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響起太醫向順王回稟的聲音︰「王爺,已然驗明,兩具尸首皆無中毒跡象,且確是心跳驟停而亡,依常理,七竅流血大多是死于中毒沒錯,可是以在下的醫術,卻並未查驗出少卿體內有絲毫毒素。」
「至于少卿大人為何會七竅流血,在下官看來,解釋只有一個,那便是死者在死亡的瞬間,體內壓力過大,血脈無法承受,從而便于諸如眼楮、鼻孔、耳處這些薄弱的地方流出來,從醫理上來說,是有這般跡象的。」
「至于王爺存疑的,從案發現場地面上的血跡來看,少卿死前似有過掙扎,且身上亦留有幾道抓痕,關于這一點,在下于少卿大人的指甲內發現了一些血肉,眾所周知,少卿大人身上長有牛皮癬,而他也曾親自找在下問診,這些指甲內的血肉皮上仍有癬的痕跡,所以依在下看來,並非是與誰交手留下的,而是如平西將軍一般,是從自己身上撕扯下來的。
另微臣發現平西將軍心膛深凹,這是心髒突然發生萎縮,聚然停跳的癥狀,心髒一旦停止跳動,不管多麼健壯的人,頃刻之間將命歸黃泉。
太醫話音剛落,趙祏便狠狠的閉了閉眼,太醫靜靜的說完全部事實,大家都默默的不發一語,周遭寂靜如死灰一般,似乎萬物都已睡去,現場與驗尸均一無所獲,沒有中毒,沒有凶手,可兩位活生生的朝廷重臣一夜間相繼而亡,所有線索宣告中斷,這無論是對當事人的親人還是他們這些查案者,都是一件很難以接受的事情。
良久,趙祏才看向展昭道︰「將尸首交給他們的家人,入土為安去吧。」
夏青走到平西將軍那具尸體前,抬起他僵硬的手掌,將那五根手指細細看了一會兒,又用自己的手比劃了一下指尖的大小,才轉身出了殮房。
不想再多看一眼,夏青從殮房中奔出,抬頭看了一眼燦爛的陽光,心中的陰霾才慢慢散去,那壓在胸口的東西似乎慢慢融化,看著還安然活著的自己,她在心里暗暗說︰若你們真是冤死的,那麼便保諾本官替你們查出真相吧。
這樣想著,夏青似乎感到心中舒暢了許多。
展昭自身後問道︰「可有發現?「
夏青搖搖頭,卻在低頭沉思。
身後展昭暗暗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