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那麼消極,古來聖賢皆寂寞,你孤獨,說明你是聖賢啊。」柳飄飄也無聲地坐下來靠在林雪松肩頭,表示著深沉的理解。她就會個「古來聖賢皆寂寞」。
林雪松苦澀地笑了笑,略帶淒涼地說︰「我爸還沒出生的時候,爺爺就不在了,女乃女乃是南方人,在這兒舉目無親,那時的那種運動,听女乃女乃說,很嚴酷,南方老家的人全部被迫|害致死了,為了我爸,她不知道吃了多少苦,後來家里好點了,爸爸說搬家,女乃女乃怎麼也不肯搬,她說要守著爺爺……」
「可以把爺爺的陵墓也搬到南方去啊?」
林雪松搖搖頭︰「他是當年在這山里種樹,被洪水沖走了,一直沒有找到……」
「哦。」
「爺爺死的時候才二十三歲,如今,他的孫子都已經二十三了……」
「雪松,別難過,要是女乃女乃願意住在這里,我們倆陪著她老人家。」柳飄飄抬起頭來,極柔情地凝視著林雪松的眼楮,「咱們再給她生一堆漂亮的小重孫,熱熱鬧鬧的。你想,你這麼帥,我長得也不差,咱倆的孩子一定很漂亮、聰明、可愛。」呵呵,柳飄飄啊柳飄飄,竟將吳歆的話搬到這兒來了。吳歆也長得不差,她為什麼把他甩了呢?
「你真願意?不怕寂寞、荒涼、清冷?」
「有你在,我什麼都不怕,什麼都不在乎,有你的地方就是天堂。」柳飄飄注視著林雪松的眼楮,眼底柔情似水。
林雪松忽然受了感動,竟落了淚,這世上,男兒的淚水很寶貴;如果一個看似強勢的男子在一個女子面前流淚了,說明他對她已經十分信任了。
林雪松已將柳飄飄引做知己,他天真地認為,柳飄飄不是那些物質的女子,他哪里知道,柳飄飄和那些女的完全是一丘之貉,或許更勝一籌——是「為了錢」的階乘。柳飄飄比那些女孩子厲害多了。
「雪松,別哭……」柳飄飄也不知哪來的眼淚,可能也學著希拉里,隨身帶著胡椒面吧。
林雪松流著淚,把柳飄飄攬在懷里,動情地親吻著她的額頭,而後,捧著她的臉,望著她的眼楮深情地說︰「飄飄,你真懂我,咱倆結婚了就來這里住,種菜,養羊,安靜自在;我總覺得城里不適合我。」
「只要你對我好,我們一輩子住在這兒,沒人打攪,安安靜靜地……」柳飄飄也眼淚汪汪地說,「看你和楊雨遲在一起,人家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是為了女乃女乃,委屈了你了,放心,我不會和她結婚的……」林雪松抱住柳飄飄,深深地吻下去,兩個人倒在了深草里……
草間蟲吟,聲浪穿山越嶺,直奔楊雨遲和董白的耳朵。
「小聲點,別讓她倆听見。」林雪松低聲說。可柳飄飄為的就是讓楊雨遲和董白听見,小聲得了嗎?
很快,楊雨遲發覺了,站起來眺望著,滿眼春光刺得她眼楮痛,狠狠地一跺腳,一把扯起一無所知的董白迅速撤離了那一隅春光。
她走得很野,毫無表情,連冷笑的心勁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