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唐 第三百九十三章 憶往難寐(三)

作者 ︰ 午後方晴

昨天弄了一個好笑的段子,準備開碼第二更時,感覺不舒服了。往床上一倒,蒙頭燒了十幾個小時,發了發汗,稍好些,頭還是很痛。爆到現在肯定沒有存稿,所以昨天一更,見諒一下。

「外面的動靜如何?」武則天問道。

「啟稟天後,坊間已經有了一些議論之聲,但幾位宰相並沒有發難。雍王監國,表現還可。」李首成小心地說道。

這與武則天當初的預料有了差距。

想了想,武則天忽然會意。坊間有謠傳,那是自然,論欽 派人拉著那個太監天天陣前喊話。青海各關諸將士氣憤之下,動用了伏遠弩與炸藥,但在吐蕃人保護之下,都沒有成功。喊了幾次,青海就有了議論聲。

可相信的人不多,現在傳回長安,並不足奇。

至于幾位宰相,郝處俊、李義談、張文罐與劉仁軌是長子的人,或者說只有長子才能讓他們心折。對于其他人選,皆不是很支持,可長子生死未明不管丈夫推出什麼人選,只會緘默。

裴炎難得地對江碧兒說了一句,以他很深的城府,已經算是對自己拔他為宰相,給自己一個回報了。不到關健的時候,裴炎是不是會出手的。

崔氏兄弟要支持三子,現在三子力量還很弱,沒有必要立即豎起大旗,與雍王黨為敵。薛元超原來是次子的人,破曉神靈手打百度抹不開臉面。倒是一個王德真,可一個人的力量終是況且次子還有張大安等一干諸臣鼎力支持。

「莫要急,武則天說道。

丈夫的身體還得杠得住好幾年,這時候丈夫依然想扶持這個不孝子。

換作自己也是這想法的,自己身體越來越差,可是帝國總要有一個繼承人。長子是好,生機卻十分緲茫。三子資質過差,不到萬不得己,是不會讓三子繼承帝國基業。至于老四因為太小,就不用考慮了。

但是不是如此呢?

所謂的監國,不是真讓你代替皇上批閱各種奏折,是在各個宰相幫助下,學習批閱各種不重要的事務,然後觀摩學習。真正的大事情,還是各個宰相政事堂協商解決,政事堂解決不了的,上報皇上與皇後。

李賢不差,否則李治都不會容忍他做出這種悖逆的行為。以前大哥數次監國,照葫蘆畫瓢,他還是能學得來的。但手再長一長呢?郝處俊他們能容忍,可是宰相,到了這地步,能有幾個是差的,心中當真不懷疑?當真開心?只要手一長,新仇舊恨一起就涌上來了。

想到這里,她說道︰「李首成,你替本宮小心地在宮中散布一個謠傳,就說這個不孝子是韓國夫人所生。」

「這不可能啊。」

當時武則天生李賢時已經進入內宮,剛剛進,李治還在外面等候生產的。再說,武則天姐姐韓國夫人得寵,是在武則天為皇後以後,得以自由進出內宮,被李治看上的。

「什麼叫不可能?本宮問你,弘兒被遇的真相有幾人知?」

「是。」

「再說,本宮怎麼會有這個悖逆的兒子?」

「是。」

其實還有一個更好的主意,直接揚言李賢非是李治之子,那時候自己在宮外,一揚言廠對這個不孝子的地位更加不利。破曉神靈手打百度可那樣的話,對自己也不利。傷敵一千,傷己八百,這樣的做法,武則天不喜的。

李首成忽然心領袖會,道︰「天後,奴婢明白了。」

「你也跟隨本宮多年,這都不明白,本宮會很失望。」

「是,還是太子好啊。」李首成嘆了一口氣,太子也爭,不爭不可能的,皇宮本來就是一個大殺場,若是太軟,遲早會被人干掉。可爭有分寸,對母親是圖謀不軌也好,還是孝順也好,但是眼中的尊敬,那是不假的。這個雍王李賢,做得太過份了。

