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楓皺起眉頭。
「可是，我不會等你。」
「絕兒，我錯了，我知道我錯了。」
江瑤搖搖頭。
「你還不知道，顧楓，你知道的還不夠多，還不夠。」
「你知道我在皇甫家整整一年，是為了讓我爺爺同意我和你交往。你知道我付出了什麼嗎？」
江瑤就是要讓他知道。
要顧楓知道，他錯的有多離譜。
「拋棄皇甫家大小姐的身份，放棄皇甫集團的繼承權。」
顧楓將自己知道的說出來。
這也是他無意間听到了韓月和她哥哥韓葉之間對話才知道的。
顧楓從那時才知道，他整整記恨了一年的女生，用最惡毒的話趕走的女生，是為了他，付出了多少？
也是從那時起，他不再醉心于歷史的研究，轉向金融業。
顧楓一直以為，是他不夠強大，才會讓心愛的人來保護他。
「你以為就那麼簡單，皇甫家當家會是那麼簡單就妥協了的人？」
江瑤無端的覺得好笑。
這就是當年她曾痴心不悔的男人啊。
原來，不過如此而已。
挽起袖子，江瑤將右手攤在顧楓面前。
上面的痕跡經過這麼長的時間，已經暗淡了不少，但是仍舊可以清晰的看見縱橫交錯的弧線。光是從現在的印記，都可以想象到，當年劃下這些痕跡的人，是多決絕。
顧楓伸出手，顫抖著，卻不敢靠近。
比起這些，韓月手上的那些痕跡又算什麼呢？像是小孩家的游戲。
「一共三十六道。」
江瑤如是說。
「三十六道，每一次，我都是懷著死的決心來賭老爺子會心軟。整整一年時間，我只能靠著家庭醫生一次次的搶救過活。顧楓，那時的你在干什麼呢？和韓月打情罵俏？在心疼韓月的付出？顧楓，當你說出滾字的時候，我們之間，就再沒有可能了。」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顧楓不知道他究竟說了多少個對不起。
但是他知道，就是說再多的對不起，也表達不了心里的愧疚。
「告訴你這些，只是看不慣你想要說教的樣子。顧楓，所有人中，只有你，最沒有這個資格。」
江瑤放下水杯。
「隔壁房間已經收拾好了，今晚你就將就一夜吧。」
說完，主臥室的房門已經關上了。
顧楓一夜未眠，第二天清晨，便已經離開了小區。江瑤對此不置可否。
正準備吃早飯的時候，手機又響起了鈴聲。
估計著又是韓月的電話，江瑤沒有理會。
待得吃完了飯後，手機還在響著。
江瑤有些不耐煩了。
拿起手機，才發現，並不是韓月的電話。而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想了想，江瑤還是按下了接听鍵。
「喂。」
才說了一個字。
「該死的！你知道我打了多少個電話嗎？整整兩個小時！你個該死的女人！是想要氣死我？！」
不怪蘇阡陌這麼大火氣。
一大早起來，打開電視，全是關于江瑤的新聞。
他都不記得江瑤吻上顧楓的唇那一段重復了多少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