鞍山的天氣總是反復無常的,剛才還很炎熱,這會兒竟然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出門得帶傘,大一號的為佳。
至于我的傘下是一個人還是兩個人,我不知曉,反正我的傘容量很大。
我並沒有想泡艾琳的意思,壓根也不敢泡。一個見了女孩便嚇得直躲的人,我泡得起嗎?
艾琳電話里所言極是,我——膽小鬼哦。
雨一直下,氣氛不算融洽……
台灣歌手張宇的歌。好听。
擁擠的公交車從第一站一直不厭其煩的播放著《雨一直下》。前門上車,後門下車,隨手,哦,不勞大駕,它自動關門了。
雨一直下著,我的傘下形影孤單。
我佇立在海空尋呼台的門口,看對面的車來車往。
噴了我一褲腳水。
水滴順著褲腳向下滴,一滴兩滴三滴……
一直滴進我的耐克旅游鞋里,濕了一鞋。
半個小時過去了,艾琳依然沒有出現。
四十分鐘了,她依然……
五十五分鐘了,她……
我無語了。
我猜想,她會不會放我鴿子?我還猜想,她應該不會吧?
我這麼可憐巴巴的佇立在風雨之中,她,應該不會吧?
「誒!周稻!」
聲音,來自身後,耳熟的很。
是艾琳?
我一陣驚喜,她來了,果然沒放我鴿子。
也許,她放的是麻雀。
「你還真有耐性哦,哈……」她笑彎了眉。
艾琳果然是美女。她身著海空尋呼的工作制服,粉紅色的裙,女式雪白的花領襯衫,腳踩一雙黑色的高跟鞋。
一身簡潔的行頭,清新月兌俗。
長長的眼睫毛,忽閃忽閃的。一雙玲瓏的眸子,透露著一絲絲的邪氣。嘴角輕揚,邪上加邪。
不這都什麼形容詞?我拍了一下腦袋。
她的臉頰輕粉淡抹,瓜子臉,人顯得特精神。一頭飄逸的長發,在雨中,哦,她打傘了,雨淋濕不了她。
那就形容她的腿吧,美女的腿,那是兩條修長的性感的……
啪的一聲,艾琳用傘尖敲了我一下。
有點疼。
「誒!看夠了沒有呀?」她很傲慢。
「嗯。」我點頭。
「啊?」她氣得小嘴一撅,「我說你還真順著桿兒往上爬呀?」
「沒有,沒有。」我忙解釋,雙手不由自主的來回擺動。
傘,掉了下來。
「啊哈……」
她笑了,這是我第一次親眼見她笑,和電話里感覺不同。電話里她的笑聲爽朗,無邪。但眼前的她,依然爽朗,但邪氣的很。
笑夠了,她說︰「我果然沒猜錯,你沒和美女聊過天。」
「不是,不是。」
我撿起掉在地上的傘,右手握傘,左手擺動。
我說︰「我不是沒和美女聊過天,而是壓根就沒和女孩聊過。」
「啊?哈哈……」
她再次開懷大笑,笑聲似乎要劃破長空,笑得我《無地自容》。
那是我最愛听的歌,黑豹樂隊唱的︰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一樣迷人一樣美麗,慢慢的放松慢慢的拋棄,同樣仍是並不在意……
歌詞明顯不是為我寫的。因為我在意啊,我的臉已羞愧得發紫了。
「給你個機會,請我吃飯。」她終于停止了笑聲。
「好誒!」我正有此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