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人一腿掃中後腦勺,腦袋震蕩不巴」,可中年男人的神智並沒有被影響到。他清楚地知道自己中了那小子的奸計,被人埋伏了。
埋伏在這里的人擁有的龐大力道讓中年男子一陣膽戰心驚,跌倒在地上的瞬間便一個魚躍而起,準備逃出屋外。
可他才剛有動作,兩只鐵鉗一般的大手便抓緊了他的腳踝,仿佛甩面條一般將他往地面上一甩,中年男子叭地一聲跌了個狗吃屎,下巴狠狠地撞擊在地面上,差點咬斷了自己的舌頭,嘴中全是血腥味。
慌亂之下,這個中年男子反手一掌擊去,同時雙腳連蹬,企圖擺月兌對方的控制。可對方對他的攻擊根本置之不理,任由拳腳相交,只是死死地捏著他的腳踝。
下一刻,中年男子撇到兩個包裹在黑衣之中,看不清面容的人朝自己這邊沖來,情急之下,他趕緊運起秘,短小精悍的身子詭異地散發出一陣漣漪,迅速地消失在空氣之中。
那兩個黑衣人沖到他面前之後,對著他消失的地方就是一拳搗了下去。
哇地一聲,中年男子的身形再次出現,只不過現在他的神色萎靡了不少,口中鮮血狂噴,打濕了衣衫和胸襟。
他的秘確實可以讓身體與空氣同化,讓人無看到,可就算看不到,他依然還是停留在那。
連同抓著他腳踝的藥尸,三個藥尸一擁而上,仿佛一群下山的暴徒搶掠良家婦女,將他死死地摁在地上,束縛住手腳,叫他再也動彈不得。
中年男子象征性地掙扎了幾下,發現自己就象是被釘在地面上的釘子,也不得不放棄了反抗。
他的暗殺之術確實相當了得,可真正正面打斗的能力卻差了很多,如今被三位強大的藥尸鎖死手腳和關節他哪還有什麼反抗的余地?
陰溝里翻了船啊!中年男子望著一臉得意,奸笑不已,緩緩朝自己走來的唐風,恨得咬牙切齒。
對方把他引到屋子里來肯定是早有預謀的。不過這三個力道速度強大的令人發指的敵人,到底是什麼時候埋伏在這的?
從他們身上,中年男子感受不到任何氣息和罡氣波動,就連呼吸聲都听不到,這個發現讓中年男子震鼻萬分,因為就連他,也無做到完全摒棄自己的呼吸和罡氣波動。
唐風一邊陰笑一邊走到一旁,將對方月兌手而出的短劍拿了回來輕拭一下劍鋒屈指一彈短劍上頓時傳來一陣清脆的錚鳴聲。
「好劍!」唐風贊了一聲,這柄短劍也是天兵檔次,最難得的是根本沒有任何劍的氣息,此劍就跟他的主人一樣,擅于隱蔽氣息,在暗中施展暗殺之術。
中年男子死死地望著唐風,神色悲憤的不得了,想他身為一個靈階高手現如今卻落入一個夭階中品的小子手中,任人卑割,這滋味實在有些不好受。
「小子有種就殺了本大爺,血霧城的眾位兄弟會為我報仇的。」中年男子倒還算有骨子,落入唐風手上不僅不開口求饒,反而還出言相激。
不過唐風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說的有些言不由衷,那時不時轉動的眼珠子,分明是在找逃生的機會。
「血霧說…」唐風呵呵笑了一聲,走到中年男子身邊蹲了下來,直視著他的雙眼,「你們血霧城的人也會講義氣麼?我听說你們那里的人都自私自利,經常一言不合就大打出手,你在那里又有幾個朋友?我殺了你之後有誰會為你報仇?」
這些事情都是從歐陽羽那里听來的,聚集在血霧城的人大多都是一些心狠手辣,行事沒有原則之輩,這種人向來只管自己的利益,從來不會在乎別人的死活,所以中年男子剛才的話顯然是在胡扯,恐嚇唐風了。
「無妨,你可以叫一聲試試,外面還有你九個血霧城的兄弟,看看有誰會來這里救你。」唐風笑吟吟地望著他,拿那柄短劍拍著他的臉。
之所以沒有一劍捅了他,唐風也是對血霧城的兄弟義氣報了那麼一線希望,期待有人會沖進來救中年男子一把,自己手上六具藥尸才出動三具,誰要是敢沖進投羅網,唐風自然是樂于敲敲悶棍。
可惜的是,唐風還是期待錯了,中年男子恨恨地瞪著他,遲疑半晌都沒有開口求援,因為他知道就算自己求援,那些人也不大可能會來救自己。
「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麼?」中年男子也不是笨蛋,唐風不殺他,他自以為唐風想跟他談條件。
