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當唐朝生給儲海天打過電話不足十分鐘之後,一個神密的電話就打給了儲有良。他告訴儲副局長,被林湖天抓到分局來的黃勝利、王路兩人,已交待了他們在劉澤遠手下所犯的部分罪行,同時把顧方言供了出來。
顧方言已被張本金連夜抓進來了,他被迫從右手被砍案,到殺害曾立祥一家人的案件,都如實做了交待。現在案子肯定要移送刑偵支隊,其實他們已派人抓海天老弟去了。你們要趕快想辦法救人。
儲有良接到手下弟兄的密報,吃了一驚,他手下養著一幫打手,早知道留著顧方言這個已離心離德的活口,總有一天會惹出麻煩來的,但是他看到曾立祥被害案過去了這麼久,也沒有被支隊與分局的那些角色,查到什麼線索,一時竟沒有把消除後患,做為自己的當務之急來辦理,想不到真的就在顧方言身上出了漏洞。
讓儲有良萬萬想不到的是,自己這一緩手,竟然馬上就被林湖天抓住了機會,搶得了先手。現在要想案子翻盤,整個大勢已去了。
他也沒有細想,只得馬上把情況與危險打電話告訴了兒子,讓儲海天這段時間不要回西源市來了。然後又將這一情況電話告訴了儲有紅。
儲有紅此時還沒有起床呢,她將黃開明送出大門後,返回來又睡下了。昨天一夜折騰,讓她十分消魂,可也十分疲憊。當她一听到王路他們交待了曾立祥案,當即嚇慌了神,大聲問其哥哥︰「我應該怎麼辦?」
儲有良說︰「你又不直接參與做什麼,目前應該不會有你的事,你要沉住氣,這件事讓我來處理,你就不要出面了。」
儲有紅昨天得到的快樂與興奮一掃而光了,她一 轤從床上爬了起來。可她搞不清楚,此時自己應該做點什麼,竟坐在沙發上發起呆來。
林湖天畢竟是搞刑偵出身的局長,他知道曾立祥一家人被害案告破,他這個公安局長的處境就會好一點。
現在是材料必須過關,張長懷的人把顧方言一帶到刑偵支隊,他與黃忠漢就馬上去見了這個倒霉的家伙。
林局長看到這個角色,發現他太滑稽了,這人身材倒不矮小,只是生了個難得一見的平面臉,嘴巴、鼻子活生生地擠到了一塊兒,表情極其濃縮,他媽的就像被汽車碾壓過的報廢水果箱,要怎麼難看就有怎麼難看。
林湖天冷笑一聲,他認為不用審就知道,這個家伙是個腦殘智損、缺心少肺的傻子。
林、黃兩局長來了後也不說什麼,先是看顧方言這個人,發現他的右手掌從手腕以下真的全沒了,林湖天有點驚訝,這麼嚴重的傷害案件,過來公安機關怎麼不立案查處。
林湖天看著他問道︰「你這只手是怎麼沒了的?」
顧方言老老實實地說︰「被劉澤遠砍了。」
林局長繼續問︰「他為什麼要砍斷你的手?」
他說︰「那天在公司里,我對他說,我不想在這里干了,我要去南方打工。他說上了我的船就由不得你了,我不可能讓你離開西源市。我說我有我的自由。他說,你硬要離開的話,我就砍死你。我說我真的要走。當我準備走出他的公司時,突然被他沖上來砍倒了。」
林局長又問︰「當時有哪些人在場?」
他說︰「當時還有王路、劉澤洪、李山河在場。」
林局長問︰「當時你們沒有任何人報警麼?」
他點了點頭。林局長說︰「是儲有良出面做的調解?賠給你多少錢?」
他說︰「住院費是他們結的,具體多少我不知道,我出院後他們又給了我五萬塊。」
林湖天點了點頭。
林黃兩局長見顧方言倒也能積極配合調查,于是坐了下來,與他談起了滅門案的經過。
他老老實實地說︰「那是3月2日的晚上,儲海天喊劉澤遠、我、王路三個人,到他的海天大酒店吃飯,我們喝著酒,儲海天說,他媽的,老子這一段時間總是不順,被曾麻子那個雜種壓迫著,心里不快活。
劉澤遠看著我和王路說,我們哥們幾個幫你,把他做了就是了。當時就量議了怎麼行動的步驟與方案。我們知道儲有紅、儲海天的富豪房地產開發公司,與曾麻子的東方紅房地產開發公司,競了幾塊地皮都輸了。
老板說要除了曾麻子,我們好興奮。當天晚飯後,儲海天就用車帶著我們到曾家查看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