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醉 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作者 ︰ 雁渡寒潭

壹佰陸拾參

楚田正在戰場上頹廢。

他蜷縮在被窩里沮喪不已,胳膊軟綿綿地摟著紫鵑漸漸消散的滾燙,渾身也是軟綿綿的,自己覺得自己變成了一根大棉條,無聲地軟綿!

盡管紫鵑一再安慰他說沒事的,沒事的,可是眼神里分明含著哀怨,在昏黃的燈光下如利劍刺向獵人。

真他媽窩火,怎麼就雄不起來呢?

雄性動物本能的佔有和征服欲是動物界萬古不滅的法則,佔有的前提是你必須征服,不光是形而上學的征服,而是要真刀真槍的干,只有戰斗到對方消魂落魄地申吟,配合你一浪一浪的迎送,才算真正意義上的征服。

這算什麼事啊?

怎麼在看守所待了兩月,出來就失去戰斗力了呢?戰斗的雄心尚存,戰斗的利器變成一根軟綿廢物。

楚田余光看著旁邊紫鵑慢慢沉睡的臉龐,瞥了一眼牆上的石英鐘,晚上十點,心里感嘆著這個夜晚世上多少熟男*沉醉在溫柔之鄉,多少手法嫻熟的獵人在溫柔之鄉狩獵著浪漫啊!

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他心亂如麻,「猥褻犯」章一雙的粗壯又在眼前閃過,耳邊跟著響起那首「彈起我心愛的土琵琶」,曲調先婉約再慷慨,先平緩後激昂,那個戰場已經遠離,那個煉獄之門已經遠離,那桿無恥的獵槍他女乃女乃地就活生生在J市看守所NO2被廢了,那也是罪有應得啊!

為什麼我也廢了呢?楚田下意識地把右手伸向自己的鳥巢,無奈地恨自己無能!

難道是因果報應?

進看守所的緣由是因為嘴賤,多喝了幾杯;是因為手賤,在駕駛時模向紫鵑的哺乳之*。

可殘廢的卻是那桿獵槍,為什麼呢?

楚田禁不住打了個寒顫,他開始回顧自己在看守所全部的歷程,從公審到進「地獄七門」,從席歐烏爾之門到達破壞之門,從破壞之門到達死之影之門,從死之影之門到達死之門,從死之門到達沉默之門,從沉默之門到達最下窖之門,最後是煉獄之門。

「地獄七門」自己留下的足跡也就幾個來回,都說從煉獄之門經遺忘河才能到達人間,自己難道沒經過遺忘河就重返人間,還那麼清楚地記得「地獄七門」的事件。

南非前總統曼德拉走出「地獄七門」後說過非常著名的一句話︰當我走出囚室,邁過通往自由的監獄大門時,我已經很清楚,自己若不能把悲痛和怨恨留在身後,那麼我仍在獄中。

他老人家知道地獄七門嗎?

他老人家肯定經遺忘河重返人間!

楚田知道自己忘不了,不是不想忘記,是根本就忘不了。

他知道自己沒有什麼悲痛和怨恨需要留在囚室,那一切都是自己罪有應得,從曾經的「軟腳坡」出來,他就沒干什麼好事,正如八姨媽說的那樣,這軟腳坡出去的男人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既然不是什麼好東西,坐兩月的牢也算老天爺的懲罰!

「軟腳坡」四合院的蝴蝶槐花開花落,「軟腳坡」四合院的蝴蝶槐葉青葉黃,「軟腳坡」出來的男人卷入滾滾紅塵,湮沒在世俗之中!

——夏霏,曾經的對不起一並還過!

這樣行嗎?

楚田就這麼瞎琢磨睡不著,看著牆上的時針指向十一點,旁邊的紫鵑也酣然入睡,忍不住悄悄把胳膊從紫鵑枕下抽出來,偷偷溜下床,無聲無息地拿起IPAD,走向旁邊的書房。

打開IPAD,QQ自動登錄,上面「忘憂草」的名字閃爍不停。

「雁大俠,你在嗎?」

「雁大俠,你一般什麼時候上網呢?」

「雁大俠,上次不知道自己怎麼就向你傾訴了那麼多的傷心事,不好意思啊,本來跟你沒關系,我也不知道怎麼啦,見到你就像自己的親人一樣、、、、、、。」

該死的「木腦殼」,你這孫子折磨你媳婦喪心病狂,還有一點人性嗎?

可關我什麼事呢?

這女人怎麼就糾纏不清呢?窮追猛打,硬是要把一堆垃圾倒到我小區的垃圾桶,我還煩著呢!

楚田本不想理她,剛準備把對話框界面關掉,把「忘憂草」的圖像拖進黑名單,新的一段話讓他心里一動——

「雁大俠,我知道我自己很自私,不該向你訴說我自己的家務事,可是你知道嗎?我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被一個人給毀的,可毀我的這個王八蛋現在居然是我們J市公安局局長、、、、、、。」

公安局局長?

公安局局長「賀三佔」?

楚田來了興致,這事可真蹊蹺,呵呵!你大爺的!「賀三佔」、「木腦殼」全扯到一塊去了,「木腦殼」的媳婦被「賀三佔」怎麼啦?

他就像兒時在棉花地里撿到個西瓜一樣興奮,意外的發現讓他直想高呼︰你這王八蛋的「賀三佔」把下屬的女人也給干了?

王八蛋——

J市官場上就沒他媽一個好東西!

咱看看黑暗之中的這出戲是怎麼回事吧!

嘿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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