「我想要的東西你給不了,殺了你之後我自然能得到。」唐風手上的短劍慢慢地朝他的心窩口捅去。
中年男子神色慌了,不停地掙扎蠕動著,可在三雙鐵鉗一般的大手下根本無掙月兌。
鮮血一點點地從胸口位置滲出,中年男子臉色發白,兩排牙齒不停地磕踫在一起,發出 的聲響,不管是誰,對這種死亡慢慢臨近的感覺,都會有一種打心眼里的恐懼。尤其是這種不敢只會偷襲,不敢跟人正面對戰的人,就是因為怕死,所以才在暗處下毒手。
短劍刺入兩寸,唐風突然停了下來。
中年男子氣喘吁吁,額頭冒著冷汗,驚恐萬分地望著唐風。
「我想到一個好主意。」唐風對他一陣擠眉弄眼,「血霧城的人不會救你,鐘家的人應該不會坐視不管的。不如這樣,你隨便傳音給一個鐘家的靈階,叫他進來,我殺了他就把你放了,一命換一命。」
「你當我是白痴麼?會相信這麼幼稚的話?」中年男子鄙夷地望著唐風。
「不是我不給你機會,是你自己沒珍惜。對我來說,殺誰都是殺,無所謂的。」唐風砸吧砸吧嘴,一陣嘆息,一邊說著,手上的短劍又慢慢往下捅去。
「等等!」中年男子連忙驚呼。
再捅,就真的捅到心髒了,到那時候自己必死無疑。
「想明白了?」唐風問道。
「我憑什麼相信你的話?」中年男子大口地喘著氣,他發現現在的局面真是悲劇,人為刀俎,我為魚們,毫無反抗之力,面前這個只有天階中品的年輕人更是比血霧城的人還要陰狠凶殘,心腸之黑無人能出其右。
「你應該知道沒有資格跟我談條件,不過少爺悲天憐人,給你個保證,我絕對不殺你!」唐風!臉真摯。
中年男子心頭嘆息,雖然對方說的誠懇,可他知道自己不答應的話絕對是死,就算答應了十有也會死。
左右都是死,還不如拉個人來墊背,反正自己跟那些人也沒交情。小肚雞腸的人就是這樣,自己若是吃虧了,就得看別人也吃虧才會心安。
仔細想了想,中年男子道︰「我可以叫一個人過來,但是你殺了他之後能保證放我走麼?」
「當然!」唐風答應的比什麼都爽快。
中年男子淒苦萬分地看了他一眼,這才扭過頭,嘴巴蠕動了一陣。
傳音入密這種東西對靈階高手來說,根本就不是難事,雖然隔了一間屋子,可中年男子還是能精準地把自己的話傳到一位鐘家靈階的耳中。
唐風也不怕他耍詐將這里的情況告訴外面的所有人。就算外面的人知道了,他們也不可能全部跑過來找自己麻煩,畢竟他們的靈階本就比各大家族這邊的要少,現在想抽手的話還得頂著莫大的壓力月兌身自己的戰圈。
外面,正在與湯非笑和斷七尺兩人戰斗的一位鐘家靈階突然眉頭一皺,對自己身旁的血霧城高手道︰「你先頂著,我去去就來,你們有人在那邊屋子發現了一些情況。」
話一說完,虛晃一招,連忙閃出戰圈,留下那個血霧城的高手獨自面對兩大殺神。
雖然不知道這個鐘家高手為什麼突然走了,可兩大殺神對視一眼之後,彼此都陰測測地笑了起來,笑得那個血霧城高手心頭直發毛。
「隔空手!」
「離合刀!」
兩大殺神突然一起發難,前後包夾,打的那個血霧城靈階哭爹喊娘,叫苦連天,心中把鐘家的那個靈階祖宗十八代都給罵遍了。怎麼能這樣,戰斗正焦灼的時候,同伴把爛攤子丟給自己一個人處理,太不厚道了!
屋內,鐘家這個靈階聞訊急匆匆趕來,本以為血霧城的高手在里面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情況,可剛一進門,才剛喊出一句︰「發生什麼事了?」
話音未落,三道黑漆漆的人影便無聲無息地堵在他身後,與此同時,側旁又突然殺出來兩道身形。
五具藥尸凶猛無匹,迅速絕倫的拳腳打出,這個鐘家靈階雖然在一瞬間擺出了防御的架勢,可藥尸的拳腳依然全打在這個毫無防備的鐘家靈階身上,擺出來的守招連同屬于靈階的護身罡氣如肥皂泡泡一般直接破碎,這個鐘家靈階口吐鮮血,一身骨頭不知道斷了多少根,直接被撂倒在地上。
藥尸的攻擊無聲無息,沒有任何罡氣波動,本身也沒有氣息,即便是靈階想要防備也不是容易事。
只不過一個照面的夫,鐘家的靈階高手便遭遇了跟中年男子一樣的待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