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雨墨……」
「王逸飛?」
兩人幾乎是同時開聲打招呼,不過王逸飛是事先有了準備,所以想主動邀請他們過來搭桌,而秦雨墨則是帶著幾份驚訝。
「你們也是過來吃飯的嗎?」王逸飛走過去,先對老人微微鞠了一下躬,然後望著她笑道,「這時候店里的座位挺緊張的,如果你們不嫌棄的話,就過去一起坐吧。」
他和秦雨墨自從上次的鑰匙事件相識以後,後來又說過兩次話,雖然他們每次說話的時間都不長,但是王逸飛覺得她人雖然長得漂亮,卻沒有漂亮女孩子慣有的那種驕氣,所以對她的印象甚好。
「那真是謝謝你了,我剛才還正為沒有桌子發愁呢,」秦雨墨輕輕地掠了掠額前的頭發笑道,「不過你坐這麼大一張桌子,應該還有其他的客人吧?」
「就是我弟弟,他還在路上呢,」王逸飛笑著解釋道,「其實我也不想坐這麼大的桌子,但是我來的時候也就剩這個位置了。」
「呵呵,那太好了,」秦雨墨對他展顏一笑,然後指著身旁的老人介紹道,「這是我姥爺。」
「我該怎麼稱呼?」王逸飛忙湊到她身邊低聲問道。
秦雨墨抿嘴一笑道︰「我姥爺姓唐。」
「唐爺爺您好。」王逸飛老老實實地又給老人鞠了一躬道,說實話,看著老人那一頭全白的銀發,王逸飛估計他最少也有七十多歲,所以他對他有一種打心底里的尊重。
「姥爺,這是我的同事王逸飛。」秦雨墨又笑著對老人低聲介紹道。
其實那個老人在他們開始就打招呼時,就在暗暗打量王逸飛了,這時見他跟自己問好,便眯著眼楮笑道︰「小王?嗯,小伙子不錯。」
王逸飛知道這是一種習慣性的稱贊,並沒有什麼實際意義,所以他隨口說了一句謝謝,便和秦雨墨將老人扶到桌邊坐好,然後把服務員叫過來,轉頭望著秦雨墨低聲問道︰「老人家都喜歡吃什麼菜呢?」
「你不用太費事了,」秦雨墨知道這一頓飯本來是蹭桌子,現在大概變成蹭飯了,所以她很大方地一笑道,「其實姥爺來這里就是吃燜罐雞的,他上次在這里吃過一次,說味道很正宗,所以我們今天路過這里,他就念叨著要進來看看。」
「嗯,我知道了。」王逸飛笑著點了點頭,就吩咐服務員將雞燜得透一點,然後又添了幾個適合老年人吃的素菜。
「你們怎麼會找到這個地方來吃飯呢?」秦雨墨見他把飯菜安排好了,就笑著問道,「該不是慕名而來的吧?」
「那倒不是,」王逸飛笑著搖了搖頭道,「因為我弟弟在附近的電腦學校念書,我今天來看看他,所以就順便帶他出來吃個飯。」
「原來是這樣,」秦雨墨釋然道,「我說你怎麼大老遠地跑來這里吃飯呢。」
就在這時,旁邊的老人忽然蹙了蹙眉,似乎有哪里不舒服的樣子,王逸飛見了,忙關切地問道︰「唐爺爺,您是身體不舒服嗎?」
秦雨墨听他這麼說,忙轉頭看時,只見老人正蹙著眉,于是她忙站起身來道︰「姥爺,您是不是腿病又犯了?」
「唉,」老人望了望窗外道,「可能是晴得太久了,又要變天了吧?」
「老人家有風濕性關節炎嗎?」王逸飛轉頭對秦雨墨低聲問道。
「不是關節炎,是整個下肢都有濕痹的毛病。」雖然他問的聲音很低,但是老人還是听見了,所以他自己笑著答道。
「噢?怎麼會這樣?」王逸飛忙問道。
「也沒什麼,就是年輕時在又冷又濕的土坑里蹲久了,所以就落下了這個毛病。」老人輕描淡寫地說道。
王逸飛也不知道他說的又冷又濕的土坑是什麼意思,但是他知道,如果兩條腿都有濕痹的癥狀,那一定是長期居住在潮濕的環境里造成的。
「您沒有去醫院治療一下嗎?」王逸飛關切地問道。
「去過了,」老人搖頭笑道,「不管是大醫院還是小醫院,不管是中醫還是西醫,都拿我這雙腿沒轍了。」
「噢?為什麼?」王逸飛皺了皺眉頭問道。
「據說是寒氣已經入骨,」老人灑月兌地一笑道,「如果按照古人的說法,就是已經病入膏盲,所以藥石已經無法見功了。」
「噢,原來是這樣,」王逸飛沉吟了一下,然後挪到老人身邊,將右手放在他的膝蓋上,一邊輕輕一邊問道,「我這樣的話,您的膝蓋里面有感覺嗎?」
「有,有,」老人閉著眼楮感受了一下,然後連連點頭道,「呃,怎麼說呢,就好象被溫水熨過了一樣,感覺十分舒服。」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感覺您的腿還有康復的希望。」王逸飛把手收回來,然後很認真地說道。
「什麼?你說我姥爺的腿還能治好?」秦雨墨吃驚地問道。
「嗯,」王逸飛點頭道,「根據我的判斷,至少應該還有三四成的把握。」
「這怎麼可能?」秦雨墨睜著水靈靈的大眼楮說道,「我姥爺的腿可是在陸軍……六家大醫院治療過的。」
秦雨墨本來是想說陸軍什麼,可是她說到一半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一急之下說漏了嘴,于是她趕緊改成六家醫院糊弄過去了。
不過王逸飛似乎沒有注意這一點,所以他只是搖了搖頭道︰「不錯,按照老人家目前的狀況,正規的治療方法可能確實不太管用,不過我從小在農村長大,倒是有個治療風濕病的土法子,我想也許會對老人家的腿有作用。」
「這麼說,你還懂醫術了?」這時老人在一旁笑著問道。
「算不上醫術吧,」王逸飛搔了搔頭道,「就是一些偏方,因為農村經濟狀況不好,而且醫療條件也很差,所以很多人生了病都住不起醫院,只能自己采些草頭木根當藥吃,所以這樣試來試去,也就試出了一些治病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