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的翻雲覆雨,結果就直接導致了秦斯涵的一蹶不振。那個挾持自己美味牛排而「入室搶劫」的男人雖然在那件事情上毫不客氣地索取,但卻不得不承認他的動作並不如自己想象的那樣野蠻霸道,反倒是因為他的配合和遷就,讓秦斯涵小小地意外了一下。
早晨被鬧鈴催醒的時候簡直能用痛不欲生來形容。她揉了揉惺忪睡眼,驀然發現行動受制于某個溫暖的懷抱。
昨晚找上門的對象竟然還在這邊睡得如此香甜,看著在睡夢里還微微上揚的嘴角,秦斯涵輕笑了一聲。
突然很羨慕眼前的男人。
竟然能夠這麼沒有防備地睡在一個並不相熟的陌生人身邊,還那麼安穩。他一定是擁有很美好的生活,完全沒有體會過被枕邊人傷害的心情吧。
「寶貝,想什麼呢?」
「誰是你的寶貝?」昨晚還沒覺得什麼,如今大亮了天以後發現*地和一個同樣赤/果著的異國帥哥窩在一個被窩里到底還是有一點不習慣。
男人見她在自己的懷里不安分地扭了兩下,臉頰竟是又泛起了兩朵粉色小雲,實在是個不論性格還是身體都很可愛的女人。
對于那些百依百順的女孩子,他向來興趣缺缺,倒是這樣的女人比較具有挑戰性。
「昨晚還那麼听話,怎麼辦完事情就不認人了呢?」男人壞笑著吻著秦思涵的眉心,手又開始不安分起來,「才十點三十?時間還早,要不要再睡一會兒?」
「……」時間還早……還早……!竟然還有除了自己的第二個人在快吃午飯的時間大言不慚地能說出「還早」這兩個字,秦斯涵頓時有了種相見很晚的知己感,「你回自己房間睡。」
男人被秦斯涵一句逐客令悶得說不出話。太直白了吧,好歹他昨晚那麼賣心賣力敢情人家翻臉不認人啊。
其實剛說出這句趕人的話秦斯涵就隱隱覺得有點怪怪的,什麼叫「回自己房間睡」,听上去就像是情人吵架分房而眠的情景劇,果然身邊傳來一陣欠扁的「親愛的寶貝,回房間哪兒有和你兩個人一起舒服呢?」
今天下午要花三個小時去尚氏,秦斯涵腦子里掠過一天的安排。她的工作時間彈性很大,不然哪還有時間在這里和這塊賣相精致的牛皮糖糾纏。
好不容易擺月兌牛皮糖的懷抱和那雙不懷好意不經意就在自己身上又捏又掐的大手,秦斯涵悠悠地下床拾起被丟在地上冷落了一晚上的睡袍,整個過程某個欠/扁的*人就斜躺在秦斯涵的大床上,支著胳膊欣賞著秦斯涵那幾乎可以稱得上是玉雕出來一樣的胴/體,不忘吹出一聲揚長的口哨。
秦斯涵裹好衣服,徑直走到洗漱間門口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床上那搔首弄姿的男人——你還能再挑/逗一點兒嗎?倒是把這樣一副好皮囊充充分分地利用了。
「手拿開。」秦斯涵將自己煮得燕麥粥盛進碗里還沒來得及回身放好煲鍋就發現一直賊手搭在了碗邊上,看都不看手的主人直接上來這麼一句。
「看在我那麼賣力的份上賞我一碗粥喝也不過分吧?」男人實在是受傷啊,他也很累,他也沒有用早餐好不好。
「那是昨晚上的事情了先生,而且我昨晚還被迫放棄了一塊牛扒,再而且你的女朋友……哦不,是你的女人害得我把一堆食物全浪費了。」秦斯涵自認已經十分給這個帥哥面子,沒找他要雙倍賠償好好敲一筆已經不錯了,還在這里請他吃飯嗎?
她秦斯涵可是堂堂常春藤的工商管理碩士,這轉得極其靈活的商業頭腦是不會允許自己吃一點小虧的。
「……你贏了。」男人無法反駁,心里感嘆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同時只好滾動了一下喉結咽下口水,這冒著熱氣的液體看上去就十分誘人,如今卻是近在眼前但又遠在天邊。
「算了算了,搶了你的人難不成還要搶你的食物嗎?我蘭羽可不是這麼不講理的人。」
完全不成邏輯的一句話得到秦斯涵一個超級無敵大的白眼,然後,她似乎捕捉到一個並不熟悉但卻挺耳熟的關鍵詞,嗆得自己一口粥卡在喉嚨口沒給直接憋死過去。
「你說……你……叫什麼?」
「蘭羽,你也可以叫我伊克爾。」男人只覺得秦斯涵被嗆到的動作十分可愛,正感嘆愛屋及烏的魔力卻听她對自己的名字上了心。也對,一夜過後好歹做一下自我介紹,看來以後兩個人有常聯系的可能了,原來自己還是很有魅力的嘛。
「你是……混血兒?」
「對,我母親是西班牙人,怎麼了?」真奇怪,這個女人剛才還一副愛誰誰的樣子,轉眼間怎麼就對自己那麼感興趣了?
「沒……沒事。」蘭羽,外國人……確切地說是混血兒,中西混血兒,還住在這高級的酒店里……會有第二個人嗎?他會只是和蘭若的弟弟重名、重身份嗎?打死她秦斯涵都不相信會有這麼巧合的巧合出現。
于是乎,秦斯涵當下就笑意盈盈地踱進廚房端來還溫熱的燕麥粥並且又取了一副碗筷羹勺遞給雖然因為自己突然的一百八十度轉變模不著頭腦卻也樂得如此的蘭羽——
「呵……呵呵呵……你……要喝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