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石記 第十九章 糾繞亂麻

作者 ︰ jally七七...

原來,她就是袁杏雨,是武林四大家族之一的袁家的二小姐。

整個武林的世家族小姐中,袁杏雨也算是個知名人物,漂亮的相貌,溫柔的語氣,善良的性情成為了眾多武林知名少爺的熱情追捧。

但,袁杏雨自小和同是武林世家的楊家大少爺楊柳風一起長大,兩人青梅竹馬,對彼此都一往情深,袁家和楊家本就交情深厚,此番這件事更是親上加親,也都同意了他們的關系。

袁杏雨年滿十八歲後,本來兩家人已經決定讓他們成親了,哪知遭遇到鐘盟主突然過世,袁楊兩家不得已將婚期延後,對此兩個年輕人也沒什麼意見,反倒站在父母的角度讓他們別為難,著實讓兩家人欣慰不已。

于是小兩口就繼續過上了戀愛的甜蜜日子。

好景不長,袁杏雨有一次去山神廟中拜佛,遇到武林四大世家之一的歐陽家公子歐陽浩。

袁杏雨那日穿著一身淺紫色的長裙,秀發垂在腰間,風輕輕吹過,衣裙輕擺,唯美不可方物。

歐陽浩見到後驚詫不已,本以為袁杏雨不過是個姿色平平的女子,和普通女子沒什麼兩樣,只是因為家室顯赫才在武林中頗有好感。自恃清高的歐陽浩上前去打招呼,表示要追求她。沒想到被袁杏雨一口拒絕。

從那以後歐陽浩就經常登門拜訪,來者是客,況且都是袁雲鶴親自接見的,袁杏雨也就沒怎麼過問,哪知幾天後發生的事情讓她差點昏厥過去。

一提起往事,袁杏雨美眸中不禁淚珠滾滾,顏若舞輕輕拿起絲巾幫她擦去,眼神冰冷。

「小雨,後來呢?」

「後來,後來……」

這這樣大概過了一個月,歐陽浩每天都往袁府跑,久而久之連楊柳風都知覺了。

袁家後院,一身青衣的楊柳風坐在石凳上,弦瑟悠揚,袁杏雨笑臉盈盈,在碧綠的草地上翩翩起舞。

粉白色的花瓣飄落而下,花下女子容顏精致,紫衣飛揚,美的驚天動地。

一曲完畢,楊柳風凝視著眼前的人兒,動情的抬起衣袖,擦拭著她額角的絲絲汗水,袁杏雨嬌羞的垂下眼簾,俏面嫣紅。

許久之後,似乎想到了什麼,楊柳風輕微的一皺眉,疑惑問道︰「雨兒,我剛進來時看到歐陽浩出去了,小小也說歐陽浩經常來,怎麼回事啊?」

袁杏雨一怔,眼圈微紅,緊緊咬著下唇,讓楊柳風看的心疼不已,連忙捧起她的俏臉,憐惜道︰「沒事,不想說就不說了,雨兒。」

「不,」袁杏雨輕微的搖著頭,抬起眼眸,委屈的看向他,道︰「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上一次,我和小小去靈隱寺拜佛祈福,下山的時候遇到了歐陽浩,他跑過來說要我嫁給他。我,我一氣之下說了他一頓就匆匆走了。沒想到,第二天他就來我們家,爹爹也不好意思將他拒之門外,只好親自接待他。」

聞言,楊柳風好笑的搖了搖頭,見她一副委屈到快哭的神情,不由的一陣心疼,安慰她說︰「雨兒,沒事的,我們的婚事都是定下來的,很快你就是我漂亮的新娘子了,誰也不能把你從我身邊搶走,不許哭了,哭花了臉可就不好看啦。」

「嗯,好。」袁杏雨擦干眼淚,嘴角輕然揚起,眼波流轉,笑面嫣然。深情的看著楊柳風。

她信他,無條件的,只要是他說的,她都相信。

陽光恬淡,盡數照在她的身上,紫衣飄飄,長發飛舞,容顏精致如玉,肌膚白膩勝雪,楊柳風眼眸晶亮,輕輕將她摟進懷里,動作輕柔的似乎在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

