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溫房外人群不斷的增加,喧囂聲也越發的震天響。在這樣的環境下進行科學研究,除非他是籠子,否則真的是難如登天。周宗南和秦海這樣的老科學家還好一點兒,歲數大了,定力自然也就大了,可那些年輕活潑的助理們,此時正值一腔熱血,青春氣盛,尤其是對偶像更是有著近乎于痴迷的追求,此時哪里還有心思紀錄數據做研究?出錯率更是達到了讓人發指的地步。周宗南有些感嘆的看了一眼正在低頭仔細的觀察著一株並蒂蓮花朵的張強。
此時張強正蹲在地上,不停的翻看著並蒂蓮的花瓣,眉頭微微皺在一起,似乎正在潛心思索著什麼,那種專注的神情,看起來他絲毫也沒受到外界環境的干擾,這份定力委實是讓人覺得難得,尤其是還出現在一個年輕人的身上。秦琴此時的心也有些亂了,在她的心里依然全都被昨晚見到的那最華美的一幕所佔據著,看著溫房外面那依然被大帆布蒙住的舞台,她的心中充滿了期待,哪里還有心思工作?
正想懇請周宗南讓他們早點兒結束工作,猛然發現周宗南正看著一個地方發呆,順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那里正是認真工作,心無旁騖的張強。看他一會眉頭微皺,一會兒眉頭舒展的專注模樣,讓秦琴的心里狠狠的被觸動了一下。再看看身邊的那些心早就已經不在這里,宛如行尸走肉一般的同事,秦琴的心中涌起一絲敬佩,暗道「原來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完全不是因為運氣的緣故!」
「老周,我看今天就到這算了,再繼續下去,也不可能有什麼進展了!」侵害嘆息了一聲,合上了手里的數據記錄簿無奈的對周宗南說道。周宗南苦笑道「不結束還能怎麼樣?你看看他們的樣子,即使再工作下去也是搗亂而已!好了好了,放你們的假,都去看你們的偶像去吧!」周宗南對著助手們一聲喝。周遭立即響起一片歡呼的聲響,只一眨眼的工夫,溫房里就只剩下了周宗南,秦海,秦琴和張強四人。張強依然在低頭想著什麼,絲毫也沒發現周圍的異變。秦琴忽然笑著說道「恐怕現在開輛卡車從他的身上碾壓過去,他都未必能知道!」周宗南和秦海相視一笑,隨後秦海嘆息道「可是這卻正是你們所缺乏的。鬧中求靜的本事是一個科學家最值得驕傲的!」
周宗南深有同感似的點了點頭,應和了秦海的話,對秦琴說道「雖然你有時候的確很理性,但是在你的心里其實也是有顆火熱的心的!不要不好意思,這是年輕人的漏*點,是不能缺少的,雖然你一直在刻意壓迫它們,但是年輕人的漏*點是壓迫不住的!另外你在壓迫它們的同時也走進了一個誤區,科學家不但需要理性也需要漏*點,漏*點同樣能夠成就一名偉大的科學家!所以,秦琴,相信老師的話,盡情釋放心中的漏*點吧,不要再壓抑它們了!」
周宗南的話給了秦琴以很大的觸動。以前他總直覺的認為,科學家就要是一副冷酷的模樣,不能被感情蒙蔽了理性的光輝,所以她一直都刻意的讓自己冷起來,拒人以千里之外。所以有時候她總會覺得很累,不是身體上的累而是精神上的累。
「你們都聊什麼呢?」張強從沉思中醒來,發現溫房里只剩下了三個人,隨口問道。秦琴嫣然一笑,道︰「你終于醒了?我們在聊你啊,一致都覺得你是一個了不起的年輕人!」昨天才舞台上,張強已經見識到了秦琴的笑容,在留戀的同時他卻沒想到能這麼快見到第二次,潛意識里他覺得秦琴正在發生著某些改變。
