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屋子好像是孩子們的游樂場。
一群漂亮的女圭女圭看到楊雨遲,都從室內豪華轉馬下來,抱著各自的玩具圍著楊雨遲拉拉隊似的喊︰「壞棗子(嫂子),壞棗子(嫂子),壞棗子(嫂子)……」
「啊?哎……」楊雨遲瞅著這群漂亮的小叔子小姑子,哭笑不得,自己怎麼著他們了?
孩子們嚷了一會兒,又都玩鬧去了。
年輕的後媽們「多才多藝」,各顯身手,這個給楊雨遲化妝,那個給她盤頭發。
楊雨遲乖乖地坐那兒任由她們擺弄,夸張的笑聲如狂濤駭浪一般,震得楊雨遲腦子嗡嗡地直響。
孩子們奔過來跑過去,嚷嚷個不停,一會兒這個打了那個,一會兒那個的玩具被這個搶走了。
就這麼五馬換六羊地亂。
後媽們並不是個個都有孩子,在眾人吵鬧的同時,有一個特別憂郁的女子抱著一只貓,撫摩著它說︰「妹妹乖,媽媽給你拿貓魚。」
「那不是妹妹,那是哥哥,兒子。」另一個抱著小男孩的女子妖嬈萬般地笑著。
真是神經病人大薈萃,這些家伙神經得夠可以啊。楊雨遲禁不住感慨,感慨之余,她吃驚地發現,熱鬧背後,那個十娘一直繃著臉,抱著小雪雪,也不笑也不說話,只那麼冷而輕蔑地看著她,那眼神像是從黑暗的冰窖里透出來的,冷氣襲人。
有小孩子哭了。
小孩子在一起難免拌嘴打架,哄哄就好了,誰知,這群小後媽們不但不促進和平,反而激化矛盾——
「哪個壞小子打了我丫頭?看我揭了你的皮!」
「啪!」
「哇……」剛才打人的小男孩哭了。
「媽媽,媽媽,」挨打的小男孩跑到另一個女人身邊,哭著說,「蕾蕾媽媽打我。」
「你的兒子打了我的丫頭!」
「你的丫頭不要臉!」
「呸!」
「呸!」
很快,由單純的孩子的戰爭升級為後媽們的戰爭。
屋子里更亂了,小孩子的哭聲,女人的嚷叫聲,室內彌漫著一種分崩離析的空氣,楊雨遲站起來準備逃生,再不走,會被高分貝的噪音殺死的。
李媽听見吵鬧聲,一臉威嚴地進來︰「都出去吵去!」
轟走了小後媽們,李媽回頭看著楊雨遲,眼楮睜得溜圓,忽然,她冷不丁地爆發般地笑起來。楊雨遲見這個不苟言笑的女人笑得那麼夸張,很奇怪︰「李媽,你笑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