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件事讓我很惡心,而且還給我造成了很大的陰影。」
Mars星際打住了一下,好像在猶豫要不要說那件事情。于是有響動傳來,好像他挪了挪椅子。
「你不知道,我長得是比較秀氣的。」
對方像是在鋪墊,大概想讓我不至于听得太突然。
「是嗎?有胡子嗎,你?」
我感興趣的緊緊追問。
因為在我听來,那般渾厚的男低音,怎麼會是從秀氣的面龐發出的呢?可能是他選擇的游戲人物有絡腮胡須,誤導了我吧。
同時,獵奇的心理驅使我,很想听他繼續講下去。他那個懸而未決的故事,真有點像一層層揭開謎底的,探索發現類電視節目一樣,勾人心魄。
「沒有,我臉上幾乎沒有胡子,我的皮膚很白淨的。」
Mars星際否定了我。
「哦,那你是個白面書生咯。」
我打趣地說。
「嘿嘿,不敢當。不過在部隊的時候,我還真是文藝骨干,因為我的字寫得比較好,還會寫點文章。」
听出來了,部隊給他的某些快樂回憶,也不是全然沒有的。
但接下來的,我後來真後悔,我那該死的獵奇心,竟然由他講出了我真不適合听的,非比尋常的齷齪故事。
「我們班有一個很討厭的家伙,很下流,很壞。有一天晚上,他跑到我床上來,要那個,你知道的。」
「……」
幸好我是在他的千里迢迢之外,而且還只能聞其聲,不能見其人的。我羞得趕緊屏住了呼吸,生怕那邊的他,听出了我這邊還有活口。
「我是個比較愛干淨整潔的人,也不喜歡和別人擠在一個床上睡覺。我不想理他,可又惹不起他,不敢得罪他,因為他個子很高大。」
Mars星際似乎也沒感覺耳麥這頭我的存在了,像是完全進入了他個人的,剖析分解那件,也許他本不願提及的事態中。
「我拒絕了他。就那樣,那家伙當著我面,竟然自己做起來了。那樣子真是難看死了!惡心死了!可能我一輩子都忘不掉!後來,他還把那髒東西,弄到我鋪位的側面牆上,和我的被子上。我從來沒見過這種場面,當時都被他嚇暈了。那次事情以後,我都很害怕與他踫面,那家伙給我造成的心理傷害很重,後來一直壓抑著我,讓我對那種事情,一直很反感惡心。」
「……」
耳麥這端的我,一直裝死的偷听著,他到後來,幾乎真的跟自言自語沒啥區別了。
悉悉索索,咕嚕咕嚕,一陣響動,那邊像是又在挪動,換個坐姿,還有喝水。也許,也是不自然的一種表現吧。然後對方像突然憶起來,本應該存在的我︰
「喂!你在干嘛呢?怎麼一點聲音都沒了啊,是不是被我嚇著了啊?」
我趕忙也故意弄出點響聲表示我在,因為我不想讓他,在艱難痛苦的回憶傾述過後,還仍然感到孤單。
鎮定了一下,我說︰
「嗯,我離開下,馬上回來。」
我其實是想緩沖一下,前面令我尷尬的氛圍,因為他最後說的那個事情,實在讓我難以啟齒發表任何評論,所以想借故離開一小會兒,好等下轉換話題。
再有,是前面不好意思打斷他,我只好暫時忍住想上衛生間的念頭。我忍了很久的三急之一,所以一離開電腦就直奔衛生間。然後,我也去喝了水。
再後來我開了一包薯片,準備在沒事做的電腦前,邊吃邊听他講他的故事,也是想用吃來放松減緩一下之前的緊張,打發掉那些剛才听來的不愉快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