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進王府內,大門轟隆一聲就關上了,猛的一驚回頭瞬間,剛才那人就站在我身後,我心有不爽,
當即就埋怨開來道「你是人不是?知不知道人嚇人會嚇死人的,站在那里一聲不吭的。」
我邊說著邊伸手輕拍拍胸口鎮定了下,這大半夜的,七魄都給嚇沒了三魄去了。
「害怕就去吉瑞王府上,還想呆在這里就跟我來。」
那戴著面具的怪人冷冷的丟了句毫無人情味的話,就徑自向內院走去,
我跟在後邊躡手躡腳的跟做賊似的小心翼翼,完了還時不時的看看這面具人的雙腳是不是著地的,怎麼走路就一點聲音也沒有。
那面具人好似發現了我在看他,突然停了下來,我還沒來得及止步,只能一個前倒跟他撞了個滿懷,「眼楮出氣用的?」
借著月光我看見他嘴角瞬間而逝的詭異笑意,我揉了揉被撞疼的額頭,心猜這人是故意捉弄我的。
「你這身肉是石頭啊,這麼硬。」听我這麼說他也沒回話,只是伸出手又狠狠的在我額頭上敲了一記,
我吃痛的大叫一聲跑上去對著他的小腿處就是一腳,他只是稍微閃了一下便躲開了我那一腳。
天很黑,月光時有時無,也看不清這王府內到底什麼樣子,只知道他將我帶到一個小柴房,指著邊上一個破舊的小木屋,
冷冷的說道「你就住這里,明天開始會有人安排你做事的。」
雖然已經做好了心里準備,來這里肯定不會有什麼好待遇,可怎麼也想不到會讓我住這麼破爛的小木屋,
我一時呆愣在原地不知道怎麼應對是好,那面具人已轉身離去,我回過神急忙追上去「你叫什麼名字啊?」
「怎麼,知道我叫什麼以後,你打算日後回宮了,做了皇後再來治我個大不敬的罪?」面具人背對著我,側過臉一副極其鄙視的神情說道。
「什麼皇後?」我有點不明所以,原本還是禁軍統領千金,轉眼現在變成了落魄丫鬟,這皇後之位別說我不曾想過,就是想,也不是想就能想來的。
他無視我的回答,一聲不吭的甩手而去,見他已走,我心有怨氣就扯開了嗓子叫到「你這個怪蛋」,
等冷靜下來才開始害怕,這周圍黑漆漆的,連個活著的生物都見不到一個,這王府怎麼會有這麼死寂的地方。
慢慢的模索著走進小木屋里,人倒霉的時候,連月亮都欺負人,剛還皓月當空的,這會兒卻伸手不見五指,
我站在木屋門邊,坐也不是靠著也不是,這種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的滋味,好比當初被推下崖時的感覺。
這種恐懼感瞬間襲遍全身,我狠狠打了個寒顫,豆大眼淚不爭氣的順著臉頰淌著,
我忍著沒讓哭聲發出來,卻發現越忍眼淚就越多,一時間竟也忘記了害怕。
「想哭就哭吧。」突然傳來熟悉的男聲,
說來也怪,月亮就在這時候又不知從哪邊偷跑了出來,原來就連孤清的月亮也喜歡熱鬧的地方。
我順著聲源找去,「我在這里」那人突然從房頂上一躍而下筆挺的站在我面前,
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我又驚又喜捂著嘴,一時啞然。
他不是從來都不離開藥廬的麼?他不是發誓一輩子都不出山的麼?好多疑問都聚集在我心頭。
「傻丫頭,我不放心,就跟著你來了。」他寵溺的揉了揉我的頭,
可是月光下,他那深邃眼眸里,看著的不是我,而是我這張經他的手,易容了的臉。
當初他幫我易容並要我發誓一生不得照鏡子,我那時就知道,這張臉有太多太多的故事需要我去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