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蹤影不見,夏青都猶在夢中。
指尖輕撫過唇,猛的打了個寒顫,反應過來,只覺得心頭一陣慌亂,一時之間滿懷酸楚,恨不得大哭一場,胸口涌動,悲憤莫名。
奔出屋子,一眼便看見枸杞躺在床上,睡得正香,方才幸得她出聲,才驚走了那人,否則後果不堪設想,伸手探了探枸杞的鼻息,卻是呼吸均勻,想必只是暈了過去,夏青這才放下心來。
不由她不多想,要知道,無論這人是誰,那些莫明其妙的話,此種動作,都叫人心驚肉跳,很是不詳。
渾身還是一陣陣麻酥酥的,回想這種感覺,確也黯然*,恨只恨,奪走她初吻之人,竟不是那個心心念念的夢中之人。
又想到方才那人,夏青心頭一動,若跟她是舊相識,為何不讓她看見他的臉?除非是不想露出真容,上回此人前腳剛走,某個囂張的家伙便後腳進來,以這個神秘人的招搖跟囂張來看,莫非是可他完全沒理由這麼做啊。
不不不,絕對不會是那樣的吧。
他最後那句話又是何意思,是在暗示些什麼嗎?夏青感覺這話句很深奧,想了想卻不得要領,只怕是此人故弄玄虛,忍不住又想到了那人靠過來的感覺,腳底一陣涼涼的,合衣倒在床上,心底大罵了幾百次「不要臉,王八蛋。「
閉上眼楮,好吧,她只當是另一個夢魘,或者是被狗咬了一口。
夢境,白衣鬼影,黑衣男子,短短一晚,輪翻上場,讓夏青心頭煩亂不已,至于夢,不過是無中生有的東西罷了,大約是這些日子沉在了兩起血案當中,日有所思也罷,就算是空穴來風毫無因由八竿拉不到的事,在夢中也有可能捏成團,不必理會。
捂著心口,萬事不想,她睡。
夜詭異而寂靜,汴京城的人大多還沉浸在好夢之中,一條銀影在重重屋脊上跳躍而過,瞬間隱沒在早已荒敗的銀月樓內。
樓內,銀影停下,取下臉上的半月型銀制面具,抬眼看向他面前之人,若是外人看到,定會嚇得魂飛魄散,只是銀衣人卻是一臉平靜之色。
轉角處飄出的身影,披散著長發,一身寬大的白袍,白得如同冬日的雪,也許袍子過于寬大,使得那人看起來有些縴細,好似風吹過來就會倒,如同暗夜里的幽魂夜鬼,而最讓人膽顫心驚的是臉上的面具,慘白的面具上只有兩個幽深的眼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