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駕!
萬馬奔騰,從草原上呼嘯而過。風聲勁急,斷草與塵土四散飛揚。
粗獷的蒙古漢子高揚著馬鞭,瘋狂地策馬,肆意地叫囂。
湛藍如洗的萬里蒼穹,有雄鷹滑翔而過。
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姑娘,臉上殘留著數道清晰的淚痕。被一個及其彪悍的蒙古韃子橫抱在腰間,隨著馬匹上下顛簸。
秀美緊緊地蹙在一起,一個劇烈的顛簸,將她從昏睡中驚醒,一睜開雙眸,便開始大吼大叫,雙手亂撕,讓那挾持者很不舒服。
那蒙古漢子,粗獷地笑著,揮手沖著小姑娘的後腦勺,重重地就是一拳。
這是,小姑娘自被擄之後,第三次被打暈。不知道走了有多遠,每一次醒來,都在馬背上顛簸,還沒來得及掙扎,腦後便是重重地一擊。
在她再次昏厥之時,兩行清淚再度洶涌而出,她,真的好後悔,後悔不該跟爹爹賭氣,後悔不該私自離家出走,後悔不該走出大楚皇朝的保護圈——
落到這種田地,都是她咎由自取,怨不得天,恨不得地。
在軍中沒少听說,蒙古韃子有多麼的殘暴狠辣,現下羊入虎口,真不知命運何去何從——
就在她萬念俱灰之時,一抹素白身影在眼前晃了兩晃。
那挾持自己的彪形大漢,淒厲的嘶吼了兩聲,便沒了氣息。
接下來傳入耳邊的便是兵戈相擊的錚錚琮琮之音,刀劍撕裂衣帛肉身的嗤嗤鈍響之聲,人痛呼慘叫之音,馬鳴揚蹄之聲。
意識漸漸地消弭,載著自己的那匹馬似乎受了驚嚇,發了瘋似的揚蹄狂奔。
人聲,馬聲,兵戈聲,廝斗聲,聲聲漸消。
那匹發了狂的馬,載著渾身無力的她,一路前沖。
就這麼死掉了嗎?有那麼幾次,她感覺自己都要從馬背上摔將下去了,幸得那將她擄走的漢子為了防止她逃走,用一根粗繩將她牢牢地捆在了馬鞍上,否則,她哪里經得起這般顛簸。
耳邊的馬蹄聲越來越響,卻是那抹素白身影策馬追來。
為了追上前邊發瘋發癲的馬匹,來人橫劍刺向坐騎,那馬受了劇痛,前蹄揚起,沖天嘶鳴,也發瘋發癲地往前肆奔。
近了,近了!還差一點點!
又是一劍沒入馬臀,風馳電掣的追擊,那抹素白身影終于蹭過了她的身邊,在與他打馬而過的一瞬,眼前有一個通體晶瑩的東西在眼前倏然一閃,那小姑娘下意識地探手一抓,將那瑩綠玉佩攥進手中。
那匹受過數劍的馬,躍過載著小姑娘的馬匹,不听使喚,依舊發瘋向前。
白衣少年劍眉一蹙,雙足用力狠蹬了一下,借力飛身而起。揮劍斬斷繩索,沒了繩索的力道,小姑娘幾近要飛離馬身,跌甩出去。
就在小姑娘的身子從馬月復滑到馬臀即將跌甩的危機時刻,白衣少年的右手往前一探,拉住了小姑娘的左手。
被一股勁力,猛然回帶,小姑娘撞入了少年人的結實的胸膛。然後兩人一起跌落,只不過,少年人左足在地上猛然一撐,將自己的身子墊在了小姑娘的身下。
不巧的是,跌落之處,是個斜坡,被甩出的沖力,讓兩人重重摔落的同時,又是一頓猛烈地翻滾。
小姑娘很想看清白衣少年的相貌,可是徒勞,驚心動魄的滾落,無法讓她如願。
小姑娘醒來的時候,已然身在爹爹韓耀的軍帳之中,可是那少年卻自此消失,再也沒有機會知道他是誰——因為,軍士發現她之時,軍帳外只有她一人。
有一段時間,她逢人便問,又沒有見過一個白衣少年。被軍中人一度認為摔壞了腦子,得了失心瘋。
他,再也沒有出現過。但是他,卻在她的心底生了根,發了芽。
夜夜相思,日日念,手中的玉佩不知被淚洗刷了多少遍,多少次。
韓芷嫣收回舉起的玉佩,凝眸而視,喃喃道︰「或許,我已經找到了——」櫻唇微微顫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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