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柴婉柔急忙辯解道,「李御醫不過是替我守住秘密之人。」
「蝶漪生性駑鈍,怕是幫不了貴人,今兒蝶漪就當什麼都沒有發生,什麼都沒有听見。貴人自求多福,蝶漪告退。」心,宛若刀割。為什麼到了這般時候,還要對她有所隱瞞?
「是,是我的——」在柳蝶漪即將推門而出的時候,那個溫柔寬厚的聲音低低地傳入耳中,只是這次,卻勾不起柳蝶漪半分的美感。
啪——
柳蝶漪反手給了李修文狠狠地一巴掌,情緒分外激動︰「你知不知道你這麼做是毀了她!如果愛她,為什麼要這般害她?!難道你想讓所愛之人,步柔妃的後塵嗎?後宮走穴,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你怎麼可以這麼自私?!」
突如其來的震驚,壓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讓柳蝶漪完全失去了理智。
柴婉柔哭著抱住了柳蝶漪的腰身,「夠了!不要打他!都已經這樣了,你還要我們怎麼辦?!」
柳蝶漪紅了雙眼,搖晃著柴婉柔的雙肩,淚水沖破阻攔,胸涌而下︰「小姨,你怎麼這般傻?」
柴婉柔將渾身戰栗的柳蝶漪攬進懷中,抱頭痛哭。
左臉頰紅腫的李修文站在一側,道︰「時候不多了,秀女們快要回來了——」
柳蝶漪伸手給柴婉柔擦了擦眼淚,她深知眼淚是這世間最軟弱的東西,尤其在這深宮之中,眼淚可以用來飆戲,可以換取皇帝的柔情,可以騙得傻子的一時心軟,卻不能保命。
「再過兩日,便是當今寵妃寧貴妃的壽辰,屆時我會助貴人重新贏得皇帝的青睞!」柳蝶漪定定地說道,含煙帶雨的眼眸中閃著異樣的光澤。
常年不受寵的妃嬪,豈能突然有孕?唯有沾得雨露,方能保九族性命。
柳蝶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出儲秀宮的,也不知道將要走向何方,只是一味地低著頭往前走,往前走。
沒有看到路上的一個暗坑,柳蝶漪的腳扭了一下,撲通一下坐在了地上。柳蝶漪沒有急著起身,就這麼怔怔地坐在地上。
娥眉緊蹙,神情淒楚。
「喲——這不是昨兒,上躥下跳跟猴兒似的柳姑娘嘛!怎麼轉眼間就成了這副喪家犬的模樣?」秀女王聰蕾尖酸刻薄地說道。
听王聰蕾這麼一喊,從晏菲閣受訓回來的秀女,漸漸圍攏了上來,倒真有幾分馬戲團的味道。
嘩嘩嘩,一桶涼水從頭上澆注下來,濕了全身。
「喪家犬便落湯雞咯!」楊思煙丟掉木桶,臉上盡是得意之色。
眾秀女哄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