笑容落拓,俊朗非凡。

幸福相擁的兩人沒有注意,在遠方,一雙憤怒的眼正盯著他們。

三天後,袁雲鶴把袁杏雨叫到書房。

「爹爹,我來了。」袁杏雨走進書房,笑道。袁雲鶴擺擺手,示意她坐下。

袁杏雨听話的坐在對面,這時候袁雲鶴才開口,道︰「小雨啊,我們商量過了,準備將你嫁出去,後天就是黃道吉日,就定在那天了,你沒什麼意見吧。」

「爹爹,怎麼這麼快?」袁杏雨詫異的睜大雙眸,道︰「不是說還要過段時間嗎?」

「提前了,你,回房好好準備吧,這幾天不許出門也不許見任何人了,其余的事情爹爹會幫你準備好的。成親那天,你好生待在屋里,不許出門,等…等世佷過來吧…」袁雲鶴模著下巴,緩緩道。語氣里一絲不已覺察的無奈,但正在興奮的袁杏雨沒有注意道。

點點頭,袁杏雨羞紅著臉跑出書房,坐在閨房之中,羞赧的笑著,暗道︰「柳風真是細心,定是他擔心歐陽浩會真的要娶我,這才說動爹爹提前讓我們成親。」

兩日後,袁府一片張燈結彩,來往賓客絡繹不絕,熱鬧非凡,相比較而言,後院袁杏雨的閨房倒是一片寂靜安寧,透著幸福的氣息。

袁杏雨一身紅妝,鳳冠霞披,端正的坐在新房內,听著外面的擂鼓喧鬧,她精致絕美的臉上泛起甜蜜的笑,這麼些年了,終于可以嫁給她最愛的他了。

「二小姐,二小姐,」貼身侍女小小慌亂驚叫著跑進來,因為跑的太急差點摔倒。

「小小,跑這麼塊干嘛?」袁杏雨被她的叫聲驚醒,起身走到小小面前扶起她,好笑的看著她。

「二小姐,新郎,新郎……」小小大口的喘氣,有些語無倫次。

「咦,柳風這麼快就來了啊,」袁杏雨聞言一喜,欣喜的打斷她的話,不由的別過頭看向窗外。

「二小姐,別看了,新郎不是楊公子,是歐陽公子啊!」小小連忙拉回她的視線,大聲叫出來。

袁杏雨一愣,似乎沒听清楚,疑惑的問道︰「你說什麼?」

小小看著她,緩了一口氣,又把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皺眉急道︰「新郎不是楊公子,是歐陽家的歐陽浩公子。我剛才去前廳了,歐陽公子穿著新郎裝和老爺說話呢,老爺,老爺他……」

袁杏雨搖搖頭,眉頭緊皺,美眸中滿滿的質疑,踉蹌的後退兩步,搖頭道︰「不,這不可能!爹爹那麼疼我,怎麼會讓我嫁給……小小,你是不是在逗我啊!別開玩笑了!」

「她說的沒錯,新郎確實是我,袁小姐。」戲謔的聲音從門口傳來,袁杏雨觸電似的回頭,映入眼簾的是歐陽浩那張熟悉的臉。

此刻,他身穿大紅喜袍,笑容滿面,神采飛揚。

「怎麼,怎麼會是你,柳風呢?」袁杏雨瞪大了雙眼,不可置信的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著,皺著眉問道。

「袁小姐,今日,你可是我的新娘,心里怎麼可以想著別的男人呢?」歐陽浩抓住她的肩膀,有些邪魅的笑著開口道,眼眸泛著一絲怒意,和一絲不為人知的情緒。

「不,」袁杏雨大呼一聲,猛地掙月兌他的控制,後退一步。憤憤指著門外,俏臉寒霜滿布,瞬間雪白一片,怒道︰「你出去,馬上出去!」

「你知道你對誰說話嗎?」歐陽浩眼眸一挑,雙手環胸,斜靠在門窗之前,挑釁的說道。

袁杏雨冷哼一聲,星眸甚怒,狠狠瞪著他,不客氣的回過去,咬牙道︰「說的就是你,歐陽浩!滾出去!」

「呵,袁二小姐脾氣不小,不過沒關系,今天怎麼著你都是我歐陽浩的新娘,好好準備吧。」听到這句滿滿憤怒的話語,歐陽浩沉默了半響,出奇的不怒,劍眉高挑,歐陽浩邪魅的掀起唇角,反而笑盈盈的看著她。

