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被她這無比誠懇的話語打動,趙祏的聲音放得緩和了些,卻仍舊咄咄逼人的說︰「本王的心願很多,你不過是滄海一粟還輪不到本王祈願。」
「那是自然。」垂了頭,沮喪的說,不敢淡定,更不敢露出笑容,知道他必定是緊盯她面色看,更知道他最討厭別人口不對心,那手指上定然是夾著他的小扇子的,看出不對啪地就敲下來,她才不會自討苦吃。
仿佛沒看出破綻,這人才滿意了點,定是因為看到她沮喪悲戚的表情才滿意的,他的個性也就是如此了,把他的歡樂放在她的痛苦之上,最常掛在唇邊的一句話就是︰「你有何難受的事說出來讓本王高興一下。」
如此惡劣,她早看透了,無藥可救。
他看著她,搖頭,還是搖頭︰「到昨日為止,你還是表現得不錯的,日後,多跟在展護衛身邊,」隨後低聲嘀咕了一句什麼,驟然又提高聲音︰「別以為本王是在關心你,只不過是本王費了那麼多功夫,替你爭來這個位置,你死了事小,我倉促之間要到哪兒再找個人來替你!」
這一桶冰水只澆得夏青透心涼。
是呀,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一個替死鬼,傀儡而已,假若她死了,別人不是惋惜她命,而是頭疼難以找到一個更好用的替身而已。
夏青淡淡一笑︰「確實是下官大意了,既然這樣,麻煩王爺與展大人說說,讓他吃飯睡覺都伴著下官好了。」
趙祏側頭想想︰「你說得很有道理,保護你的安危,的確也是本王交給他的任務之一,好了,低著個頭做什麼,也不嫌累,可知對方是何來頭?
「回王爺不不知。「
「是麼?」眼角余光里,那人又再度挑了挑眉,左手將那把畫了花兒的折扇打在右掌心里掂量了一會兒,耳旁听到他冷冷一哼︰「廢物。」
夏青吁了口氣,繼續任他發泄心頭不滿,心底想的是那只貓,真是只好貓,感覺危險來了,就躲得貓影子都不見一個。
夏青心底哀嘆,怎麼還竟是個閑話家常的勢頭,在這花草繁茂之地,他尚有把扇子可以趨蚊趕蟲,只是辛苦他們這些人,一面听他訓話,一面傻呆呆的喂蚊子。
那張臉近在咫尺,寶藍絲衣襯著淨白的中領,白色的發帶順著長瀑般的青絲傾瀉而下,隨風飄起,愜意悠揚。
手中偏偏用一把金色扇子,擋在胸前,那手是玉石色,同一張白玉般的臉遙相呼應,雙眉如劍也如墨,雙眸點星,如同天邊唯一的一抹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