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下墜的速度還在不斷的增大,張強的整個身體就好像要被撕裂了似的疼痛無比。就好像是一個絕世高手對搏,一股股力量逆流順著他的手掌灌入到他的體內,就好想是一根根順著經脈游走的鋼針,那種痛苦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漸漸的,張強的太陽穴,鼻腔開始往外滲出殷紅的血跡,血珠順著他的臉頰滑落,在陽光下放射出紅寶石一樣璀璨的光芒。面對著泰山壓頂一般力道,張強還在咬牙支撐著,但是他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意識開始逐漸模糊,想要集中精神也開始變的不那麼簡單,一陣陣眩暈向他襲來,腦袋也開始一會兒清晰,一會兒空白的折磨著他。
這些張強都可以不予理會,可是最讓他擔憂的是他體內的神力已經到了枯竭的邊緣。就好像是面對大海,你覺得它永遠都不可能枯竭,可是有一天它卻忽然在你的面前消失了,那種悵然若失,措手不及的感覺才是最讓人感到難過的。張強眼睜睜的看著神力在與飛機下墜力道的對沖中消失,卻是無可奈何。自從得到神力以來,張強還是第一次覺得自己這麼無能,一種無力感甚至比身體的疼痛更讓他痛苦和沮喪。
「完了,完了……」郁軍劍目瞪口呆,滿心絕望的看著向著地面沖來的飛機,顫抖著說道。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飛機之上,默默的等待著那毀滅的一刻到來。不要說是郁軍劍這些專家,現在連林超然和曉正平這樣的門外漢也看的出來,飛機以這樣的速度降落,機毀人亡是唯一的結局。「強子……」林超然的嘴里呢喃著,心中一股悔意就好像是怒龍一般的抬頭,升起。如果不是他硬逼著張強來,也許張強就不會坐在這架飛機上,越想他越是覺得這是自己的責任,強烈的悔意,內疚幾乎讓他這個暮年老者要窒息了。
曉正平看到林超然那變的極為難看的臉色和微微顫抖的身軀,以為林超然是在為張強擔心,輕輕的攬住他的肩膀說道「老首長,你放心,張強他吉人自有天助,我相信他一定不會有戍的!」林超然有些木訥的搖了搖頭。
「啊!你們快看,那是什麼!?」郁軍劍的眼楮一亮,指著飛機的底部忽然大聲的吼了起來。眾人急忙順著他的手勢望去,只見在飛機機頭的底部,猛然亮起一道彩虹般的光團,那光團真是美急了,神聖而寧靜,比佛光游自多了一分讓人敬仰的威嚴,肅穆。彩虹般的神光在眾人的注視下,越來越強盛,越來越艷麗,直到到達某個頂點時,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從來沒出現過似的。
原來,就在張強體內的女媧神力即將枯竭的時候,張強福至心靈,猛然響起了那一直還沒來得及融合的第三塊女媧元神碎片,急忙操縱著僅剩下的一絲女媧神力激活了第三塊元神碎片。第三塊元神碎片一進入到張強的身體里立即散發出無窮的神力,快速修補著張強體內損毀的經脈,就好像是一汪甘泉流入了早已干涸龜裂的大地。更好像是將一片生機注入到了一片死地。張強的心頭劇震,身體上所承受的傷痛宛如潮水一般的退卻。一股又一股力量在他的體內匯集,干涸的大海再次變的充盈。
第三塊元神碎片的及時融合,賦予了張強新的無窮力量,一聲悶哼,龐大的神力充斥于雙臂之上,張強的雙手隱隱透出七彩的神光,機艙里的乘客猛覺得飛機一陣劇烈的顛簸,隨後就變的異常的平穩。當眾人抬頭向舷窗外看去的時候,赫然發現不知不覺中,飛機的速度已經慢了許多,與其說是降落還不如說是在悠悠的飄。同樣的情形反應在郁軍劍等專家的眼里,就好像是天方夜譚一般讓他們覺得不可思議。
