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學武一邊風掃殘雲般的啃著雞tu ,一邊大口喝酒,酒足飯飽之後突然對張學良道︰「大哥,從沈陽運出來的那些軍械和設備如果在不組織恢復生產,恐怕工人和技術人員就要都跑光了,這可是難以彌補的損失啊!」
張學良微微一愣,為難道︰「現在我一天忙得是焦頭爛額,再說我東北軍的軍械還是非常充足的,南京政府也會定期補充,另外重新建廠需要大筆的資金、人力、精力,現在我哪樣都沒有,而且軍工不同于其他的項目工業,是需要各種基礎設施輔助的,沒有那麼簡單,如果你想要就搬去吧!」
可以說張學良一眼就看穿了張學武的目的,他確實沒精力搞什麼建設,如果張學武真的搞成了,也就是等于他張學良搞成了一般,到時候自己伸手張學武還能拒絕自己?于是張學良索 ng一股腦的將機械設備和滯留在北平與天津的工人和技術人員都給了張學武。
張學武見張學良無比的慷慨,于是立即順桿往上爬道︰「大哥,我也想組織一只小規模的空軍部隊,配合炮兵校校密位,偵查下敵情什麼,您把飛鷹隊給我吧!」
張學良十分詫異的望著張學武道︰「你瘋了!我這不是濟慈會!你雖然是我弟弟,但是你身在【中】央草,你的部隊是要有軍政部編制的,飛行隊是什麼?那是個吞金的黑洞你知道嗎?一個中尉飛行官每月的薪金比一個上校團長之多不少,昂貴的飛機、保養、零件、油料!你想干什麼?」
張學武有點無奈道︰「承德吃了【日】本人的大虧,我這不是想吃一塹長一智嘛!關于編制我可以向南京方向申請,我堂堂一個綏靖公署下屬個飛行偵查中隊又怎麼了?大不了我省吃儉用!」
張學良瞪了一眼張學武道︰「你還好意思提省吃儉用?你的狗窩讓歐美的記者采訪之後都到報紙上了,【中】國政府財政瀕臨破產,有功之將蝸居如馬棚?你這是給【中】**人長臉?mo黑吧!」
張學武微微一愣,估計可能是自己離開的這段時間有記者前去采訪所致,于是嘿嘿笑道︰「咱這叫隨遇而安好不?再說了現在熱河百廢待興一片焦土,我不想住馬圈,可我的兵不少還在散兵坑里過夜那!
外面的老百姓連粥都喝不上,又是青黃不接的時候」我這個省【主】席能睡得著?」
張學良微微一愣,看了看有些清瘦的張學武猶豫了一下道︰「我給你調二百萬斤糧食過去應一下急,多了我也沒有,你要自己盡快想辦法,不要讓監察院的那幫王八羔子彈劾你,飛鷹隊肯定是不行,我把飛熊隊給你。
啊?張學武有點暈,飛鷹隊和飛豹隊是東北軍組建最早的兩個作戰分隊,飛熊隊算怎麼一回事啊?誰家的老狗熊會飛?這不是糊弄人那嗎?
于是張學武開始揚自己一不要臉,二不怕人埋汰的精神」開始跟張學良談感情,從小到大的事情全部都翻了出來,包括一些有的沒的事情,比如某年張漢卿多吃了他張承文一個梨?一串糖葫蘆等等。
被煩的頭頂冒煙的張學良最後只好答應張學武,將高志航等六名教官借給張學武,一旦其成軍之後,要立即歸還這六名教官,不過張學良看著張學武誠懇誓的表情,還是感覺這事有些不貼邊,怎麼看張學武都象那個不要臉的劉大耳,荊州借走了還能還嗎?
