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七
曾凡祖書記正待繼續細節，忽听紫鵑在室內喊道︰「醫生，吊瓶完了。」
走廊里拿著藥瓶的護士趕緊加快了步伐，曾書記和洪律師尾隨她一起進入了注射室，中心醫院張院長和「賀三佔」幾乎同時從大門進來，張院長看到了曾書記的側影，對「賀三佔」說道︰「賀書記，曾書記好像也在這兒呢！」
「哪兒呢？「賀三佔」捂著下月復的手不由自主松開，腰桿跟著直起來了。
「好像剛進注射室，他怎麼不進領導病房呢？奇怪！」張院長狐疑道。
J市市委領導在各醫院都有專門帶衛生間以及電視的病房和注射室，畢竟是領導，不可能把痛苦的一面展示給群眾，影響我黨的光輝形象。
「過去打個招呼吧！」「賀三佔」忘了會*的腫脹難受，步履瞬間改變常態。
注射室內病人和陪護人員幾乎是一比一的比例，曾書記感覺有些不妥，正準備轉身退出，身後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曾書記，您這是？」「賀三佔」已經推開了一半的門。
「哦！你呀。」曾書記轉身看見「賀三佔」，用前移的步伐示意到走道交談。
「賀三佔」把門全打開，讓出空來，肢體語言對曾書記說︰您請！
「怎麼那？您不舒服？」「賀三佔」言語間已看到洪律師和他身後那個女孩，似曾相識。
「沒有，我閨女有點不舒服，過來看看！」曾書記把尾隨其後的紫鵑一行人一一介紹給「賀三佔」，他看著一行人納悶。
「曾書記，您怎麼不到101去呢？」張院長插話到，101是領導VIP病房。
「沒什麼大礙，何必興師動眾？」曾書記一向反對搞特殊化，用余光瞥了瞥張院長。
「佷女好像在哪見過？」「賀三佔」腦子轉得飛快，一邊以每秒幾億兆的速度在處理圖像數據，搜索硬盤，一邊琢磨著洪律師和曾書記一家人的關系，還有那天「泥菩薩」信誓旦旦的表白。
「您就是J市大名鼎鼎的賀書記啊？」紫鵑眼神放箭，嗖嗖射向「賀三佔」，周六重返J市的長途車上，一憤青在車上講故事，無意帶出了那四句民謠，前面的紫鵑沒記住，最後兩句「市委書記年年換，常任理事賀三佔。」銘刻于心了。
和賀叔叔說話尊重點——曾書記把這句話生生哽在喉嚨，輕輕拉了拉閨女的衣袖，被甩開。
「呵呵，曾書記好福氣啊，您女兒才貌雙修、、、、、、」
「我爸在J市的工作可是全指望賀叔叔支持了!」紫鵑打斷他的話，繼續道。
「你怎麼那？」曾書記對著「賀三佔」道，他不希望在這作無謂的糾纏，女兒的性格他是知道的，所謂「知子莫如父」，幾句不對就會唇槍舌劍開始進攻，不會顧忌任何人的身份。
「賀書記、、、、、、」張院長剛一開口，就被「賀三佔」接過話把「沒什麼，沒什麼，我這腰椎的老毛病犯了，過來看看。」
「你可得多保重啊，注意多休息。」曾書記伸手告別。
「多謝曾書記關心，您也是。」「賀三佔」眼楮在紫鵑身上掃射了一遍，禮節性握了握頂頭上司寬厚的手，目送一行人離去。
這一刻，他徹底信了「泥菩薩」的話，這次醉駕公判的其中一人，應該是曾凡祖的準女婿，而且張學麗和他說的也是同一個人，楚田，楚田，這到底是個什麼人呢？
「泥菩薩」捉住，張學麗說情，曾凡祖否認，洪律師與這家人相隨，曾凡祖閨女略顯疲憊的表情，一切都在一個人和一件事中打轉，弄得他甚至有些糊涂。
本來于「賀三佔」來說是無關痛癢的一個人和一件事，他工作和生活中所有事情都能淹沒這微不足道小小不言的小事，可是扯出了一連串的人，就不由得不重視起來，至少在心里他有意存盤了。
又開始隱隱脹痛，腰重新又彎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