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了,離賀清弦離開已經兩日了,當日縱將的疑問都被阮離擋了回去,他說賀清弦只是和友人敘舊,他還說待晚些公主自會回來。因為他是大將軍所以所有人都相信他,第二天清弦公主也完好如初的出現了,只是大家都覺得公主便的更加沉默寡言了,連將軍都不在多說話了。
阮離歌的不語是因為佳人已不再連他的心都帶走了,而清弦公主不語則是因為她不是賀清弦。阮離歌不會讓縱人在連國境內發現公主不見了,因為那樣會讓賀清弦一路受到威脅,更不忍她受到百姓的譴責。
既然是他放她離開,理所應當替她承受一切罪過。
「將軍,清弦公主回來了,剛才屬下發現隊伍後面有人在跟蹤便前去查看,才知是清弦公主,她要見你。」阮離歌的親信紅葉小心翼翼的給阮離歌傳花,听到清弦要見自己他的心不禁一緊,猜想她是否遇到什麼困難需要幫忙。
「吩咐下去,就說公主身體不適隊伍就地停歇一會!」阮離歌擺手讓隊伍停歇後便迫不及待的跟著紅葉去見賀清弦。
跟著紅葉走了一會阮離歌便看見坐在河邊的賀清弦,而後紅葉先回隊伍阮離歌獨自一人朝賀清弦走去。
「你來拉?不嫌棄的話坐下陪我聊會天。」賀清弦听到腳步聲回過頭便看見阮離歌,對來人開心一笑但她並沒有起身而是拍拍邊上的草地邀請阮離歌坐下。
「離歌,謝謝你!雖然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方法掩蓋我的離去,但是謝謝你為我做的一切。現在我回來了,不走了。」賀清弦揀著身邊的小石子丟向河里,只听見撲一聲平靜的河面就泛起圈波,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告訴阮離歌她的快樂不是裝出來的。
「走了為什麼又回來?你真的舍得離開他?」阮離歌始終盯著賀清弦的臉看,她的每一個表情他都沒有放過,也許是她偽裝的好,阮離歌一點也沒有看到她的傷感。雖然眉頭的離愁仍沒有抹去,可是她眼里的幸福卻抹不去。
「人活在世界上並不止為自己而活,而我更不能因為自己的自私害了關心我的家人和朋友。如果我很雲霆真的離開了那雲伯怎麼辦?雲伯一生為國我不想他因為我而名譽全掃,還有疼我愛我育我養的娘和娘,我若走了皇上和公主就會遷怒于他們。我不怕全天下百姓對我的指責,但我不能不義更不能不孝,所以我回來了。」賀清弦輕松的回了個笑臉繼續說道,「離歌你別以為我一個姑娘家就什麼也不知道,放我走你便失職,而失職意味著什麼我清楚,所以就算為了朋友的道義我一樣會回來。說心里話,我沒有想到你真的會那麼干脆的放我走,畢竟我們認識還不足一月,那一刻你的大度反而突顯我的自私,但是離歌你知道嗎?從那一刻起我便視你為我的親人,可以為親人義無反顧的親人!」
「雲霆怎會舍得放你離開讓你為他人披上嫁衣,十里紅妝不為君的痛應該比殺了他還難受吧。」因為我就是這樣。阮離歌在心里暗自說著,而對于賀清弦的一番話他也只是一笑而過,親人也好,朋友也好,只要能陪在她身邊他做什麼人都無所謂。
「如果我當著他的面走他一定不肯所以那晚我在他的茶水里加了迷藥才離開的,我還留了信給他,我相信他會理解我,也不會讓我失望的。」離開的那晚賀清弦對著昏迷的雲霆說了很多很多,說了很久很久,她直到快天亮才依依不舍的離開客棧。
「清弦我真為你的聰明和善良感到難過,如果你自私一點你就會很幸福。」阮離歌很想上前抱一抱賀清弦,她的堅強讓他明白其實她的內心比誰都脆弱。
「我說離歌你怎麼把我說的好像會很淒慘一樣,難不成我要嫁的不是人是豺狼虎豹啊?」賀清弦並沒有把阮離歌的話放進心里,于她而言活著便有希望。
「那倒不是,三位皇子任何一位都是人中之龍,可是他們再怎麼好也都不是你所愛的人,這樣你還會幸福?」阮離歌反問。
「你還真拿我當什麼都不懂的女人了,我不僅知道你們此次就和親是為誰而求,我還知道你阮離歌又是替誰打天下!」賀清弦的直言還真嚇到了阮離歌。
「你真都知道?」阮離歌再一次反問,這次他是真的呆了。
「恩。平時都有听爹和雲伯雲霆說起這些天下事,朝堂事,武林事,我有腦袋怎麼不會想?這些答案只要稍有腦子的人都懂的,只是大家都把答案放在心中不說而已。」賀清弦說這些話的是時候表情是認真的,阮離歌因此對她算是刮目相看了,誰讓之前阮離歌對賀清弦的印象始終保存在第一次相遇時她的柔弱和固執。
「那你今後作何打算?」阮離歌相信賀清弦會懂得他問的是什麼。
「很簡單啊,無論我嫁給他們兄弟之中的誰,只要大明儲君定下,我這和親公主就沒用了,到時我會想辦法月兌身。以大明國現在的情況來看,最長一年半載,最短幾個月,那以後我就可以回去找雲霆。」賀清弦憧憬的眼里仿佛已經看到幸福的招喚。
「有我能幫忙的到時候盡管來找我!」阮離歌在心里不禁暗嘆,好歷害的觀察力!同時也暗喜他阮離歌的眼光就是好,看上的女人都比一般人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