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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臣之所以說這一番話,正是看到殿下仁愛寬厚。」狄仁杰突然來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看到這問題的,不是他一人,可都沒有解決之道。說了出來,有可能會就讓你挑起來,誰都挑不起。如果不是李威的為人,他斷斷不會說出的。說出來也不打算讓李威找出解決之道,只是提醒他一下,這也是一種教導。
「狄卿夸獎了。」李威心很慚愧的,一直只想保命,保不住命就打算逃路,真沒有分多少心思放在國家百姓身上,如果不是狄仁杰今天提起,甚至根本就沒有想過租庸調制與府兵制。
「可是殿下切不可學隋煬帝。」
這一句倒听出來了。因為要保命,楊廣如何登基的,曾經細心分析過。開始時楊廣很好的,獨孤皇後要一夫一妻,可楊勇卻有許多妻妾,但楊廣呢,只有一個妻子,也就是嫁了五六個國王的蕭妃,老子楊堅節約,楊勇偏偏又喜音樂歌舞,飲宴達旦,楊廣家全是老丑婢女,樂器上布滿灰塵。每次出行,見到父母只是哭,因此狄仁杰反復囑咐他能哭則哭,不能哭也要哀傷,那怕干號都是好的。楊堅夫婦派太監看楊勇,楊勇傲慢相對,楊廣夫婦卻親自迎接,送也送到門口。在他未登基之前,南征功勞不提,所表現出來的品德,節儉、樸實、謙恭、虛懷若谷、好學不倦、禮賢下士、不愛聲色犬馬、武雙全,可以說是集人類美德于他一身的典範。
看到這段歷史後,李威不由睜大眼楮,暗罵,*,這還是那個暴君嗎?
「狄卿,敬請放心,孤未必做得很好,隋煬帝還是不屑的。」
其實狄仁杰之所以提醒一下,也是因為李威某些方面做得太好了。對百姓親切,他可以做到,可對一個奴婢部曲那麼親切,就是狄仁杰自己,都未必能做得出來。再說,又不古板認死理兒。
這樣的太子如果做了皇帝,會做出什麼樣的偉業?
不是有很多顧慮與忠君思想作怪,他都想立即將李治與武則天推翻,扶持李威登基。
好得過頭了,楊廣與王莽還能找出一些做作的地方,可是李威身上卻找不到,特別是籍田祭上的舉動,那不是真情流露,根本就做不出來。這反而讓他有些時候擔了一分心。
狄仁杰又轉入正題,說道︰「朝廷也有一些計劃,武德六年(6年)將天下戶劃為三等,到了武德九年,又劃為九等。一些功勛人家沒落後,將賞地收回。可是人口增加,新的賞賜出現,地越見不足。而劃分戶等時,官員未必盡到職責,甚至收取賄賂,高戶低劃,低戶高劃。這是朝廷積弊。不過以地征稅,切切不可。」
這是第二次說切切不可。
「為何?」
「現在的田地大戶,一是隋唐更替保留下來的名門望族,比如崔盧李鄭王,二是功勛家族與朝重臣,三是新興庶族。這些人都是朝廷的精英。如果以地征稅,觸動的是整個精英人士的利益。縱然是太宗在世,也不敢輕易枉為。如果不觸犯他們,還是在原來田地上變動,得田者也未見多少收益,失田都反而怨聲載道。得不償失。再說,以田征稅,必須重新丈量田畝,那麼天下騷動,有可能都會引禍端。其實現在危機並不嚴重,只怕是三十年、五十年、一百年後。」
幾句話就將李威想法封死了。
「這個弊端終要去除的。」
狄仁杰卻沉思不語。辦法肯定會有的,就是想不出。即使有,陣痛肯定難免。最後說道︰「等!」
這些不是你考慮的,也不是我考慮,必須等你上位後,才能慢慢去想辦法,才能有權利解決。
「是啊,只有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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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等,卻不知道要等到那一年,都未必能等得到。
然而等的人可不是他們兩個。
侍衛在等,等的時間不長,等熬過李威弄出的「齋月」,雖然沒什麼怨言,可禁了葷腥,又禁了狩獵,還是不喜的。
許彥伯在等,等李威回洛陽。不但齋月,呆在這一行人里面,特沒有臉面。
長安洛陽群臣也在等,大旱大風的,沒有一個是傻子,這讓他們預感到了一場風暴將要來臨。葉*子悠*悠不過想到那個皇後的手段,大多數人還是不敢吭聲的,只好觀望。
甚至武則天都在等,局面對她很不利,都將一絲希望放在長安那幾個池子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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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兒彎腰看著青苗,小時候家貧,于是在坊空地上,開了一些地,種些蔬菜與糧食渡日。不過懂得並不多,看著李威走過來,問道︰「殿下,不知用你方法,在皇莊種植的那幾塊地的高梁,長得如何了?」
「大哥,你什麼時候種高梁?」李令月好奇地問。
「不是我種,是西京皇莊的人在種,只是我讓他們用了《齊民要術》里一些方法去種。」
豈止是如此!連狄仁杰都沒有注意,太子仁愛,關心一下農事,不必奇怪的。
「哦,我也要回西京去看。」
這能說回去就回去,說來就來的?