「總指揮,飛機的速度確確實實的降下來了,我……我有些糊涂了,不知道這一切該如何解釋!」一名專家激動的淚流滿面,帶著幾絲顫音向郁軍劍說道。郁軍劍一雙深邃的目光直直看著飛機下,剛才閃出七彩神光的地方,吶吶的說道「如果不是我眼花了,那就是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跡存在。」
林超然有些緊張有些興奮的抓著郁軍劍的手,連聲問道「怎麼樣,怎麼樣,現在飛機應該沒有危險了吧?」郁軍劍被林超然從沉思中喚醒,看著他笑了笑,自信的說道「只要飛機能保持住這樣的速度,迫降成功有九成的把握!」听了郁軍劍的保證,林超然心中一喜,花白的頭發微微的顫抖著,呵呵笑道「這就好,這就好……」
第三塊元神碎片里所隱藏著的女媧神力大的驚人,似乎是奔騰不息的大河,源源不斷。在如此充沛的力量支持下,張強終于挽回了頹勢。飛機下墜的力道在那一刻忽然變的微不足道了似的,原本如山一般沉重的飛機此時輕盈的就好像是一根羽毛,張強不得不收住些須力道,以免得用力過猛將飛機重嘯回到天上去。張強雙手托著飛機,就好像是托著一個盤子穩穩的向地面落去。
在飛機和大地接觸的一瞬間,張強的身形陡然從飛機下消失,隱入天際,運起一絲女媧神力,牢牢的罩住機頭,讓它不至于因為慣性的作用,而變成被摔爛的臭雞蛋。「天那,我不是眼花了吧!」在飛機降落,開始在跑道上疾馳的那一刻,郁軍劍睜大了眼楮,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只有後起落架放下的飛機,竟然完全違背物理學的,高昂著機頭,穩穩的向前滑行。預料之中的飛機機頭跌下與跑道摩擦起火的一幕根本就沒有出現,坐在駕駛室里的機長,更是有些目瞪口呆,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飛機甚至比用起落架降落時還要平穩。機長眉頭緊鎖的看著副機長,吶吶的問道「你確定起落架真的沒放下來?」副機長臉上一怒,沖他吼道「夠了,不要以為你是機長就可以這樣欺負我!我也是有人格的,這個問題你已經問了八百遍了,難道你要我把沒放下來的起落架卸下來拿道你面前,你才肯相信嗎?」機長愣了愣,訕訕的笑道「對不起,對不起,我……我就是隨便問問,沒別的意思,真的……呵呵……」副機長咬了咬牙,最終還是將‘混蛋’二字咽回了肚子里。
飛機緩緩的在跑道上停穩,張強放開神力,沉重的機頭這才緩慢的落在了地面上。眾人只覺得機身一震,然後就一動不動了。不要說乘客,就是飛機上的空乘人員也有些不能接受,相互對視著遲遲沒有反應過來,直到飛機喇叭里響起了機長的聲音「各位親愛的旅客,我們已經安全降落,請大家在空乘人員的指揮下,有秩序的下機,歡迎各位下次乘坐本客機!」機長的聲音一連重復了三遍,眾人才反應過來。
死里逃生的巨大喜悅充斥在每個人的心間,短暫的錯愕之後,歡呼聲就好像是海浪一般的涌動起來,人們拍手相慶,用大力的擁抱來宣泄著心中的激動。而此時他們的救命恩人卻已經悄悄的走向了機場大廳。頭等艙內,組長滿面笑容的走了進來,準備將這個好消息告訴張強和徐嫻雅。可是當她進入到頭等艙內時,卻不由得愣住了。只見徐嫻雅靠在寬大舒適的沙發椅里睡的正酣,身上蓋著張強的西服外套,臉上出一絲絲異樣的紅暈,不時的還會用小巧的舌頭輕舌忝一下有些干的嘴唇,看著好不誘人。然而讓她疑惑的是張強卻不見了蹤影。
