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關押已經是第五天了,穆研日日熬的心里崩潰,想著幾輩子也想不完的事情,突然好像在俱樂部舞台上唱歌,又是一個難熬的夜,在監獄里的夜晚與白天猶如已經渾濁不清。在這個冰冷的暗夜,他想起了巷口樹上的夜梟鷹,夜梟也許好會想念他吧。虧自己平時也常常把自己當成夜梟,而現今如此的狼狽,還配和那只雙眼銳利的夜梟鷹想必嗎。如果自己有那麼一雙能在黑暗中撲住光明的如炬雙眼,就不會落入這個黑暗的致命陷阱了。听說自己已經被提起公訴,過幾天就要開庭審批他。
不過,好在自從那天邱雲來警局關照過後,獄警也沒有再毒打他,只是承受著內心的折磨。已經幾天沒有聯系家人了,不知道父母會不會擔心,以前隔日便一個電話,現在還不知道要呆到什麼時候,而且還有可能面臨死亡,每每想到這穆研都把念頭縮了回來,不敢再多想。他不甘心,一次次激勵著自己內心的脆弱。
熬的如行尸般憔悴的穆研在第六天的清晨又被提了出來,不過是到會見室,他見到了一個西裝革履,面目端莊,目光如炬,看起來有幾分威嚴的男人,男人快速的打量了他一眼,便坐了下來。
「您好!我姓嚴,是邱小姐給你請的律師,現在你需要把事情的經過,詳詳細細的和我說說。」嚴律師平靜的看著他,邊說邊從黑色公文包掏出筆和本子。
「您好!謝謝您,您剛才說是的是邱雲邱小姐嗎?」
「那當然,你以為誰可以請的到我嚴酷?」
「您就是國內有名的大律師嚴酷啊?」穆研興奮而驚訝的問道。在城市中,他警察報紙新聞已經偶爾听過人家議論過,這是一個國內十大律師之一,所辯護的案子十全十是贏的,不過他是不輕易為人辯護的。也很難請到他,除了律師費不菲以為,他的原則據說也挺奇怪。不知道邱雲是用什麼方法請的他。他同時感激著那個為他奔波的千金小姐和這位大律師。
「你挺有福氣,不多說了,快把事情說說吧。」
「好的,謝謝,是這樣的,11月11日那天,是我好朋友廖晨大手術的日子……」穆研緩緩的訴說著那個讓自己一生的無法忘記的日子,自己的一生也在那天轉折,也改變了自己心里所有的想法。他目光隨著講述愈加憤恨而銳利,似乎在下決定,如果自己擺月兌了這個地獄,一定不放過那些人,一定!
「好了,你放心吧,忍耐幾天,過幾天開庭就沒事了」嚴酷自信而傲氣的說完,正要準備離開。
「對了,嚴律師,我想問你個問題」穆研急忙叫住他,想問出心里的疑惑。
「你想問我邱小姐用什麼辦法請的到我的?」果然是精明有道之人,提出了他要問的問題。嚴酷看著穆研想了幾秒說
「等你出去了,自己去問邱小姐吧!改天見!」嚴酷走時,撇了一眼旁邊的獄警,而那個獄警也有點表情怪異的瞄了一眼嚴酷。
穆研雖然沒知道答案,但他想也許是邱雲的身份吧,沒想到她對自己確實情深意重。只是,他不知為何心里依然對她只有那份感激和感動。那顆愛的心似乎被雪凝給封死了,如果說他不再選擇對雪凝抱有希望,那麼他的心就不會再愛了,而愛之深切,恨之深切。他已經對她徹底絕望,廖晨的死,成了他最終的致命警告。每次被拖回監房里的時候,穆研都把自己當成了行尸走肉,讓自己感覺不到自己像個犯人。
他打算利用這難熬的上庭之前的日子,網羅著自己的智慧,編織著對付胡斌和雪凝他們的計劃。眉宇間的憂郁強烈,穆研也愈加深邃。
在警局辦公室外,一個蓋著警帽看不到臉的人在斜視中看著嚴酷出了警局後,拿起了電話
「喂,他們可是請了國內著名的嚴酷律師辯護啊,而且,那小子好像把我們刑訊逼供的事情抖了出來了。」警帽男有點焦慮的聲音說
「別擔心,你們這幾天上庭前,最好暗中解決掉他,如果不行,及時通知我,我會有辦法的,千萬不能讓他出來!」帶著殺氣的聲音從話筒里傳來。
「行,您放心,我們一定全力去辦好」掛了電話,似乎預示另一個惡毒的陰謀又誕生了。
而嚴酷在警局外見到了早已等候他的邱雲,邱雲急忙請他上了車,急切的詢問穆研的情況
「嚴律師,他的還好吧?你有把握吧?」
「呵!把握嘛,如果沒有意外,我可以讓他當堂釋放!他本人有點憔悴,當然,進了這種地方的人,沒有不憔悴的。」嚴酷冷笑著說。
「那好,需要我做什麼你說,我一定辦到,謝謝你!」邱雲微笑著感謝他。他沒說話而是出了車門,上了自己的車子便絕塵而去,落在車子上的幾片雪花激起再次飛舞著,盤旋後落下。
只是,邱雲知道這案子背後有陰謀,她這幾天早已把事情打听的輕輕楚楚。像嚴酷剛才說的,如果沒有意外?他也是位諳熟官場的人,怎麼會不了解,這社會很多刑事案子就是多了一些黑暗涉權而造成冤案。胡斌據說有幾個市委里的靠山,擔心他利用著這個把穆研弄死。
只是到現在邱雲和穆研都不明白胡斌為什麼這麼竭力要逼死他,如果只是為了一個樂隊,有點太勉強吧。也許是因為別的什麼?事到如今,所有人都在關注著接下來將會發展到什麼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