看著張強呆呆的模樣,秦琴再次撲哧一聲笑道「你干嗎那麼看著我,我很奇怪嗎?」張強傻傻的點了點頭又趕緊的搖了搖頭,最後有些尷尬的說道「沒什麼,我只是沒有看到你一分鐘之內笑兩次,覺得有些……」「有些別扭?那我以後都不再笑好了!」秦琴俏臉一冷說道。「不不不,你千萬不要誤會!怎麼會別扭呢,你笑起來很美,真的!呵呵……」張強顯得有些窘迫,讓秦琴更覺得好笑了。
秦海看著笑容不斷的秦琴,揶揄的用手肘踫了踫周宗南說道「你的學生真是不錯!對老師的教導吸收消化的這麼快!比我手下的那幾個笨蛋強多了!」周宗南得意的說道「學生只是一個方面,主要還是看老師的教導怎麼樣?就你這樣的,你的學生沒有變成白痴榆木疙瘩就已經是他們素質極佳了!」
秦海似乎習慣了周宗南的損言損語,絲毫也沒放在心上,笑道「那是,我是沒你教的好,連學生的私生活都過問!佩服佩服!」說完轉身走出了溫房,沒給周宗南反擊的機會。周宗南瞪了秦海一眼,隨後笑眯眯的看了看秦琴,沸-騰-文-學收藏張強,快步跟了上去。溫房里只剩下了秦琴和張強,氣氛有些曖昧和尷尬,張強不安的看了看四周空蕩蕩的溫房,除了幾只小狐狸偶爾會從花瓣中間伸出可愛的小腦袋,看兩人一眼,弄出一些聲響,整個溫房寂靜的有些讓人難受。
「那個……」秦琴和張強同時開口,準備打破著難受的沉寂。「你先說……」又是異口同聲,如此的默契,讓秦琴不由得臉上泛起了一絲害羞的紅暈,不好意思的低下了頭。溫房里又恢復了靜默,終于過了一會兒兩人都又受不了了,再次異口同聲的說道「那個……」,這次兩人沒有再憋出,整齊劃一的笑出聲來。張強被打敗了似的,擺著手笑道「好了好了,這樣很累的,秦琴,其實我想說,你笑的時候是最美的,以後要讓笑容在臉上多多出現才行!好了,現在該你了,你要說什麼?」
秦琴心里很享受張強的贊美,心田處更仿佛是開了花一般的燦爛。吶吶的說道「其實,我想說的是……謝謝你!」「謝我什麼?」張強一臉不解的問道。秦琴看著眼前的一株嬌艷欲滴的粉蓮幽幽的說道「謝謝你讓我重新找回了笑容啊!」張強誠懇的點了點頭說道︰「如果這真的是我的功勞的話,那你可真的要好好的謝謝我了!看看你現在笑的樣子,就好像是春天百花盛開一樣,美的讓人心悸!」
秦琴被張強的話贊美的有些抬不起頭來,臉上更是布滿了害羞的紅暈。**一聲,轉身快速的逃離了溫房,看的張強是瞠目結舌,好半天才意識到秦琴已經‘逃’走了,暗嘆了一句,女人心海底針,轉身也離開了溫房。
距離演唱會開始的時間越來越近了。幾乎所有的演員也都到齊了,因為張強將舞台給蒙了起來,眾明星沒有了走台的場地,索性謝子風也就不要求了。在台上自然一點兒,隨意一點兒,將死板的規矩丟開,也挺好的!不過有些明星顯得還是有些緊張,尤其是當台下的人數指指百萬的時候。當著百萬人放開歌喉,即使是這些身經百戰的藝人也免不了緊張。于是張強的家就成了一個臨時的演練大廳,歌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在眾人中間,董菲菲依然是毫無疑問的焦點人物。不停的會有明星過來搭訕,有時候也會討教一番。張強從溫房里回來,看到爆滿的藝人,和樂呵呵的穿梭在其中,不時的給一個個明星倒滿茶水的張大和翠蓮,張強不由得有些委屈,心中暗道「我是你們的兒子也沒見你們對我這麼好過!不就是幾個明星嗎,有什麼了不起的!」
「喂,這里不是你來的地方,你要是想看演出就到觀眾席上等!」就在這時,一個穿著妖艷的……男人,操著娘娘腔走了過來。要不是等他走近了,張強看到了他臉上剛刮過的青色胡子茬兒,他還真的不敢確定這家伙到底是公還是母!要不說上帝怎麼這麼就偉大呢,象死人妖這麼精妙的東西他都能鼓搗出來,接受世人的膜拜簡直是當之無愧!不過為什麼,這些家伙的脾氣都不這麼差呢,到了別人的地盤還能這麼囂張,也算是一種境界吧!
