，但她卻一下子就收了回去。
「怎麼樣顧成章，你覺得我很可笑吧？」司徒嫣然戲謔地看著我，「其實我一直都覺得自己很可笑。」
我說︰「我倒覺得你是一個認真的人，只不過你總喜歡讓人感覺你無所謂的樣子罷了。」
「看你的樣子好像很了解我？」
「呵呵。」
「顧成章，你說我是一個壞女人嗎？」
「不是，至少在我的心里你是個好女人。」
「你的意思是我在別人的眼里就是一個壞女人嗎？」司徒嫣然自嘲地笑了起來，「這也難怪，高中的時候，我不是就喜歡身後跟著一群男人嗎？」
我說︰「這只能說你太需要別人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