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浩走出門,抬頭就看到她驚慌失神後剛清醒臉,不免有些擔憂。
「小曳,他怎麼樣了?」聲音已是盡力的抑制住,但還是忍不住有些顫抖。
其實這樣的情況出現過很多次,只是這一次莫名其妙的讓她驚慌失措了,大概是越來越害怕失去了吧。
顧浩回頭看了看成曳,神色凝重,「我們出去再談。」
門關上後,她隨著他走了出去。她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剛是平靜下來的眼楮忽然又覆蓋一片黯然。她跟著他,從汪辰君旁邊走過,仿佛不知道他的存在。
他靜靜地看著她走過,本想問什麼,但是看著那一臉的嚴肅卻又不知道該如何問,只好沉默。
走廊盡頭的陽台上,紫色的小花在夜色里盛情開放著。夜風慌張吹過,撫過她清瘦白皙的臉頰,撫開那一臉的恍惚。
「小曳他怎麼樣了?」聲音盡量著壓制著。
顧浩于心不忍,但還是實情相告︰「這一次比較嚴重,我之前跟你說過,他病情有了好轉,但是沒想到這病情變化的、、、這麼快。」
她不由愣住,手不自覺地在半空中顫抖著,「怎麼會這樣,之前不是說情況越來越好嗎?」
「之前檢查的情況來看,確實是情況明朗了很多。可是、、、他體內的器官多數都損害過,雖然這幾年的治療也沒有停止過,但是終究還是沒辦法根治,所以隨時都有可能變化。」
像是忽然被扔進了黑暗中,忽然找不到了方向。
她之前的忽然驚慌果然還是有原因的。
「尤其是他的心髒,隨時都是有危險的,這一次也是因為他的心髒引起的。」顧浩認真分析著,不敢有絲毫的隱瞞。盡管他不忍心說,但是她有權利知道這些。
但是看著那張失魂的臉,他不經心疼起來。
然而沒想到她忽然冷靜起來,問道︰「有什麼治療方法?」
「若想根治,只有一個辦法,就是動手術,但是,目前在國內沒有這樣的技術,美國的斯坦福大學醫院有這樣的技術。但是、、、、、、」
但是費用很高,她明白。她一直在拼命地掙錢,但是還是遠遠不夠,更不要說要出國了。
她又有些失神,像是在思考著什麼,緩緩地轉過身去,走向病房。
他沒有叫住她,只是一臉憐惜的望著。走廊上一片冰冷的白色,映著淡淡的燈光籠罩在她清瘦的身影上,單薄的如同一張白紙,仿佛風一吹過就會將她帶走。
她最需要的,應該只有弟弟吧。她的世界好像只有他就足夠了,可是若是他沒有了呢?
顧浩忽然不敢想下去。
如今要時刻注意著成曳的病情,才是唯一能幫得上她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