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曉听了,心就好像被人挖出來仍在深冬的雪堆里邊,涼,慢慢滲透在最里邊。她雙手無力地再度關上門,失笑。
從外面走進來的雲爸爸,看到妻子叉著腰的彪悍模樣,皺著眉頭問這是怎麼回事?
繼母笑得春風得意地扭著水桶腰走到丈夫的身邊,將他拉到一邊,聲音掩飾不住歡喜地說,「知曉就快嫁入豪門了……」
「誰呀?」
「就是上次開著寶馬的帥哥。」
雲爸爸沉默,內心閃過了一抹不安,他深沉的雙眸頓時蘊滿了擔憂,女兒該不會是因為自己才做了什麼糊涂的事情吧?
他捏了捏拳頭,霍然站了起來,走到知曉的房門之時,傳進耳朵的,是妻子如小鳥般吱吱喳喳打電話之聲。
「大伯呀……是真的,那小妮子真命好,就快嫁進豪門了!!!嘻嘻……」
「三叔婆,我真的沒有騙你!那帥哥就是瞎了眼楮看上了,怎麼著?長得人模人樣,還不是好像掉了魂一樣跟在我後面,屁都不敢放一個地叫我一聲丈母娘……」
「二舅,有空就讓他帶你去兜兜風……對了,你記得將這個好消息告訴三舅,嬸子……」
「……」
雲爸爸別過頭看了妻子一眼,她壓低了一些聲音,但是那張笑臉,依舊刺眼。
他嘆了一口氣,終究是慢慢垂下了手,內心自責地說了一聲對不起,皺著眉頭大步往房間走去。
門房,鎖上,很快彌漫著一陣煙幕。
伴隨的,是劣質煙草的淡淡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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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昨晚嚴重失眠,第二天醒來,知曉的眼珠子好像熊貓一般。她來到公司的大廳的時候,正巧遇到梁健寧也踏著光亮的皮鞋走了過來。
高大俊朗的背影,面無表情的臉,讓她有點羞愧地低了低頭。
她這副樣子,讓梁健寧更加生氣地認為,是她心虛,昨晚不知廉恥的一幕,是她「心甘情願」地配合的。
為的,是挽留住那個長得一臉風、流的壞男人?
她是想懷孕,一舉得男,從此飛上枝頭變鳳凰?
梁健寧捏了捏拳頭,心的柔軟處好像卡住一抹芥末,辛辣,只想流眼淚。他盯著她紅腫的雙眸,冷笑,字字如針地說,「看來,你昨晚還真給力,一夜未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