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仲和徐子陵不禁在心中高叫我命休矣,幸好某狐眼疾手快,及時拉住了兩人的領口,這才使兩人避免了做自由落體運動。
轟的一聲,活動通道在俯沖近二十丈後不知撞在什麼地方驀地煞止。寇仲和徐子陵即便此時被某狐拎在手上,也不禁冒出一身冷汗,要知道,他們可沒有通道煞停的好運道,若不是有某狐出手,恐怕就給強猛的沖力撞帶至不知何處的茫茫黑暗中了。
某狐一拖二的順著通道慢悠悠的往下飄,在飄至通道底部時,發現了兩幅像魚網般的東西,不用瞧也知道,這個肯定是為他們量身定做的捕捉器。
寇仲仔細打量了一下懸空的網,預估了一下它的戰斗力,不禁暗自心驚,若不是狐大哥出手,恐怕此時自己等人就被網個結實,動彈不得,那還真就凶多吉少了!
地下河水流動的聲音在這絕對黑暗的空間底下響起,淙淙作聲,回音陣陣,可見地穴之廣。
寇仲搖搖頭,嘆道︰「我現在才明白,魯大師書中寫的什麼‘機關之學心戰為主,詭變副之,其他均等而下之’這道理。第一個掣鈕安全,教人怎想到第二個掣鈕竟是這麼娘的一個陷阱。」
「就是就是,魯老頭真是狡猾大大的,回去一定要找他算賬,彌補本少爺所蒙受的心靈傷害和損失!」某狐生怕寇仲和徐子陵計較自己之前的魯莽行為,趕緊附和寇仲的言論,並將責任推到魯妙子的身上。
徐子陵如何不知道某狐的想法,又好氣又好笑道︰「也不知道誰才是罪魁禍首,還好意思推卸責任。」說著徐子陵看了一眼某狐,某狐此時將頭側向一邊,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吹著口哨。
見到某狐如此反應,徐子陵不禁頭疼,算了,自己怎麼就突然這麼不開竅,要和狐大哥糾纏這些,還是說正事吧!徐子陵低聲道︰「我們還是快點找出去的路吧!」
寇仲點頭稱是,一口氣發出數十道指風,激撞往四方,射上洞壁,沙石碎濺,尋找有異的響聲。
忽來當的一聲!寇仲喜道︰成哩!
徐子陵亦听出其中一縷指風聲音有異,大有可能是觸到密封洞口的鋼板,否則不會生出金鐵類的鳴響。兩人感官何等敏銳,即時把握到鋼板的位置。
找到了出口所在地,寇仲和徐子陵有如月兌籠之鳥,靈巧的往鋼板所在撲去,成功吸附在鋼板兩旁凹凸岩石的洞壁處。
徐子陵伸手敲敲鋼板道︰「寇大師怎樣開門?」
對機關術一無所知的某狐也只能面帶期望的凝視著寇仲,希望他能快快將出口打開。
被某狐那帶著壓力的眼神凝視著,寇仲額上出現一滴大大的汗水,可他此時也不敢打包票,只是說道︰「魯大師在機關學一書開宗明義說過,土木機關乃陰損之學,為積天德須在絕處予人一線生機,依他這個作風這地穴內必有啟關之法,問題是我們能否找出來吧!」
徐子陵沉吟道︰「要在這麼一個寬廣不可測的地穴尋找一個按鈕,在找到前我們早憋不住氣一命嗚呼。所以魯先生若真的留下生路,這個按鈕的位置該是可推想出來的。」
經徐子陵這樣一提醒,寇仲虎軀一震,似有所悟,朝漆黑的上方瞧去,點頭道︰「對!必是在壁頂吊索的地方。」
徐子陵右手順著壁頂吊索的方向射出指風,好半晌才撞上頂壁,發出篤的一聲。兩人為之愕然,听回響,這里離穴頂的距離至少有十丈之遙。
幸好之前沒有想過要破壞這兩張網,現在順著它往上爬,相比很快就能到達壁頂了,想到這里,寇仲和徐子陵相視一笑,顯然是英雄所見略同。
某狐可沒想到這麼多,只是見寇仲和徐子陵笑得這麼充滿基情,不禁寒毛倒立,雞皮疙瘩掉了一地,看不出來,寇仲和徐子陵原來還是一對好基友啊,真是太意外了!
寇仲和徐子陵渾然不知道某狐已經為他們的友情定性為基友,一無所知的往上爬著,不時朝著上方指風連點,來個仙人探路,尋找著出路。若非兩人能以指風作探子,換過其他人在這情況下,肯定一籌莫展。
寇仲欣然笑道︰「找到啦!指風撞上去的感覺完全不同,來吧!」兩人同時發力,掌心吐勁,彈離洞壁往後方上空背撞而去。而某狐,從始至終,忠實了圍觀者的責任,用事實向人們詮釋了什麼叫醬油黨。
軋軋聲再起,鐵板終于重新開啟。寇仲和徐子陵也從吊索上跳了下來,環顧四周,尋找最佳出口路線。
某狐也應景的隨便找了找,結果還真讓他有所發現,在距離陷阱網只有多十步的地方,有一個突出的掣鈕,某狐想也不想向按鈕按去,完全沒有之前吃一塹長一智的見識。
不要啊!寇仲和徐子陵恨不得大吼一聲,打斷某狐的行為,可惜鞭長莫及,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某狐將突起的按鈕壓了下去。一陣天搖地動,接著是一陣機括聲響,寇仲和徐子陵頭皮麻地望著前方一壁凹進去,現出一個方洞。
蒼天啊,大地啊,這一刻,寇仲和徐子陵肉牛滿面,我知錯了,我想悔過,我們就不該把狐大哥這個搗蛋鬼帶進這個步步都是機關的楊公寶庫,讓他有機會亂上添亂!
寇仲和徐子陵含淚在心中默念道,曾經有一個正確的選擇擺在我們面前,我們沒有去珍惜,直到選錯了才後悔莫及。如果上天再給我們一次機會,我們一定會對狐大哥說,不要去。如果非要給這個請求加上一個期限的話,我希望是一萬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