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知道已經晚了。」湯非笑陰測測地笑著。
中年婦人的臉色又是變了幾變,這次的計劃密謀了好幾個月時間,自從于忠打著唐風的旗號收攏靖安城的地下勢力的時候,他們就已經在準備了。方方面面的設計可以說是天衣無縫。
本來只準備用醉春樓來吸引唐風的注意力,讓他過來自投羅網。
可沒想到並沒有多大效果。因為唐風壓根就沒從天秀里走出來過,當然他們也不知道唐風其實是在曲亭山里面。
後來中年婦人才將詩詩帶到了醉春樓,讓她冒充風塵女子,吸引那些年輕公子的眼球,制造輿論。辛辛苦等一個多月的時間,唐風終于在醉春樓出現了,所有的一切都在按照計劃進行,可偏偏到了最後關頭,突然冒出來兩個天階!
有兩位強大的天階在此,中年婦人知道自己這群人是根本不可能逃得掉了。一念至此,中年婦人立馬做出了一個決定,高聲喊道︰「殺唐風,報血仇!」
就算拼得玉石俱焚,也要將唐風在這里斬殺!
隨著她的命令下達,幾個玄階境界的人高喊著「殺唐風,報血仇」的口號,從側旁猛地襲了過來。幾個人完全沒有任何防御的動作,有的只是勇往直前,發起臨死前的憤怒一擊。
斷七尺肥胖的身子甚至都沒有任何動作,人影一晃就站在唐風的面前,緩緩舉起自己的一只手掌,以掌代刀,平攤著手掌,輕飄飄地往前揮出一個弧度。
他的動作仿佛也只是個不經意的動作而己,也沒有任何氣勢可言,更沒有那璀璨的刀芒。
可偏偏這一掌切出去,那幾個攻擊過來的玄階直接從半空中落了下來,幾個人的雙眼突兀著,手拿著自己的武器,保持著攻擊的姿態。
下一刻,這幾個人的臉色瞬間變得雪白,一聲不吭倒在了地上,七竅中漫出了殷紅的鮮血。他們也沒死,只是身受重傷罷了。
「哎!」斷七尺緩緩地搖了搖頭,對自己現在對刀意的控制還是有點不滿意。
自從上次听唐風說過一次什麼無招勝有招,他和湯非笑兩人就感悟良多。現在的他,舉手投足間平淡無奇,可比以前的招式更有殺傷力,更加隱蔽。可以說,也正是因為那句話,兩大殺神的實力又往前邁出了一截。
十年未曾動過的實力,僅僅只是因為唐風胡扯了一通就有所精進。
也是因為他們兩人的資質了得,換做別人根本想不到許多。
斷七尺切出去的一掌,帶出去的刀氣雖然肉眼看不見,也沒有給那幾個人造成任何外傷,但是卻已經滲透進對方的五髒六腑之中了,直接將敵人打成重傷。
這還不夠好,最好的應該是敵人受傷後根本不會有鮮血從七竅流出。
幾個人的倒下並沒有阻止那些人報仇的決心,這幾十個人實力雖然不強,可對唐風的仇恨卻刻骨銘心。彼此都知道自己今日注定無法逃月兌,只抱著舍身成仁的想法,也要誅殺唐風這個惡貫滿盈的敗類。
又有幾個人手持武器從側旁襲來,湯非笑一掌推出,其中的兩個人眼前一花,原本對著唐風刺去的長劍,莫名其妙地就對準了自己人的胸膛,不但如此,同伴也將武器刺入了自己的胸膛。
鮮血飛濺,幾個人同時倒了下去,怎麼也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們明明是直直地沖向唐風的,可一瞬間就轉了個方向自相殘殺起來。
兩大殺神都不會親手殺人,湯非笑是如此,斷七尺也是如此。他們辛苦十年用不同的方活來化解自己身上的戾乞和殺氣,自然不肯為了這些小雜魚壞了自己的成果。
兩人只是隨意的一動,就有近十個玄階倒在了地上,或死或重傷。這等詭異的場面實在讓人驚恐。
中年婦人和剩下的兩個原本準備觀察一下敵人戰斗力的地階面如死灰。
中年婦人雖然猜測到湯非笑和斷七尺是天階,但是也不知道他們的具體實力。可現在看起來,這兩人即便是放在天階之中,也是最頂尖的那種。這次還如何能殺得了唐風?