心儀已久的她,總算是他的新娘了,就算用了點小伎倆就怎麼樣。她,只能是他歐陽浩的妻子,歐陽家族的少夫人,誰也別想搶!

「你!你給我滾!」看著他滿臉的笑,袁杏雨氣的直發抖,雙手指著門外叫到。歐陽浩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仿佛沒看到她氣青的臉色,哈哈笑著轉身揚長而去。

狠狠瞪著他的背影,直到他紅色身影消失在走廊了,袁杏雨雙腿一軟,跌坐在地上。淚水順著白皙的臉頰滾滾而落。

「二小姐,你怎麼了。」小小驚呼道,慌亂的跪坐在袁杏雨身前,拿起手絹擦拭著她滿臉斑駁的淚。

看著一臉擔憂的小小,強扯出一抹笑,安慰道︰「小小,我沒事,別慌。」

小小慌亂的一邊擦拭著她的眼淚,一邊哽咽著說道︰「二小姐,你別擔心,老爺那麼疼你,肯定不會忍心看你受委屈的。我剛路過那邊,見歐陽少爺說話咄咄逼人,老爺,老爺一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的……」

袁杏雨似乎沒有听到她的話,抬起眼眸,淚水滾滾而落,這一片新房,方才的甜蜜思念,此刻,竟然是這般殘忍的現實。忍不住自嘲的笑起來。

她的婚禮,生生成了一場笑話。

感受到她嬌軀輕顫,顏若舞輕微的摟進她,安慰的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輕問道︰「小雨,你是怎麼跑出來的,又弄的一身的傷呢?」

蝶兒站在一旁,秀眉緊皺,怔怔盯著她的臉,想得到答案。

袁杏雨鼻子一酸,眼淚又掉了下來。

「我是趁著成親時的熱鬧裝扮成下人逃出來的。出來之後就女扮男裝,準備去楊家找柳風,路過盟主府的時候,踫巧听到武林人士說要給鐘盟主舉辦逝世葬禮,我打听了一下,知道四大家族的人都會來,已經在路上了。然後就準備那天想辦法混進去了,見柳風一面,告知他一切,哪知,哪知。」

袁杏雨聲音哽咽,再也說不出話,顏若舞遞過手絹幫她擦拭眼淚,許久,顏若舞二人才在她緩緩吐出的話語中得知事情的全部真相。

盟主葬禮那天,四大家族,兩大宮,還有一些其他的幫派,近乎整個武林都代表來人了,袁杏雨女扮男裝混進鐘府,從一些鐘府的下人們那得知楊家大公子楊柳風已經代表楊家抵達了鐘府。袁杏雨四處找尋,企圖能看到楊柳風,最後在一處鐘家後面的小竹林看到。看到楊柳風的那一瞬,袁杏雨差點暈了過去。

一身青衣的楊柳風和平常沒什麼兩樣,只是面容略微憔悴了一些。身旁還有一粉衫女子,袁杏雨一眼就看出那是自己的妹妹,袁家的三小姐袁杏靈。二人面對面,不知道在談些什麼。袁杏靈不小心踩空一步,楊柳風立即上前將她嬌軀摟在懷里。四目相對,袁杏靈嬌羞的扭過頭,眼角的嬌媚盡顯。而楊柳風也是一臉柔情,扶好她輕聲問到什麼。袁杏靈低著頭攪著手指輕點頭。

袁杏雨站在遠處,看到這一幕,怔怔愣住,不敢置信,緊緊咬著唇,心如刀絞,美眸含淚,忍不住轉身狂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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