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月低笑，連眉梢也是淡淡笑意。今夜的好戲，還沒停。
「哎呦！癢，癢死我了，李二狗，快，幫我撓撓！」王三的聲音變成殺豬般的嚎叫。引月將頭埋進去些許，臉上卻沒了笑意，趙凌日，你是不是已經公布了我的死亡？是不是還順便嫁禍了某個人，你殺了我，卻讓我重生，真是好笑。
第二天引月醒來的時候，首先看到的，便是王三一臉頹色，還有……他不得不坐著的慘樣。鞋子里的釘子肯定穿透腳掌了，或許會破傷風，不過看王三這個樣子，引月只是淡然，心里沒有多少報復成功的快感。
若是從前，她做事絕不會如此拖拉，現在的力量，終究太弱了。
「老九，看你一晚上都沒什麼興致，要不要大哥再幫你找個？保證銷魂。」
「大哥，你若再胡鬧，我可就不客氣了。」那男子聲音依舊冷淡，另一名男人尷尬的笑笑，道︰「軒逸，你我兄弟，何須如此？你若不喜歡，就呆在這兒听听曲兒，怎麼樣？」
「我沒大哥你如此悠閑，這些美女，你自己享用吧。」
引月沒想到，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居然還能听見昨天那個男子的聲音。她挑眉，這兩兄弟耐力不錯，居然一夜不眠。
「哎呦，那可太好了。那死丫……引月那孩子可能還沒醒，大爺您等等，奴家這就去把引月給您帶來。」如此諂媚的聲音刺入耳膜，引月卻連眉頭也不曾皺一下，仿佛被賣的那個，不是自己一般。
這間閣樓有三層，三層是恩客們的房間，二層是一個歌舞台，每夜的笙歌，吟唱，都是從二層的舞台中傳出的。
至于一層……「你都人老珠黃了，還想要這次新進的布匹？滾回你的豬窩睡覺吧。」
引月的身後，面色早已不復光華的女子低垂著頭，身邊的女人卻還在對她懿指氣使。
一層住的是過氣的女人還有如她一樣的苦勞力。這樣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的情景，她呆了不到一天，就看到了無數起。
濃重的胭脂氣慢慢縈繞上鼻尖，引月淡漠的抬頭，靜靜注視著老鴇。
「引月啊，媽媽待你好不好？」老鴇揮舞著手中的帕子，笑得既扭曲又尷尬︰「昨天是你不听話，媽媽才忍心讓王三打你。其實媽媽心中痛得緊啊。」
女人說著，還裝模作樣的用帕子擋住眼楮，做勢抹了抹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