組長皺了皺眉頭,真難得在這個時候,徐嫻雅竟然還能睡著。在組長一陣大力搖晃下,徐嫻雅有些不情願的睜開了水靈靈的一雙大眼,看到組長那近在咫尺,被放大了不少的臉,不由得一驚,腦袋本能的向後靠去,重重的撞在沙發靠背上,忍不住痛呼了一聲,張強的西服也應聲從她的身上滑落。
完全清醒過來的徐嫻雅,下意識的伸手撈起了西服,愣了愣,急忙向身旁看去,空空如也的座位讓她有些悵然若失,驚聲問道「他人呢?」組長一副哭笑不得的樣子,說道「我還要問你呢!你也真能耐,飛機迫降的時候你都能睡的著,我就奇怪了,以前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似乎沒有這麼強啊!」徐嫻雅也是疑惑的搔了搔自己的頭發,吶吶的說道「奇怪了,我怎麼就睡著了?怎麼可能?」徐嫻雅努力的回憶著之前發生的事情,可是卻什麼都想不起來。
「對了,組長,現在飛機降落了沒有?」徐嫻雅猛然醒過來,急切的問道。徐嫻雅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已經平安降落了,我就是來通知你們下機的,可是卻看到你竟然在這里睡著了。」「已經降落了嗎?」听到自己月兌離了險境,可是徐嫻雅並沒有感到有多麼多麼的興奮,回頭又看了看空了的座位,徐嫻雅問道「那他哪里去了?」組長的眉頭皺了皺,淡淡的說道「也許已經下機了吧。真是遺憾,我本來還想好好的謝謝他,請他吃頓飯呢!」
「是啊!我也想請他吃頓飯,只可惜……這個家伙,竟然說走就走,連招呼也不打,真是可惡!」徐嫻雅說著說著,有些氣惱的撅起了小嘴兒,但是旋即又有些悲傷,看著組長,吶吶的說道「組長,你說,我們還有機會見到他嗎?」組長好似一個大姐姐一般的撫模著徐嫻雅的秀發,喃喃的說道「只要我們繼續當空姐,總有一天會再見到他的!」徐嫻雅用力的點了點頭,心中依然有了計較。「哦,對了,不要再耽擱了,機長正催著我們下機呢,目前危險還沒有過去!」說著拉起徐嫻雅的手,快步的走了出去。
當得知飛機安全降落的消息,林超然興奮的就好像是一個孩子,什麼也來不及多說,拔腿就向著停機坪沖去。曉正平急忙隨後跟上,兩人一前一後,連蹦帶跳的模樣,讓人多少有些發笑。可是當你經歷過剛才兩人所承受的壓力,你就會明白他們此時的心情,也能諒解他們此時的失態。「快!命令所有救護車,消防車就位!危險還沒有最終過去!」雖然知道應該不會有什麼大的危險了,一向謹慎的郁軍劍還是命令道。一輛輛救護車,消防車鳴叫著就好像是迎接英雄似的,向著飛機沖去。
機艙門打開,在空姐的指揮下,人們迅速有序的做著最後的撤離。徐嫻雅猛的拉了拉組長,沖著身旁指了指,組長疑惑的看過去,這一看一張俏臉頓時被憤怒所遮蓋,沖著那里噌噌幾步就躥了過去。在飛機上企圖非禮組長的那名中年男子,此時的心情異常惶恐,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瞠目結舌的看著組長,吶吶的說不出話來。
「怎麼?準備下機了?」組長冷笑了秒年連的看著他說道。中年男子呆了一呆,呵呵的笑了笑說道;「是……是啊,嘿嘿……」組長的語氣一冷,哼道「我真是佩服你,到了這時候了,還能裝出一副什麼戍也沒有的樣子!我看你也不用下機了,等著警察來接你吧!」說著掏出隨身電話,撥打起110來。中年男子這下徹底的慌了,聲音都帶上了絲絲顫抖,急急的說道「別,別!萬事好商量,好商量嘛!在飛機上是我不對,我……我是太絕望了,一時失去了理智,求求你放過我這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