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今晚該不該問紫鵑那些事，楚田一直在猶豫。人是很奇怪的動物，有時自己都弄不明白自己在干什麼，明明沖著一個目標前往，中途除遇或者氛圍一變，目標和過程全變了。
四菜一湯，燈紅酒綠，紫鵑吃得滿嘴流油。
「沒想到你廚藝那麼好？」紫鵑端起紅酒，又呡了一口。
「你不是說我艷福無邊嗎？你可是口福無邊啊，呵呵！」楚田笑道。
「嗨，說說你重慶之行怎麼樣？」
「那項目本來就是去應付一下，沒談的。」楚田準備把話題轉移到他的疑問上來，還是沒想好怎麼開口。
「我沒去過，听說山城妹子個頂個漂亮？」紫鵑斜著眼楮，盯著楚田，筷子伸向空心菜。
「沒注意啊！誰說的？」楚田裝模作樣道。
「你就裝吧！」紫鵑掐了她的胳膊上一個紫印，憤憤地說。
「確實看到一個俊俏的，可惜像你啊！」楚田胡謅道，跟著喝了口酒。
「嗨，你說你今天怎麼想到蒙我來著？」
「那叫浪漫策劃，那哪叫蒙呢？」楚田得意洋洋地舉了舉杯，一口喝完。
「你就狡辯吧！你！」紫鵑臉上桃花緋紅，有些不勝酒力。
「你說美酒是不是非要配佳人，這才叫完美生活呢？」楚田看著紫鵑，水晶燈下異樣的美。
「你……」紫鵑想說這麼多年你是怎麼美酒配佳人的，覺得很不妥當，就止住了。
「嗨！我的大詩人，我念兩句話，看你能不能組成四句詩？」紫鵑換了個話題，說道︰「賞花歸去馬如飛，酒力微醒時已醉」，這是她今天查資料收集到的。
楚田好象在哪見過，只是酒後忽然想不起來了。
「哈哈哈！考到你了吧？哼！」紫鵑口腔鼻腔一起說話，嘲諷道。
「小的確實不懂，但請姑娘賜教！」楚田放下筷子，對著她作了作揖，一付虜誠的表情。
「請听好！」紫鵑把三個字故意說得很慢很慢，得意地看著楚田。
「願听端詳!」楚田也學她腔調，背上又挨了一記粉拳。
「賞花歸去馬如飛，去馬如飛酒力微，酒力微醒時已醉，醒時已醉賞花歸。」
——紫鵑在餐廳踱起方步，抑揚頓挫地念出了平仄。
「啪！啪！啪」楚田雙手舉過頭頂，一個勁鼓掌，將戲演到高潮。
碗筷都沒收收，兩人將表演場地轉移到客廳，紫鵑提議听听音樂，雙方愛好相差甚遠，一人要听民樂，一個要听流行歌曲，兩人最終妥協至世界名曲——《秋日私語》、《給愛麗絲》、《藍色多瑙河》、《我心永恆》等。
「你真不會跳舞嗎？」紫鵑有些不相信上次他說的話。
「不會，從小就不感興趣！」
「要不我教你？」紫鵑想試試，良宵美景加美酒，有音樂沒舞伴，她不甘心。
「嘿嘿，怕踩你腳，我很笨的。」楚田斜躺在沙發上不肯動活。
「我有辦法讓你不踩腳！」紫鵑嘻笑著，把他從沙發上拖起來。
看著楚田笨笨地移動，舉步維艱，紫鵑摟著他的脖子，依偎在他肩旁，甜蜜地笑了。
她的雙腳踩在他的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