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明儼可怕婉兒胡話(下)
s 衛答道︰「臣到了邙山,也找到了那座鐘劉峰,一座很小的山峰,山下有兩個村莊,一個村莊多是住著姓鐘的人家,一個村莊多是住著姓劉的人家。所以叫做鐘劉峰。臣又順著明說的方位去找,果然有座瓜田。」
大殿里一起安靜下來,估計掉了一根針在地上,都能听到。
「臣騎馬過去,看到這片瓜田規模中等,有三四畝地,因為怕頑童偷盜,瓜農搭了一個涼棚在守瓜。臣去的時候,瓜農大約是白天操勞,很累,已經在蚊帳里睡著了。臣將他叫醒,然後在他涼枕下,現真有五百文錢,一文不多,一文不少。問他,他一點不知道。臣將此事說了出來,瓜農不大信。于是跑到田中,察看了一下,田中是少了十幾個大甜瓜,這些瓜傍晚他看還在的。瓜農就傻了,臣離開時,他站在瓜田里,還沒有回過神。」
這事兒就古怪了,李威心想。
大臣都一個個遲疑不定,但他們都好解釋,一定是這個明崇儼利用巫術,喚動了鬼神相助的。可是李威不大好解釋了。這個戲法變得很神奇,再加上這個事實存在的瓜農,這是怎麼辦到的?
臉s 稍稍有了一些變化,這個時代很信鬼神的,如果用鬼神之說,來對付自己……
這只是李威的心思,明崇儼這個「小法術」終于使宴會的氣氛達到了**。李治說道︰「來人哪,賞,賞明卿絹三百匹,十萬錢。」
不算很厚的賞賜,十萬錢听起來很驚人,實際上只有一百緡錢,作為一個皇帝出手,就是加上三百匹絹,數量也不大。國家窮了
可賞賜卻是次要的,主要是皇帝喜歡,明崇儼又精通經義,于是這個前途……
宴會到了此時,酒足飯也飽。李治心情好,又讓官員們來到九洲池,準備了一些娛樂節目,招待這些大臣的。
走在路上,閻立本刻意停了停,與李威並齊,低聲道︰「殿下,你上次給臣的畫,臣還有些不大明白,可否擇日到臣府上一敘?」
旁邊就是郝處俊,听到後失了一下神,悄聲問道︰「什麼畫?」
閻立本畫技不敢說古今往來第一,可在當朝算是第一了,《太宗真容》、《秦府十八學士圖》、《凌煙閣功臣二十四人圖》、《步輦圖》、《古帝王圖》等圖畫,被時人譽為丹青神作。
不談政治,不談經義,不論詩字,單論畫技,舉國上下,沒有一個人敢大言不慚地說畫技會過閻立本。當然了,做宰相,吏治就差了些。
太子什麼畫,讓閻立本居然不大明白?
「一幅畫,有些畫技臣不大明白。」
原來如此,郝處俊也沒有多想,今天很郁悶,他是堅硬的保皇派與太子派,也是堅硬的倒皇後派,而且也是一個良臣,縱失了良機,心情惡劣之極。所以想事情,也不往深里想。
李威也沒有多想,答道︰「閻相公之邀,孤自當前往。」
閻立本心中還有一些想法,畫技沒有全看明白也是事實,不是他沒有這個本領,是李威沒有能力將畫技通過繪畫全部表述出來。可是這些新畫技,還不是一種新的畫技,閻立本看出來了就有十幾種,這些天,就在揣摩李威給他的那幅畫,茶也不思,飯也不想,差點走火入魔。
原來也不覺,直到新竹紙出來,閻立本心中覺得有些事,很怪異……
來到九洲池的小沙洲上,提前早準備了節目。先是《慶善樂》拉開序幕,配以管弦,六十四名舞伎慢舞,象征文德洽而天下安治。然後是各種舞蹈、雜技與幻術,也就是魔術,但明顯借助了各種道具,與明崇儼那個「法術」不能相比。
……
夜漸漸深了,也到了散的時候。
臨離開前,狄仁杰沖李威擠了一個眼s ,李威暗暗點了下頭。
明崇儼的出現,又是如此神奇的出現,連從容不迫的狄仁杰,都有了一絲憂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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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月中,月亮明亮如水,看上去明媚如同一個韻味十足的**,婀娜多姿。
李威回到了東宮,卻看到碧兒與上官婉兒沒有休息,正趴在書桌上看書。
碧兒在李威心中位置越來越重了,小丫頭,那可是付出心的。原來認識一些字,大多數是原太子教的,偶爾查一查《字林》。但冷僻的字,識得不多。因為體貼李威,怕打擾李威,平時不象上官婉去詢問。白天里,又想著服s 李威,不過也知道以後不認識字是不行的,于是抽空,才用心學一些。
「為什麼不睡,都三更了。」
「我們正等殿下回來,奴婢還要替殿下沐浴。」碧兒說道。
「那你為什麼又不睡?」李威向上官婉兒問道。
