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點的時候,韋子洛剛做完手頭的工作,電話就響了,他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的座機號,一邊思索是誰打來的電話一邊按下通話鍵。
「韋子洛,嗚嗚嗚你放開滾!!!」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聲,叫了聲他的名字之後就嗚嗚的哭上了,緊接著身後傳來一陣乒乒乓乓的雜音,似乎是有人在打架。
韋子洛一頭霧水,試探性的喊了句︰「蘇瑾?是你嗎?蘇瑾?」
今天下午的時候他故意在下班之前叫蘇瑾泡杯咖啡上來,可是那丫頭嘴上答應著結果人卻跑了個沒影兒,害他傻傻的等了半天,電話也沒人接。
下來一看,好家伙,全走、光了,敢情他當老板的還變成最後一個走的了,氣的他臉色頓時變得青黑青黑。
可是一轉身又看到蘇瑾的包還放在桌子上,他猜想可能她去上廁所了什麼的,然後又傻傻的等半天,還是沒看見人回來他這才知道自己被人放鴿子了,滿肚子的怨氣不說還特傻。
「喂,你是這位小姐的朋友吧,她現在在一夜酒吧,有點麻煩,你過來吧。」沒等到蘇瑾的回答,電話卻被一個男人接了過去,簡單把事情交代完之後就告訴他詳細的地址,叫他十二點之前務必趕過來。
韋子洛雖然覺得很奇怪,卻不由自主的立刻站起身,拿起鑰匙就想走,可是沒過一會兒,他又皺著眉坐了下來,眼神惡狠狠的瞪著眼電話,好像和它有仇似地。
上午被人耍了不說,現在竟然再次為那個女人失控了,簡直可惡至極。
韋子洛雙肘撐在書桌上,大拇指用力的擠壓著太陽穴。
本想念在她還算老實本分的份上對她好點,誰知她竟然如此的不識趣,跑去喝酒鬧事,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他的極限。
她真當自己是塊寶,真當他稀罕她來著?
可是一想到剛剛听到的混亂的聲音,他竟然有股不忍,不不不,他應該不管她的閑事人,讓她自生自滅才對。
他甚至在懷疑自己在那一瞬間的心軟是不是太過莫名其妙,想到這,韋子洛突然皺眉,眼楮微眯,透出一抹攝人的寒意,瞬間便將剛才在腦海里閃過的想法否定了,他是絕對不會對她有什麼樣的特殊情緒的。
心底有個小人在狂躁的怒吼,不應該這樣,不應該這樣。他不應該變得這麼不理智這麼沖動。
可是某個角落又有個微弱的聲音在說︰「去救她吧,去救她。」
兩邊在掙扎在較勁在撕扯他的心,他腦中一片混亂,完全不知道要怎麼辦?
她只是你公司的職員,只是你的下屬,你沒必要這麼緊張。那,就算是一個小小的下屬,知道她有危險,他也應該去救不是嗎?不,就算是作為一個有良心的公民,看到有人受傷有人被害,怎麼說也要出手相助對不對?要不然那豈不豬狗不如?
想通了這一點,韋子洛終于狂奔下樓開車前往那個人所說的地方,其實,他只是缺少一個可以說服自己的借口而已。他也決定不再去想那麼多。
等他到達地點之後,發現那是一家很小的地下酒館,震耳欲聾的音樂老遠就能听見,幾個身形猥瑣的青年男子悄悄的打量每一個進來的人,各式各樣色的耳釘在燈光的照耀下折射出詭異的光澤,五顏六色的頭發說明他們都是些不務正業的家伙。
韋子洛眉頭一皺,想不通看起來平板又保守的蘇瑾竟然會來這個地方,忍住心底的厭惡他推開酒館的玻璃門走進去,渾濁的空氣差點讓略帶潔癖的他掉頭就走,但是蘇瑾那脆弱的嗚嗚聲不斷的在他的耳邊回響,讓他怎麼也走不動。
嘆了口氣,韋子洛暗想自己上輩子肯定是欠了蘇瑾的,所以這輩子要這樣來還。
穿過擁擠的人群他仔細的尋找蘇瑾的身影,中間還要擺月兌不時的纏上來的小太妹,他真是受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