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今日起,你跟著我,做我的謀士可好?」白翎羽此話一出,引月徹底愣住了。她設想過很多種可能,卻獨獨沒想到他要她做謀士。謀士……一個很有趣的職業。
「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白翎羽不再看著引月,只是低低的說了這麼一句話,看似是對引月說的,而事實上,說不準是對他自己說的。
引月冷笑,語氣中已然模不透想法︰「你讓我做謀士我就做?」
「自然。」引月本以為白翎羽會對她動之以理曉之以情,只是白翎羽的語氣也非常強勢,當然兩個字,無疑是在告訴引月,她現在是他的,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白淋雨,」引月第一次很正經的叫了下他的名字,後者則是微微側目,沒應聲,卻分明是一臉想要听她說下去的表情。
引月緩緩起身,走到他面前,矮了白淋雨一個頭的她用一種很嚴肅的口氣繼續道︰「你以為世上所有人都是要依附別人而生存的嗎?你以為我是甘心被人指使的人嗎?你以為,你是誰?」
這三句話一句比一句重,最後一句話說出來,本來還在一直微笑的白淋雨,笑容僵在了臉上。你以為,你是誰?你是誰?白淋雨從來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前塵歷歷在目,可他居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白翎羽只是一個代號罷了,原來活了這麼多年,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啊。
「我以為你是謫仙,可你不是,因為你培養了那麼多對這個國家有害的殺手。我以為你是殺手頭子,可你也不是,因為我和沈清塵是個不該存在的存在。我以為你是王侯公子,可你依舊不是,因為偌大的王城,沒有人知道你。」引月還在喋喋不休,是了,白翎羽到底是誰,她也不知道。作為殺手,她的習慣是要知道這個人的任何一件細碎的事情,可是白翎羽太干淨了,干淨得她連他幾時出生都不知道。白翎羽本不是存在感這麼低的人,除非是他抹去了關于自己的一切,若是這樣,他的實力已經可怕到一定境界了。
白翎羽蒼白的手在紙上一遍一遍的來回掃,最後突然停頓,再抬眸間,笑意重新浮現︰「那麼,你以為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