「去吧,此事不急在一時,須做得隱蔽一些,勿得讓他人知道。」

「喏。」

戴至德帶著李敬玄他們就回到長安。

郝處俊與劉仁軌、張文灌、李義談一道過來,詢問戴至德。

這幾人相交已久,除了李義談外,其余幾人擔任宰相多年,也算稱職。但時與時不同,政局平靜了數年,又開始了動蕩,當初動蕩第一次是為廢立皇後之事引起的。朝中的重臣朝令夕改。第二次是在上官儀罷免之後,其實說起來,他們之所以扶立起來,正是李治為了維護朝堂平衡的。

皇後的力量過重,要一群對妻子有排斥感的大臣擔任朝中宰輔,協助兒子穩定政權。開始幾年做得很好的,差一點讓武則天消聲隱跡。結果太子越來越有作為,皇上的心態又趨向了皇後。

能理解,但很是反對。

因為太子的種種做法,已經將他們深深的打動。

原來不知,現在才感到惋惜。

至于李賢,或者李顯,或者其他人,真沒有放在心上,天天吃慣了大魚大肉,再來吃粗糠蘿卜干,一點清油都看不到,當然,餓急了,能管一個飽,可真能好下咽的?

戴至德將青海的種種說了一遍,張桂東的真相,沒有敢說。

然後問道︰「朝堂如何?我一路過來听到許多傳聞。」

郝處俊難過地搖了搖頭,道︰「朝堂亂了。分成了數黨,雍王的一黨力量最為強大,近半的大臣倒戈附于雍王。」

戴至德沉默不言,李敬玄的話說得也有幾分道理兒,太子生死听天由命了,一旦活著回來,一切皆象積雪遇到了六月的太陽,破曉神靈手打百度立即融化。一旦不回來,確實要為國家將來著想。落在雍王未必不會撥亂反正,若落在皇後國家才會真正動蕩不休。

可不知道真相罷了,知道了,心分不舒服的。

但其他大臣不知,太子陷于數十萬吐蕃大軍之中,還在敵人的後方,命運可想而知的。這時候不投奔雍王,投奔誰?可皇後會這麼甘心,問道︰「還有呢?」

「還有新任宰相崔知溫與工部尚書崔知悌突然別出心裁,扶持周王,崔知悌還將其孫女,擇日就要下嫁給周王。」

「周王啊」戴至德腦海里努力地回想著李顯的種種作為,不由搖了搖頭。

「不僅如此,裴炎在天後替皇孫辦生宴時,突然高調地贊揚皇孫,似乎是想扶助皇孫。」

「皇刮啊,也不妥。」戴至德說道,太子的那個兒子才幾歲大,等到他成長起來,還得多少年,皇上的身體能拖到那時候?到時候大權必然落到皇後手中。

劉仁軌突然插言道︰「有何不可?別以為我不知道,太子之事,那個張桂東與雍王也有關連!當年太子是如何對待這個雍王的,若不是太子仁愛,雍王早就流放朝堂。我寧肯扶助周王,或者皇太孫,也不會扶助這個忘恩負義的小人!」

張文灌、李義談、郝處俊他們只是重重地嘆了一口氣。到現在他們還沒有想好,若他們加入雍王黨,雍王必然會開心萬分,這幾人可以說是朝堂上的砥柱中流,有很大的話語權。可幾個人心中同樣不情願。

戴至德想到了李敬玄說的話,又想到了李賢的種種做為,也嘆了口氣︰「我也不知。」

但就是這時候,都疏忽了武則天的作用。李賢現在的力量看似很大,可是不是很大?

