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歌拎著棍子,冷笑著走上前去。
李家的四個家奴,嚇的跌坐在地上。
李大少顫栗著往後退去。
宋歌以一個優美的轉身飛踹,把李大少踹翻在地,抬腳踩在李大少的胸口上,說道︰「狗日的,打我的伙計的時候,是不是很爽?」
李大少涕淚橫流,哭著喊道︰「宋公子,饒了我吧,再也不敢了!」滿口的血污,說出的話都已經含糊不清了。
「饒了你?你不是要我請你喝酒嗎?要不,我們現在去喝幾杯?」宋歌冷笑著說。
「不……不要喝了,下次,我請宋公子喝酒!」李大少弓身抱住宋歌大腿,顫抖著說。
「喂,別髒了我的鞋!」宋歌一甩腳,把李大少踢倒在地,「記住你的話,別忘了請我喝酒!」
李大少爬起來,篩糠似的點頭,「是,是,是……」
「帶著你的狗牙,滾吧!再來南街造謠生事,打斷你的狗腿!」宋歌棍子一甩,從李大少的眼前劃過,轉身離開。
李大少得了特赦,慌忙撿起地上的爛牙,在家奴的攙扶之下,準備逃走。
「回來!」宋歌突然回頭喊道。
李大少嚇了一哆嗦,乖乖又拐了回來。
「爬出南街!」宋歌命令道。
李大少遲疑了一下,宋歌瞪了他一眼,李大少乖乖地趴下,四肢落地,往前爬去,四個家奴也跟著爬——
宋歌以及所有的僕從,看著李大少的丑態,爽朗大笑,響徹雲霄。
只有宋明,一臉的陰郁!
……
所有參與打架的人,多少都有些受傷,包括洪勇,左眼眶也挨了一拳,黑了一圈,像一只粗魯的熊貓。
宋歌讓所有人都回府去擦一些跌打傷藥,然後好好休息一下,晚飯後一同去萬花樓爽快。
大家伙歡呼雀躍,都盼望太陽早點下山。
宋歌又吩咐宋明去萬花樓走一趟,晚上把萬花樓包下來。
他自己則獨自一人逛逛南街。這南街幾乎全部都是他宋家的,大部分的店鋪是已被宋家買了下來,而且不少商鋪都是自家經營。
南街上的人們看見東家逛街,紛紛點頭哈腰打招呼。
宋歌一路走過來,看見這南街的確說不上很熱鬧,和昨晚同福酒樓所在的前街根本無法相比,他隱隱覺得南街缺少某種生氣,但是一時又說不出所以來。
終于走到了保和堂,宋歌踱步走了進去。
那三個被打的米行伙計,正在保和堂的後屋里接受蔡掌櫃的治療。
保和堂的伙計上前問好,宋歌示意他們繼續干活,然後走進了後屋。
宋歌先和蔡掌櫃交流了一下,問了幾位伙計的病情,兩人被打斷了肋骨,一人手臂月兌臼,三人都有不同程度的皮外傷,幸好都無性命之憂。
伙計們的家屬也已經到了,站著邊上抹眼淚。
伙計們看見大東家前來看望,都要起來行禮,被宋歌按住。
宋歌看著滿身血污的三個伙計,對他們說︰「你們三人都是為了米行而受傷的,所有醫治的費用一概免除,醫治其間的薪俸照發,再每人發二十貫錢作為受傷的獎勵。」
蔡掌櫃在邊上輕輕地說︰「少爺,米行伙計每人的年俸是十二貫。」他的意思是發的有點多了。
宋歌對蔡掌櫃說︰「他們都是為我宋家而受傷,宋家就絕不能虧待他們!蔡掌櫃,等會就從你的保和堂里支取六十貫錢,給這三個伙計的家屬帶去!你在賬上記清就行。」
蔡掌櫃是個心慈醫者,听了宋歌這麼說,點頭答應下來,並發自內心地夸獎宋歌一番,「少爺宅心仁厚,是下人們的福氣。」
受傷的三個伙計听了宋歌這樣的處理,都感動非常,又要下床來磕頭拜謝,被宋歌阻止。
而那些家屬們都已經把頭給磕了下來,他們一直都听說這宋少爺是個惡魔,卻原來這麼平易近人,看來傳聞很不靠譜啊!
宋歌急忙把眾位一一扶了起來,看著這些善良的人,他說︰「剛才,我帶人把李大少那狗雜種給結實地扁了一頓,讓他爬著離開了南街!」
三個躺著的伙計听了,面有喜色,驚呼著問道︰「少爺,真的?」
宋歌微笑著點了點頭。
三個伙計開心極了,說道︰「那狗雜種,該打!」
……
出了保和堂,宋歌又走訪了宋記米行,和米行王掌櫃聊了好一會,米行的確門前冷清,生意寥寥。
王掌櫃說︰「去年鄞縣糧食欠收,今年春季又是大旱,本來應該是米行生意的旺年,可惜被無德的李家一頓攪和,生意全無。」
說起大旱,宋歌突然想了起來,高中時在外公的書房,翻看鄞縣縣志,有這樣的記載︰北宋元符二年,鄞縣大旱,入秋後引發蝗災,糧食短缺,糧價奇高,導致饑荒,民不聊生,百姓多有遷徙,鄞縣一度由富轉貧。
據說,這次災難,間接導致了摩尼教(也稱明教)在鄞縣的興盛,以致後來鄞縣成了方臘起義的後方重鎮。
直到南宋建都臨安,鄞縣才逐漸恢復元氣。
災難馬上就要發生,到時候餓殍遍野,百姓流離失所,饑民暴動,很可能直接就掀翻了宋家的所有財富,說不定自己也要加入到饑民的隊伍當中。從二十一世紀穿越到大宋朝,卻做了無家可歸的流浪者,那可真夠窩囊的!
有沒有辦法躲過這場災難呢?宋歌在回家的途中,一直被這個問題困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