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雨遲擦擦眼淚,問那機靈的小子︰「有吃的嗎?去拿一點,最好是稀粥。」那小子應一聲,一溜煙地跑了,很快,他端來了一碗黑糊糊的東西︰「這個成嗎?」他眨著眼楮問楊雨遲。「這啥呀?」楊雨遲扶著董白問他。「黑米紅棗糊。」「太稠了,再兌點開水。」「嗯。」
她拿眼神示意那機敏的小子,男孩會意,上前扶住董白。
楊雨遲用小勺給董白喂稀釋後的粥,卻怎麼也喂不進去;人,其實還是處于昏迷狀態。她放下碗和勺子,用注射器吸了一管溫熱的米糊,從第一臼齒縫兒里注進董白嘴里。
當人牙關緊閉時,這是對昏迷病人除鼻飼之外的另一種喂食方式。
喂了150ml米糊,幫她漱了口。楊雨遲稍稍放了心︰血液也補充了,食物也補充了,雖然還沒有清醒,但至少說著囈語,說明她還活著,還有希望。
「人呢?!」楊雨遲環顧四周,準備讓林雪松送董白去醫院。
機敏的小子朝衛生間努了努嘴。
楊雨遲沖進衛生間︰「你躲這兒來了!趕緊送我們去醫院!」
他有點窘迫,連忙擰開水龍頭洗臉;她有點訝異,她看到他一臉淚水。
「你別流那鱷魚的眼淚了!」她想拿這話挖苦他,卻說了另一句︰「真是富家公子哥兒,抽你那麼一點血,就痛得要哭?德行。」
她在替他化解尷尬。
「好,我讓人陪她去。——你,能不能留下?女乃女乃等著你呢。」林雪松抽了張紙巾擦著手,話說得很小心。他還惦記著女乃女乃,不知女乃女乃這會兒急成什麼了。
「見你女乃女乃?你想也別想!我再不敢離開她了。」楊雨遲的語氣毫無商量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