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差點沒把此刻正端著茶杯喝水的慕容瑤光給嗆死。慕容瑤光知道他口中的坦誠相見是什麼意思,不就是自己那日酒入愁腸化作嘔吐物,他幫自己換了一下外衣嗎?現在卻被某人當做小辮子攥在手中,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啊!啊!啊!這人太不知廉恥!真想毆之,踹之,海扁之。慕容瑤光微微咬著銀牙,一雙大眼楮忽閃忽閃地露出凶光地盯著沈少游。
可某個不知廉恥的人似乎並不在意,他走過來,一坐便坐在了慕容瑤光的身邊,伸手,很自然地模了模慕容瑤光那烏黑的發髻,用一種似乎有些抒情,有些擔憂,又有些淡淡的傷感的聲音說道︰「瑤光,以後我不方便時刻陪在你身邊,你要照顧好自己,凡事小心。一定要戴著我給你的面具,千萬不要讓太子和皇上看見你的真容貌。還有明日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要驚慌。」
「嗯,嗯。這個您老放心,我再怎麼也不會拿自己的自由涉險。那個已經很晚了,您老可以回去了,不然被你們那個狗頭太子啊,七皇子什麼的知道了,你就不好辦了!」慕容瑤光連推帶拉地將沈少游送出了房間,手腳利索地將房門關上,還上了鎖,這才靠在門上長長地舒了口氣。
這牛人真跟瘟神一樣,看樣子一時半會肯定是陰魂不散的,自己還是得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只是奇怪,自己現在每每想起他為何心中會升起一絲柔情?纏繞心間,久久揮之不去?想到這里,慕容瑤光宛如吃了搖頭丸一樣大力搖了幾下頭,企圖把這出現在心底莫名的感覺揮散掉。
這一世終究如夢一場,說不定哪天她又非常狗血地穿回現代,她不想在十洲大陸上留下太多的感情印記,已經在那一世傷過一次的人,小心地將那雕刻在內心深處的傷疤藏好,不敢輕易再愛。可是她不知道,此刻,那個被她趕出門的人,正站在溶溶月色之中,有些出神地望著她的房間,他臉上一貫的微笑此刻已經消失,換來的是一絲淡淡的苦澀。
許久,他不由自主地伸出右手,捂住他的胸口,那纏繞在他心間的微弱的痛,又開始隱隱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