三人對視一眼,狠狠咬了咬,一瞬間聚起了自己全部的實力,帶著剩下的所有人,發起了自殺式的攻擊。
唐風一直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當這群人全部圍攏上來的時候他終于動了。
殘月之下,神出鬼沒的暗器就如那催命的符咒,以唐風現在的身體素質和玄階下品的境界,再用技巧射出去的暗器,即便是同等級的修煉之人運起護身罡氣也難以抵擋。
暗器出沒,七八個人慘叫著倒了下去。
湯非笑和斷七尺兩人跟玩似的,兩人只是緩緩地推掌,揮掌,不斷地有人倒下,再也無法站起來,就連那幾個地階高手,也根本抵擋不住他們的—招半勢。
不到片刻時間,基本所有人都死傷殆盡,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被湯非笑施展手段讓他們自相殘殺弄的。
中年婦人吃了斷七尺一道無形刀氣,七竅中彌漫出鮮血,可居然硬挺著沒有倒下去。她借助自己一個同伴尸體的掩護,沒有再理會唐風等人,直接竄到了閣樓的二樓處。
二樓的窗戶邊,詩詩姑娘早已經嚇得蹲下了身子,蜷縮在那里瑟瑟發抖。她從沒見過如此血腥恐怖的一面,在第一個人死掉的時候她就被驚嚇到了。眼前鮮血飛濺的一幕就如最可怕的夢魘一般,在腦海中不斷的盤旋,揮之不去。
中年婦人上來的時候,她嚇得尖叫了一聲,隨即被中年婦人一把抓了起來,擋在自己的身前。
唐風和兩大殺神直直地看著窗戶的位置,只感覺莫名其妙。
唐風道︰「你想做什麼?」
中年婦人將自己手上的武器架在詩詩雪白的脖子上,強忍著身體內的劇痛,冷笑道︰「唐風,我知道你喜歡這個丫頭!如果你不想她現在死在你面前的話,就立刻給我自刎!」
湯非笑和斷七尺兩人一愣,隨即放聲大笑了起來。
林子大了,果然什麼鳥都有啊!
唐風也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這個中年婦人腦袋到底是不是被門夾過了,不由嘲諷道︰「你是白痴麼?少爺和詩詩姑娘非親非故的,你殺她跟我有什麼關系,要我自刎我就自刎,少爺真有那麼賤?」
自己今天才第一次看到詩詩,男人對美女總是多少有點好感的,唐風不否認,但是當他知道詩詩是在設計對付自己的時候就已經動了殺心,要不是詩詩在最後關頭好心提醒了他一下,他當時就把對方給滅了。
他不願意殺女人,也不願意被女人暗算。
就算自己真的喜歡詩詩,在這種情況下唐風也不可能自刎,他還沒傻到這種程度。
中年婦人也是實在沒辦法了,今日注定難逃一死,她臨死之前只想拉唐風墊背。剛才唐風在和她談話的時候,話語中多次點醒詩詩,所以中年婦人才想到這個不得已的辦法。
「你當我在跟你開玩笑?」中年婦人手上的武器微微用了點力,即便是夜晚,即便隔了很遠,唐風還是看到詩詩姑娘脖子上出現了一道血線。
她驚慌地看著唐風,目光中有一些期待和些許掙扎。是個女孩都愛做夢,在夢中,會有一個不顧一切的男人,願意為自己奉獻出所有,包括生命。這只是唯美的夢境,在現實中,善良的女孩並不願意看到這種事情。
中年婦人在詩詩耳畔邊輕聲道︰「快用媚術對付他們!只要有片刻時間,我就能去殺了唐風!」
詩詩看著唐風,緩緩而堅定地搖了搖頭。
中年婦人冷聲道︰「你還真看上那小子了?你是我劉家的人!別忘了你來這里的目的,是要為你早死的夫君報仇的!本來再過兩個月你們就可以成親了,可是他卻死在了唐風的手上!」
詩詩苦笑了一聲︰「原來你也知道我是劉家的人,那你為什麼還拿我當人質?」
「我有別的辦法麼?」中牟婦人慘笑一聲︰「我的夫君,你的夫君,全都是被唐風殺死的,今日只要能殺得了唐風,你我就一起追隨他們而去又何妨?」
詩詩道︰「他殺人,只不過是迫不得已。他們若是不去惹唐風,他怎麼會殺人呢。」
「小賤人!」中年婦人冷笑一聲,「你才認識唐風多久?居然就這麼向著他了。你也只不過是裝了一個月的婊子,真把自己當婊子了?」
詩詩冷聲道︰「是你告訴我,唐風是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的壞人,但是他並不是這樣的人。」
「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到底用不用媚術,我給你三息時間考慮,我已經支持不了多久了!」
「你殺了我吧。」詩詩緩緩地閉上了眼楮。
「好,我就成全你,送你去見我那可憐的孩兒,也算是了了他的心願!」中年婦人面色一狠,手上就準備用力切斷詩詩的脖子。
可是下—刻,她的表情就僵硬了起來,因為她發現,無論自己如何用力,長劍都無法動彈分毫,就象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抓住了一樣。
湯非笑在底下冷笑漣漣︰「當老子的隔空手是假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