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馬牧場中,有不少聰明的侍衛、侍女,發現了商秀?今天有點不太對勁。雖然場主仍和平時一樣呆在書齋,卻沒有處理政務,反倒雙手杵著腮幫子,望著窗外發呆,時而笑容滿面,時而咬牙切齒,時而臉色陰沉,時而不知所措,總之就是表情陰晴不定。
還不止如此,平日與場主親厚,很是受寵的小娟姑娘在添茶倒水之時,不過不小心踫倒了茶杯,便被場主一頓臭罵,要罰她去廚房做苦役,就連為小娟姑娘求情的馥大姐,也被場主呵斥了一番。
現在大家誰都知道,場主現在心情很不好,自己最好不要去觸霉頭,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侍女甲︰「你說今天場主為什麼心情會這麼差,連小娟姐和馥大姐都糟了罰?」
侍女乙︰「誰知道呢,也許是因為昨天晚上狐公子說場主做菜很難吃,導致她心情不好也說不定。」
侍女丙︰「哼哼,你們孤陋寡聞了吧,听說昨天有個漂亮女人深夜去找狐公子,場主非常震怒,想必今天心情不好,十有**是在吃醋!」
侍女丁︰「沒錯,我一個遠方表親的朋友的哥哥是場主的近衛,據他說,昨晚場主還帶著親衛隊去抓奸了的!」
侍女甲乙︰「真的,假的?那最後結果怎麼樣?」
侍女丁︰「當然是真的,我敢用我的人格保證,而且啊,這麼多人去捉奸,結果還是讓那女的跑了,所以場主今天才會大發雷霆!」
「原來如此!」侍女甲乙丙一副受教了的樣子。
然後侍女甲乙丙,之後告訴了自己關系較好的侍女和侍衛,于是乎,一些不明真相的人們,開始妄加揣測,並加上了自己的理解,再向另外的人闡述被添油加醋了的事情真相……
家長里短、八卦緋聞向來是傳播得最快的,不多時,事情已經傳成,因為有第三者插足,場主帶了大隊人馬前去捉奸,而狐公子竟然當著場主的面袒護那個狐狸精,最後力排眾力放跑了狐狸精。整件事情最終鬧得不愉快收場,現在場主處于極端不穩定狀態,所以做事一定要小心小心再小心,絕對不能被場主抓到什麼而受到處罰,那才真叫冤枉。
午飯時刻,某狐還是依照習慣,來到商秀?處蹭飯。
今天中午的飯菜不再是商秀?親手所做的愛心殺人午餐,而是廚房精心炮制的普通飯菜,能逃月兌被胖妞的飯菜折磨的命運,某狐不知是該高興還是失望,隔了一夜,她也沒能放開嗎?
也對,這種事情,不過短短一夜時間,她又怎麼能輕易釋懷。就連許仙在被黑白無常收了魂魄,之後白素貞到陰曹地府來找他,被黑白無常點出了白素貞蛇妖的身份,就嚇得他情願下地府也不肯還陽,許仙是白素貞的老公,尚且如此,那其他沒什麼關系的人又怎能免俗。
雖然某狐覺得希望比較渺茫,但他還是希望能與商秀?重修舊好,他也不求別的什麼,只希望大家的關系能回到從前那樣就好。
此時商秀?正要下筷去取一片看起來色香俱全、晶瑩剔透、厚薄均勻的肉片,某狐先下手為強,使出人筷合一,搶在商秀?之前奪到了肉片這個戰利品,想用這種方法來試試一下商秀?現在的態度。
若是以前,商秀?絕對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是拍案而起,用自己的筷子與某狐的筷子一較高下,爭奪肉片的享用權,要是輸了的話,還會大聲叫嚷,表示強烈譴責某狐這種非常可恥的偷襲行為,要求他為此行為造成的結果做出補償……
可惜這種往常時時可見的場景,某狐注定是看不到了,只見商秀?愣了一愣,似乎沒想到這種情況下,某狐還會在餐桌上進行食物搶奪戰。她神色復雜的看了某狐一眼,手中筷子微微顫抖著懸空許久,才轉向別的菜。
直到最後,商秀?也沒有再動那份菜一下,或者說,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再看那菜一樣。果然,有些事情一旦發生,就再也不能回到最初了,某狐沒有抬頭去看商秀?此時的表情,只是低著頭,嘴角徐徐浮起一絲悲涼,默默的扒著飯肉,平時吃著美味無比的肉食,今天也味同嚼蠟。
其實商秀?今天能和某狐坐在一起用餐,已經是鼓足了勇氣的了,畢竟某狐那場非人變化的視覺盛宴的沖擊不可謂不小,直到現在,她都還不知道該如何自處,又該怎麼樣面對某狐。
一坐在某狐身邊,她的心就起伏不定,亂成一團,她想要開口說話,卻有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似乎一夜之間,自己和某狐之間就生分了不少,竟然到了無話可談的地步。
商秀?想著自己要怎樣開口才不顯突兀,心不在焉的挑揀著飯菜,就在這時,某狐像往常一樣搶了自己的目標。也許這是個開口的好機會,商秀?很想也像往常一樣做出反應,可她卻突然發現,自己已經做不到了。
商秀?呆愣許久,最終還是沒有任何作為,只是選擇了逃避,不再去踫那道菜,就像昨天接受不了某狐不是人的事實,選擇了奪門而出一樣。
商秀?不知道,她這樣又一次的逃避行為,不僅對自己有害,也在某狐身上劃下了一道傷痕。某狐雖然平素比較大大咧咧的,說話也沒個正經樣,但他卻有自己的底線,他絕對不是那種死纏爛打,即使被傷害了也無所謂的人(狐),他有他自己的驕傲,若你不待見我,我也會瀟灑離開,哪怕心里再痛再難受。
看來,是到該離開的時候了!某狐決定回去與貞貞商量一下,制定今後的行程。本來應該是愉快輕松友好的進餐,變得兩人相顧無言,唯有默默吃飯。
「胖、商場主,我先告辭了!」某狐低聲說道,接著擦擦嘴,動作優雅得像是一位貴族公子,和平時那種狼吞虎咽,胡吃海喝的粗鄙樣完全不一樣,仿佛戴上了一層面具變成了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人。他優雅的起身,微笑著朝商秀?微微點頭示意,然後毅然決然的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