「奴婢也要s 候殿下沐浴。」
怎麼又來了?李威說道︰「婉兒,你還小,等你長到有碧兒姐姐那麼大,孤讓你伺候。」
上官婉兒忽然伏在地上,抽泣起來。
「你這是做什麼?」李威將她一下子拉起來。
「殿下,你听奴婢說。奴婢很小,很多事都不知道,可奴婢心中卻十分亮堂的。」
一句話讓李威差點大笑起來,你這個八歲的小蘿莉,能亮堂什麼?但上官婉兒卻一本正經地說道︰「且不說陛下與皇後對奴婢的賞識。可如果不是殿下,奴婢還在掖庭宮做著粗活,過著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生活。」
這個倒是不假,不要說她們這些罪犯家眷,就是普通的宮女,宮中管制的太監也呼來喝去,生活過得很悲慘。
「正是殿下看得起奴婢,奴婢才有今天的生活,才能光明正大的看書寫字,其他人也不敢罵奴婢。殿下,就讓奴婢伺候你沐浴吧。」
「你是說想報答孤?」
「嗯。」
「你有一顆感恩的心,就已經報答孤了,沐浴不必,你還小了些。」
「奴婢雖然小了一點,在掖庭宮每天都在做粗活,會做很多事的,你就讓奴婢伺候吧。」可憐巴巴地看著李威。其實她小腦袋瓜子,還動著其他的心思。自從跟了太子以後,替太子沐浴的權利,只有碧兒一個人。皇後可是親口說的,以後讓自己與碧兒伺候太子,只有替太子沐浴了,才算太子的人。看,想得多有理兒。可李威偏偏將她當作了一點大的孩子,這個溝通先就不對了。
不但她想,碧兒也在想,不就是沐浴嗎,除了某些羞人的事,其他的婉兒都可以做的,也跟著央請道︰「殿下,你就讓婉兒相幫吧。」
「碧兒,她還小了些。」李威有些解釋不通,無力地搪塞道。
「只是沐浴……再說是皇後下的口旨。」
也算是口旨,李威很困了,指著遠處的一個胡netg道︰「想伺候,是啊,你坐在哪里觀看學習碧兒如何伺候的。」
「喏」上官婉兒高興地跑過去坐下,然後眼楮一眨不眨的看著他們。
宮人打來水,碧兒替李威將衣服解開,李威回過頭,看到上官婉兒的一對大眼楮,「滋溜」一下,鑽進了浴桶,比兔子動作還要快。
由于上官婉兒的「初看」,碧兒小手也不敢弄得過份,李威七上八下的從浴桶里爬起來,碧兒說道︰「殿下啊,要不要奴婢今天晚上陪你就寢?」
何必呢,一就寢,什麼就解決了。
「還小啊。」豆腐也吃了,有的事兒也做了,李威說話的語氣越來越軟。
「殿下,奴婢不小了,外面的人成親早,有的象奴婢這麼大,孩子都有了。」
不但就寢,還要孩子,這更纏雜不清了。李威拭了拭頭上的汗珠,說道︰「碧兒,孤給你一個承諾,明年你及笄之年,孤讓你就寢。」
十四歲小了一點,十五歲應當差不多了吧?
上官婉兒也站起來,說道︰「殿下,為什麼要等到明年?今天晚上,就讓奴婢與碧兒姐姐一道陪你就寢。」
半懂不懂的,心里想到,賀蘭敏之都能對小公主想做那個,自己比小公主大一歲,陪寢總可以的。如果做了那個,豈不更是太子的人?
李威讓她這一句,雷得半天沒有回過神,最後氣道︰「你才多點大,胡說什麼,你們都給孤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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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耶,怎麼到現在才回來?」裴雨荷迎了過去,裴居道喝得有些高,有的大臣心知肚明,存了巴結之意,宮宴上多敬了一些酒,雖然觀看九洲池的表演,酒意到現在沒有散,走路依然有些踉蹌。裴雨荷將他扶住。
「荷兒,父親沒有事。皇上在宮中設了宴,又請了諸臣看了表演,于是回來晚些。」
「少喝點酒,你是大臣,須注意顏面。」
「為父難道不清楚。可難啊,你知不知道,如果二位聖上有變動,多少人會對你,對我家眼紅。」越在這時候越要注意,人家敬酒不喝,那是不給面子。如果事情水落石出了,倒也無怕謂。
裴雨荷臉一紅,低聲道︰「耶耶啊,你胡說什麼?」
「是啊,為父在胡說了,」裴居道呵呵一樂,但話題還在上面轉,繼續說道︰「其實太子身份無所謂,可太子賢明,就難得了。而且在宴席上,為父看到為太子所感,陛下、皇後與小公主一家其樂融融,為父十分感慨啊。」
「耶耶,不理你了。」看到父親問題不大,裴雨荷害羞地將父親一放,跑回閨房去了。可是她一顆心象小鹿一樣,跳得實在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