最後張學良覺張學武還是有些過于年輕缺乏歷練,于是耐著心道︰「蔣公此人要分兩個方面看,比如此番他待稱就會讓你產生一種誓為知己者死的沖動,軍團長,榮譽,察哈爾、綏遠、加上熱河都是從我手里分出去的,即削弱了我,壯大了【中】央軍的勢力,而且還等于讓你與山西的做底座不倒翁閻錫山對上了槍口,你這是木秀于林風必摧之啊!閻錫山豈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你現在就是蔣公手中握著的利刃,削弱解決了我和閻錫山,就等于撫平了半個【中】國」所以你日後行事要更加小心,憑著一股血氣是走不了多遠的,政治不同于戰場,這個戰場更危險,一個不留神就會死無葬身之地,明白嗎?」
張學武認真的點了點頭」張學良轉身道︰「汪精衛是改組派、孫科是太子派、李宗仁、白崇禧是新桂系、古應芬和肖佛成等人是元老派、
鄒魯等人是西山會議派,陳濟棠是有名的騎牆隨風倒,閻錫山更是不倒翁,面。劉文輝、劉湘,雲南的龍雲。這些人你也要把握住分寸。不要過分接觸,蔣公不喜歡的,軍人就是軍人,離政治越遠就越安全,另外你在綏遠與蘇聯方面接觸的話,要隨時向奄京報告一些,南京不會反對你獲取武器和支持,就怕你不匯報明白嗎?」
張學武這次覺自己是真的受教了,張學良確實不是一個將才,
但是其在風雨中摔打了好些年,很多事情的見解可謂非常獨到,或許其最大的失誤就是在沈陽事變的初期錯誤的判斷了日軍的戰略企圖和決心,可謂是一時之誤抱憾終身啊!臨走的時候張學良答應給張學武二十五個機車頭和相應配套的車廂裝運人員,相應的設備也開始即日起運望承德,就看張學武什麼時候能夠拿下綏遠了。
張學武的滿載而歸的驚喜在北平車站變成了目瞪口呆,直接形容的話就是下巴掉在了地上,七千名技術工人與技術員、工程師連同家屬足足五萬之眾?負責的一名原副廠長王海民告訴張學武,東三省兵工廠全盛時期足有三萬余人,現在剩下的大多是不願為【日】本人干活的技術骨干。
孩子哭、女人罵,破衣爛被拖兒帶女,扶老攜幼的場面讓張學武震驚不已,一旁二百多人明顯穿得要體面一些,很多人都拎著時下流行的皮箱子,顯然這些人是工程師!張學武真不知道這些人是怎麼熬過這二年的?先給每戶五塊大洋,按人頭工人五元,技術員八元,工程師二十塊補助費,家屬沒人二元,孩子一元,拖欠的工資到了熱河折半補償齊全。
張學武的決定無疑引起了萬眾歡呼,但是張學武心中卻是一片苦澀和心痛,想得到擁護容易嗎?將心比心也是需要實力的啊!十多萬就這麼出去了?張學武只能希望自己的付出會有相應的回報。
在得知十幾個副廠長之剩下王海民一人的時候,張學武微微一愣,他才現這位看似風光的廠長的皮鞋似乎都破了,衣服漿洗得很干淨,但是也打了補丁,襯衫的領口都已經磨破了,手腕上連手表都沒有?
東三省兵工廠的待遇在國內都是絕對一流的,堂堂副廠長連吃二年的老本都沒有?而且大家都走了,僅僅留著他一個人守著這一大攤子,還要不斷的紅口白牙的籠絡著人心!似乎太難了!
但是軍工是命根子,張學武不認識王海民,以前也沒听說過,他不能僅僅憑借著自己的一點判斷加上推斷就直接給予其重用,那種情況只會出現在里面,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這句話說著十分的輕松,但是做起來卻是難上加難,這需要很多大勇氣和魄力,並非任何人都敢于去嘗試的,心ong並不等于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
很快,一臉無奈抱怨的葉雲飛將關于王海民的情報簡單的收集了一下,王海民並不是東北人,而是天津人,早年留學意大利學習機械制造學,歸國後被重金聘請來東三省兵工廠,是不擇不扣的技術管理人才,也正是他具有很強的正義感,經常替工人說話並且仗義疏財才籠絡住了一部分骨干的人心,更多的工人則是願意跟著王海民干,所以一直帶等待王副廠長畫得大餅,王海民還組織人員巡護,保護這些設備,責任心極強,原則 ng也非常之強,家中有二位夫人和五個孩子,現在生活得很是艱辛。
張學武听完之後點了點頭對葉雲飛道︰「拿這個紙條給王海民,同時給他二萬塊錢的特支費用,讓他安頓家屬!」
葉雲飛一旁抱怨道︰「軍團長,我都快成您的專職副官了,要麼您就讓我下部隊,哪怕給我一個連都行?」
「中校連長?」張學武眉頭一皺道︰「有這麼個編制嗎?想下去行,軍餃降二級使用,前沿打生打死拼得是血肉,你們這樣的高學歷軍官老子舍不得啊!下半年你和懷中他們都去德國學校,等你們學習回來,老子給你們準備好部隊讓你們新官上任!」
謝謝軍團長!葉雲飛一時間有些j 動得暈了頭,張學武則在隨著的一張皺皺巴巴的紙片上寫上了︰茲任命王海民為綏靖公署直屬兵工廠上校廠長,負責一切事宜,但凡人力、物力支持隨調即動,等同軍團長親令!民國二十二年五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