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肘向後狠狠地一擊,精準無誤地砸在盛仲景的小月復上。顧易十分鄙夷的說道。「好啊你小子,為了博得美人歡心,居然裝病。」
「什麼叫裝啊,我這是貨真價實的‘苦肉計’好不好。」倒吸了一口冷氣,盛仲景壓低聲調強抑住突如其來的疼痛一本正經的說道。「我要是裝病,能逃得過你顧大醫生的法眼嗎?」
他不過……是將計就計而已!
「這丫頭,到底是何方神聖?」知他所言非虛,顧易越發好奇起來。「竟能讓盛家二少爺為博她歡心,不惜如此下血本?」
「我警告你啊顧易,不準給我胡來。要是嚇跑了她,我唯你是問!」聞言,盛仲景並不答話。那雙暗夜般深邃的黑眸里,卻閃爍著前所未有的慎重與認真。
盛仲景眼中的警告,讓顧易越發興趣盎然起來。他聳聳肩,正要說話,走廊另一頭的夏籬已經漸漸逼近他們。見狀,顧易識趣的閉上了嘴。只以盛仲景方能听見的聲音說道。
「不胡來也可以。除非你答應我,什麼時候介紹這位夏小姐給我認識。否則……我相信,姑媽和姑父會很樂意听到這個消息的。」
難得看見他這位「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二表哥動了真情,他豈有不插上一腳的道理?!
「好,很好。」狠狠地瞪了顧易一眼,盛仲景咬牙切齒的說道。「親愛的顧易表弟,你最好祈禱,以後別有什麼把柄落在我手上。否則的話……」
說話間,夏籬已經走到他們身邊。兩人飛快地對視了一眼,然後齊刷刷地扯了扯唇角,異口同聲地說道。「小籬(夏小姐),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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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子里安靜極了,除了盛仲景綿長的呼吸聲,再無其他半分聲響。許是這一晚折騰得實在夠嗆,此刻盛仲景就連在睡夢中,也是眉頭微鎖的。
短短的碎發安靜地貼在雪白的枕頭上,濃密而卷翹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在他麥色的肌膚上投下一道鴉青色的陰影。此時的盛仲景,乖巧得如同一個孩子般,安靜得讓人有些心疼。
好皮相果然容易讓人產生錯覺!
雖然明知這不過是種假象而已,夏籬仍忍不住被他所迷惑。伸手,下意識地想要撫平盛仲景眉間的皺褶。夏籬的指尖,在距盛仲景公分的時候驀地停頓了下來。
狠命地搖了搖頭,夏籬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夏籬啊夏籬,你這是鬼迷心竅了麼?
這個男人睡夢里在想些什麼,和你有什麼關系?!
起身,將床頭的台燈調到最小的亮度。夏籬的視線再度落在盛仲景的身上。
是她想多了吧……這樣一個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天子驕子。又怎麼會知世間煩憂呢?!
闔眸假寐,不知何時,夏籬竟真的睡著了。半夢半醒間,夏籬總覺得有一道灼灼的目光,在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
那目光貪婪而炙熱,專注得就仿佛這世間只有她一人,唯有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