朝廷開始討論對李敬玄的處罰。

李敬玄閉門不出,家人一日三驚,李敬玄倒沒有害怕。其一,薛仁貴全軍覆沒,只是流放,並沒有處死。其二,自己提撥的官員遍布朝堂內外,會有不少人替自己說話。其三,自己替皇土擋了一箭。

但心中羞愧,已經動了致仕的念頭。可這時候想致仕,朝廷也不會容可的。

大年三十到來,文武百官被喊到大明宮守歲。

宴席擺開,戴至德看了看,除了官員,還有後宮的嬪妃,太子的幾個妃子,以及一個宗室弟子,包括李賢、李顯、李旭輪,當然嬪妃與幾個妃子另外設席,與官員離開一段距離的。

眾人到齊了,李治與武則天姍姍來遲。施禮後,李治病秧秧的說了一句︰「各位平身。」

讓大家坐下來,還沒有從打擊中走出來,身體基本康復,可精神不大好,三省呈上來的奏折,幾乎很少過問,都交給了武則天批閱。

諸臣坐下,李治沖武則天努了努嘴。武則天說道︰「各位愛卿,新年在即,順便告訴大家一個好消息。」

然後揮了一下手,一個太監打開奏折,是李威寫來的信,以及裴行儉寫的奏折。

李威信很簡單,有的事沒法說出口,只說了形勢所逼,我要撤退了,但會安然無事,幾月後自會月兌險,至于如何退,退向哪里,沒有說。又說了一句︰兒臣失誤,以至三軍敗于黃河西岸,兒臣孤軍陷于囹圄之中,讓父皇母後焦心操掛,兒臣罪當萬死。

並沒有將過錯推于任何人身上。

戴至德嘆息一聲,還是太子好啊,與太子相比,李敬玄、郭待封這些大臣,或者李賢這個王子,差得太遠了。

然後是裴行儉的奏折,大約將從撤回來的將士口中听到的經過,寫了一遍,怎麼前去營救的,怎麼被圍困的,連論欽陵為之心動,在三軍前面與太子敬酒的事,都寫了出來,然後是怎麼逃跑到積石山北麓的。太子沒有回來,裴行儉也寫了出來,但沒有寫對軍心與民心的收買作用,只是寫道︰三軍未戰,將帥光沮,所以李敬玄之敗也。殿下若孤身月兌逃,日後我朝大軍迎戰,皆以榜樣,軍將不軍,帥將不帥,臣雖垂淚戚戚,然以為殿下應有此舉。

很淡的將這件事帶過去,就是怕李治到了這時候還會胡思亂想,那麼大事必去。

又寫了,正在調動青海大軍,甚至請救松州都督武居寂配合出軍,強行牽制吐蕃兵力,打出空擋,讓太子月兌困。

這封信也不能說明太子安然無恙了,只是說明他還活著。

武則天舉起了酒杯,說道︰「本宮昨天才收到這封奏折,想到我兒的過去,一夜沒有睡著。不管如何,本宮為我兒感到榮章。祝我兒早日月兌困回來。」

說完了以酒潑天潑地,再敬諸臣。

喝了一杯酒後,武則天忽然望到末席處,說道︰「明崇儼,你善長巫術,來,來,為太子做一法術,祈福太子平安。」

知道明崇儼倒向武則天的人沒有幾個,听到這一句,全場鴉雀無聲。李賢臉色立即變得蒼白起來,連明崇儼都被母親收買過去,那麼自己這一派的大臣,敢保證誰是忠心的?

明崇儼也不後悔,借雍王搭一腳,況且前前後後給了他多少錢?對得住他。

走過來伏虔誠地說道︰「天後之命,臣敢不從?」

立即于眾人面前施展「巫術」。

表演完了,李顯又走了過來,說道︰「父皇,母後,兒臣有句話當不當問?」

「顯兒,你問。」

「兒臣听到許多謠傳,說大哥之陷,除了吐蕃論欽陵做了手腳外,還有二哥刻意讓張大安挑唆父皇,讓內侍張桂東前去青海做監軍使,然後重金收買了張桂東。所以張桂東一到青海,立即前去大拔斗谷軍營。工部尚書劉審禮在張桂東的挑唆下,加土論欽陵用了反間計,引出漢胡分岐,這才按捺不住,最後才沒有征求大哥之命,強行出軍的。是不是有這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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