不過李威確實從某種程度上在溺愛。他雖然也游玩,書本沒有放下,白天相陪的時間不多。于是讓侍衛帶著她到處轉轉。受了李威很大的影響,看到窮人了,要救濟。這個都不難的,不象長安到處是災民,縱使讓她看,也看不到幾十個窮人,于是救濟。
時間久了,山上也看厭了,要去不遠處登封縣城。
這一回窮人多了,登封縣令再掩飾,還是有一些不好的現象。不大明白,反正認為是不好的,插上一腳,行俠仗義。最要命的,有可能是李威某些方面沒有說清楚,不分青紅皂白,全是富人不對。也未必是如此的,雖然窮人可憐,也不盡然全是好的。富人也未必全是壞的。特別一些好吃懶做的浪蕩子,認為有機可乘,听到李令月出行,專找富人的麻煩。
弄得登封縣城里面一些富裕人家或者大戶,都不敢出門了。
登封縣的一干官員,更是哭笑不得。
還好,她也不知道如何處理,看到了,賠錢賠糧食,倒沒有笞杖等刑法處理。撞了霉運的人,只好拿錢糧出來花錢消災。
嗯,總的來說,這些天下來,在少林寺附近,贏得了不錯的名聲,頗有些一些女兒童版包青天的架勢。
其實武則天與李治听到後,也是莞爾大笑,寫了一封信給李威,稍稍管管。管教就管教,何必加一個稍稍二字。于是李威也不管了。
撫了李令月一下頭,說道︰「現在回去,還是青苗,等到秋天到來,那時候我們應返回西京了,我再帶你去看。」
武則天對竹紙抱有希望,仍不大相信。可是李威對竹紙很有信心的,不是復雜的工藝。只是對收成不大有底。肥料不成問題,甚至害怕過肥,造成負面效果的肥長,還讓皇莊的人,也使用了不同份量的肥料。種植方法與後世的無異了,甚至精心伺服程度有過之無不及。
關健就是種子,種子也在進化的,現在的種子肯定不是很好。如果不是這一條,千公斤畝產不實際,可千斤畝產未必是夢想!
倒底多少,只能看秋天的收成!
他們在說話,老農已經懷疑起來,走過來,恭聲問道︰「請問,你是不是太子殿下?」
「是。」
「臣民拜見太子殿下,公主殿下。」
「不必多禮。」
「太子是仁太子啊,公主也是好公主。」
又來了,但李威卻十分開心,這一次帶了妹妹前來,終于得到最大好處了。全部在夸獎自己了,其實是害了自己,可夸了自己,又夸了妹妹,問題就不大緊的。這個倒好啊,以後要不要將三個弟弟全部拉出來?兄妹五人,不管到哪兒齊上陣?
但讓人認出來,馬上就有百姓過來圍觀,又是某位縣令的田,長勢再好,也吸引不了大家的興趣。于是離開,返回少林寺。
在路上,又在思索狄仁杰的話。知道自己無權利過問的,可作為一個穿越者,居然找不到一條解決方法?想了想,又沒有頭緒,只是心隱隱覺得,在田地上無論動什麼主意,也未必有好結果。動來動去,還是那些地,本來種田人就很辛苦了。比如穿之前,農民都開始有少許補貼,依然是最苦的一群人。工業?商業?
可想到父親那天的責罵,立即將念頭打消。安份一些吧,再說了,現在小作坊,那來的什麼工業?
回到了少林寺,魏元忠忽然低聲對他說︰「西京來信了,自殿下離開西京後,盤算了一下收入,共獲利五千三百多緡錢。」
說得很心虛,一個讀書人,一個朝廷命官,居然言利。雖然是一筆不扉的收入。
狄仁杰狐疑地看著他們。
李威解釋道︰「狄卿,那個作坊實際上是孤開設的。東宮財政緊張,有時候孤看到百姓貧苦,可又無能為力,于是變通了一下。」
狄仁杰臉上一陣古怪,一直錯認為是補貼江家的,盡管碧兒兩個哥哥為官了,可是掛羊頭賣狗肉的事,各大家族在做,甚至有不少官員在做。這個作坊依然控制在江家手。
太子經商?
過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這個不大好。」
李威听了頭痛,連狄仁杰都說出這句話,可見整個社會對商人的看法。只好說道︰「狄卿,孤知道不大好,可做一些好事,能幫助一些老百姓,名聲污些,孤也無所謂。」
「不大好,不大好,」狄仁杰一面思付,一面還在搖頭。
這要等會來勸說,轉過頭,問魏元忠︰「為何得到這麼多利潤?」
雖然派了人協助太子,可听到利潤二字,魏元忠也直皺眉頭,噎了噎口氣,答道︰「商人都以為是江小娘子家人開設的,听到陛下與皇後對江小娘子的賞識,于是不問盈利,大肆進貨,以圖攀上這層關系。于是利,利,利就起來了。」
李威忽然靈機一動,問道︰「如果朝廷征收鹽稅會如何?」
「殿下,不可。」狄仁杰慌忙說道。
開門五件事,柴米油鹽醋。本來鹽價頗高,一旦征稅,百姓生活立即會受到影響。
「但如果有很多很多的鹽,而且開取方法便宜迅,會如何?」
「這不大可能的。」
「孤說假如,或者說簡單一點,鹽會很多,成本有可能每斗不到一錢,會如何?」
每斗不到一錢,那怕在嶺南運到洛陽,運費也不會過五十,就算小斗,也有五十斤,也就是後來的二十多斤,比起現在的鹽價,還是低了許多。倒是可以征一些稅的。
但狄仁杰搖了搖頭道︰「不可能的。」
忽然再次狐疑地看著李威︰「難道,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