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韻婉早早的起身梳洗完畢,準備去給太後請安。借此模清下琯雲的底細。
說巧不巧,韻婉剛踏進福壽宮,琯雲便迎面走來。
琯雲見到是寧韻婉來了,朝她福了福身子︰「寧妃娘娘萬福金安。」
韻婉朝她罷了罷手︰「起來吧。」
「謝娘娘,娘娘是來給太後請安的是麼?」
「恩。」
「真是不湊巧,太後昨日感染了風寒,現在還在休息呢,而且也下了旨不接見任何人。」
韻婉心里暗語︰那不是正好,反正她也不是真心來請安的,今日的目的就是為了琯雲而來。
韻婉看了看琯雲,見她是一人出來,身邊沒有其他人跟隨,見她走的有些急,估計是有事要辦,韻婉開口問道︰「琯雲這是要去哪里?」
「回娘娘,奴婢是奉太後旨意去太醫院拿藥。」琯雲沖起淡淡一笑。
雖然這後宮中沒人可以搶走太後的位子,更沒有人敢加害太後,但是太後還是把入口的東西吩咐自己的親信去做,不怕意外就怕萬一,畢竟想要至太後于死地的人不是沒有。
「真是湊巧,本宮近日身子也有些不適,正想去太醫院看看,那就讓本宮與琯雲一同前往吧,一路上也好說說話。」韻婉心里打著小算盤,不過這個套近乎的借口似乎說的有點勉強。
琯雲心里也是納悶的很,她堂堂一個從二品妃子,而且還是當下皇上最寵幸的妃子,看病居然要自己去太醫院的,她隨便招呼一聲,哪個太醫不爭著往她宮里跑。
韻婉喜滋滋的沖琯雲笑了笑,琯雲尷尬的扯起一抹笑容以示回敬。
就這樣一道讓人看著很怪景象,出現在福壽宮通往太醫院的路上。只見一身著淡藍色紗裙,頭頂金鳳步搖的曼妙身姿與一身穿深紅色宮裝,頭上只有一枚玉釵的女子並肩走在寬曠的青石板路上,而二人的身後跟著宮女太監各四名。還有一頂四個由太監抬著的宮轎。
一路上琯雲不發一語,心中疑雲團團,這寧妃是怎麼回事,放著轎子不做,還與她並肩同行。要是被有心人瞧了去,不是要被扣一頂不試大識的帽子,更讓別人說自己沒規矩。
「琯雲,你今年多大了,進宮有多少年頭了,你不想家麼?」韻婉突然開口問道。
「啊。」一時沒反應過來的琯雲,停下了腳步,疑惑的望著寧妃。
韻婉撲哧一笑︰「不要緊張,本宮並沒有其他意思,只是這理太醫院還有好長的一段路呢,就和琯雲你聊聊而已。」
琯雲尷尬一笑,繼續和韻婉往前走,想了想說道︰「其實奴婢自懂事以來,就一直跟在太後身邊了,具體的太後也沒有多說,只說奴婢是個被家人遺棄的孤兒,是太後救了奴婢,把奴婢帶回宮中。據太後當時所說奴婢今年剛好是雙十年華。」
雙十,這麼說琯雲的年紀和瑞麼麼的女兒相符合了。韻婉想了想又道︰「若現在你的家人出現在你面前你會作何反應?」
听到寧妃的話,琯雲現實一愣,隨後就笑著道︰「怎麼可能,太後說奴婢的是被遺棄在市井的孤兒,就算奴婢的家人都沒死,但是他們估計也不會想到奴婢已經身在宮中了吧,更不可能進這宮里來與我認親。娘娘今天是怎麼了,老是問奴婢一些奇奇怪怪的問題。」琯雲終于忍不住疑惑道。
眼看著太醫院就要到了,看到琯雲對自己已經起了疑心,而且琯雲畢竟是太後的人,今日她問琯雲的這些事,萬一被太後知道了,若琯雲真是瑞麼麼的女兒,那太後必會想起二十年前的事,那時候她想置身事外都不行了。
韻婉終于做出了最後的決定,她打算搏一搏,她停下腳步,臉色凝重的問道︰「琯雲,你手臂上是不是有一塊月牙形的胎記。」
「額。」琯雲愣了幾秒,雖然她手臂手有月牙胎記並不是什麼大秘密,但是見過的人卻極少,更何況她與寧妃不算熟識,更加不可能知道了,她一邊點頭,一邊狐疑的望著寧妃驚訝的問道︰「娘娘,是、是怎麼知道的?」
「真的有啊。」韻婉突然表現的很是高興,隨後又問道︰「那你的臀上,是不是有塊疤?」
韻婉的這句話一出,琯雲差點倒了下去,莫非這寧妃娘娘長著透視眼?不然怎麼這麼了解她身上的事情,知道她身上有月牙可能是巧合,可她臀部的那條一寸長的疤痕,估計除了當時帶大她的長麼麼以外,就沒人知道了吧。而且撫養她的那個麼麼早上十年前就死了,現在福壽宮的人也大多數也都是十年前新進的宮婢們,更是不可能知道了。
琯雲開始對韻婉有所戒備,回道︰「娘娘是怎麼知道的?」她努力讓自己的語氣平靜下來,可說出來的時候還是有那麼一點點的顫抖。
「太好了,全中。」韻婉回望四周,確定除了那不遠處自己的宮婢外再無他人,她湊近琯雲的耳鬢,小聲的說道︰「若琯雲想知道,為什麼本宮對你的事情這麼清楚,今晚子時,來蘭苑。還有,今日的事千萬不要與太後說起。」
琯雲也似乎好奇起來,她猛的點頭,以示她絕對不會告訴任何人。
「恩,那本宮今晚就等你來。」說著她轉身走向轎子,既然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為了避免更多的耳目,她就不去太醫院了,反正自己現在身體健康的很。
望著寧妃遠去的背景,琯雲留在原地若有所思,難道寧妃知道自己的身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