張強好整以暇的靠在門框上,不屑的看著這個人妖說道「那麼請問你是誰?為什麼你就可以出現在這里?」死人妖囂張的指了指過在胸前的工作證說道「看到了沒,我有這個所以能呆在這里!你沒有就不行!」張強一眼掃過去,在工作證上寫著經理人三個大字,下面是幾排小字,大概是他的名字。張強無語道「搞了半天,又是一個瓊姨類型的敗類。」心里想著,眼楮卻瞟著人妖指著胸口的手說道「難道男人非要帶了才能進去嗎?如果是那樣的話,我想我還是免了!」
死人妖的眼楮倏然怒睜,沖著張強尖聲叫道「你說誰呢?誰戴里,你這不是侮辱人嗎?」人妖的高聲尖叫,驚動了正在熱火朝天的練習著歌喉的藝人們,大家的目光紛紛的向著這邊兒看了過來。人妖所經理的那位明星也在其中,是一個二十歲左右的女藝人,相貌只比董菲菲略遜那麼一籌,但是比起董菲菲的大氣美,她就顯得比較可愛,就象是小甜甜布來妮那種類型,此時眉頭微微簇起,大大的眼楮中寫滿了可愛的問號。
董菲菲也看到這邊兒情況,不由得想起了當天和張強起沖突時的場景,心中竟然有些癢癢的感覺。曉涵則有些急了,忍不住就要上來勸上幾句,可是卻被董菲菲拉了回去,她是存心準備看好戲了。
張強衣服我懶得理你的模樣說道「我看你指著胸口,還以為你戴了,看來是我誤會了,那對不起嘍!」張強的樣子與其說是在跟人道歉,還不如說是在給人難堪。人妖經理人平時最忌諱的就是別人置疑他的性別,張強的話無疑是更深的刺痛了他,看著張強張牙舞爪的模樣似乎是想要吃人。「你必須象我道歉,否則的話,我就到法院告你,告的你傾家蕩產!」
張強不屑的笑了笑,道「至于嗎,我都說過我不是故意的了,你干嗎還這麼不依不饒的。再說,你要是一開始對我的態度好一點兒,不要上來就趕人,我們之間至于鬧成這樣嗎?既然大家都有錯,那就各退一步,息事寧人算了!」
「你休想!明明是你侮辱了我,你要是不道歉,休想我寬恕你!」人妖因為他激動了,嗓音又尖,猛然听他叫起來就好像是宰公雞,雖然張強知道這樣很不禮貌,但是還是忍不住摳了摳嗡嗡作響的耳朵。
「好了,天英,不要這樣嘛!大度一點兒,否則臉上會長皺紋的!」那個小甜甜不想人妖過于激動,趕忙走了過來,將他抱在懷里,溫柔的說道。「這個死人妖原來叫天英啊!」張強斜眼看著靠在小甜甜胸口做出一副惡心的委屈模樣的天英,心中不由得惡毒的想道「這個家伙該不會是故意裝成*人妖的模樣,為的就是肆無忌憚的吃這位大美女的豆腐吧?」看著小甜甜依然在溫柔的安慰著天英,在張強的心里,天英已經化做了一頭該死的褻瀆了美麗精靈的魔獸。
在小甜甜的安撫下,叫天英的人妖終于算是安靜了下來,不過看張強的眼神依然很是不善,尖聲說道「好了,今天我就不和你一般見識了,你趕緊離開這里,我看到你就覺得討厭!」
(君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