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困惑的不只是夏籬一個人。
當顧曉魚一邊用力的啜著女乃茶,一邊咬牙切齒的說道。「小籬姐,你說表哥是不是中邪了?我都感覺自己快不認識他了。」時,夏籬不由得微微一怔。
原來,有相同感覺的不只是她一個人。
「或者,他從前本來就是這樣。」夏籬愣了足有片刻,才垂眸淡淡一笑,道。「只是我們從來都不曾了解過他而已。」
「小籬姐……」顧曉魚咬了一下女乃茶杯上的吸管,半響,才訕訕的笑道。
「我知道現在我沒什麼立場和底氣說這個話。可我總覺得,表哥他對你是真心的。認識他二十多年,我怎麼看也不覺得,他是渣到這種程度的男人!」
「傻丫頭,我知道你這是為我好。」看出了顧曉魚眼中的愧疚,夏籬不由得有些唏噓。
這丫頭,真是善良得可愛!就連盛仲景那個當事人都不覺得愧疚的事情,她愧疚個什麼勁兒。
伸手輕輕地刮了一下顧曉魚的鼻尖,夏籬柔聲說道。「無論他真心也好,假意也罷。但他和孟小姐訂婚,都是鐵一般的事實。你別忘記了,這個禮拜五就是他們的訂婚儀式了。」
夏籬一針見血的話語,顯然十分有效。低頭沉默了半響,顧曉魚才抬眸怯怯的問道。「那小籬姐,你會去嗎?」
「去!」當隔天,孟震熙也問出同樣的問題時。夏籬挑眉淺笑,施施然的說道。「為什麼不去?!」
此時此刻,等著看她笑話的人太多了。她但凡稍微有一點示弱,豈不是證明了別人的臆想和猜測。
「決定了?」知道她的性子,孟震熙也不勸阻,只淡淡的問了一句。
「嗯,決定了。」一邊處理著手中的文件,夏籬一邊頭也不抬的問道。「對了學長,人事部今天招來的那個助理你已經見過了,還滿意嗎?」
「那不知我是否有幸請你做我的舞伴?」不理會夏籬的問題,孟震熙迤邐地走到她的面前,極其紳士的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榮幸之至。」孟震熙幾時會缺了女伴,他這麼做,無非是不想她當日太難堪而已。
卻偏偏他還不明說,一副她幫了他大忙的模樣。這樣體貼入微的紳士風度,這天底下大概也只有在她這位學長身上體現得淋灕盡致了吧?!
腦海中不經意間的閃過一道人影,夏籬這才想起,記憶中也曾有過一個男人如此體貼入微。只是那個人,如今卻早已是物是人非……
「那就這麼說定了。」孟震熙說完,又拿起電話撥打了起來。夏籬側耳細听,卻發現他正在交代珠寶店和服裝店給自己送來新款的服裝和首飾。
「學長,不用了。」夏籬剛想拒絕,卻一口被孟震熙給打斷。
「小籬,我這麼做不只是為了你,也是想彌補我心中的歉意。再說,你不想那天晚上在他面前出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