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這件大事,張揚心頭的一塊大石落下,也算是難得的輕松起來。而且多日不見小皇帝,他也是有些想念,撿著些好玩的小段子說給小皇帝听,直把小皇帝逗得笑得合不攏嘴。
陪了小皇帝一會,小皇帝便要開始處理一些奏折了,張揚現在是待罪之身,並不是太監總管,所以也沒有權利在一旁侍奉,告退之後,便回到了莊院之內。
翌日,張揚早早的起了床,按照小皇帝的安排,今日會領著幾個大人還有張揚連勝,一同到先皇陵墓查看。張揚昨夜想了一個晚上,如何應對那幾個老頑固,小頑固,此時一來到林山別院,便看到工部的李斯,禮部的韓三立,刑部的費陌都站在院子里候著。
這李斯算是工部的元老,已經年過六十,滿頭白發,連眉毛,胡子都是白的,整個人看起來一幅病怏怏的樣子,嘴唇很薄,顯得刻薄得很。他的為人也的確像他面相顯示的那樣,雖然在工部做了快三十年,但是一直被壓在侍郎的位置上不去,這三十年,工部尚書換了好幾個,他卻是一直不得重用,究其原因,最主要是就是他不知道奉承上司,與下屬的關系也處得十分不好,能力雖然是有,但是官場之上,能力並非是決定一切。
與他相比,禮部的韓三立算是年少成名,當年算是與才子王泊齊名的人物,只是為人迂腐得很,進了禮部之後,更是變本加厲,事事都要按章按成來做,有時候連禮部尚書仲思育都對他無可奈何。他也因此不怎麼招人待見,因為旭德帝在位時,那個前去與離國求和的禮部侍郎犯了大忌,最後被斬首,仲思育一時無人可用,又怕八王爺安插心月復進來,無奈之下,只好把韓三立給捧了上去。
而刑部的費陌卻是連張揚都極少見他,這些年刑部大權旁落明鏡堂,刑部形同虛設,刑部尚書李嚴不聞不問。
費陌當年在刑部擔任刑部郎中,這人可以說是辦起案子來,六親不認。連李嚴的面子都不給,曾經因為李嚴的一個旁系親戚犯了案子,他秉公直斷,李嚴受不過娘家人的請求,拉下面子來跟費陌求情,按說他堂堂禮部尚書,給一個小小的刑部郎中求情,費陌就算是再怎麼,也應該賣他一個面子,結果卻是出乎李嚴所料,他當天才去求情,第二天,費陌的奏折就遞上去了,最後,那人被判流刑。李嚴面子上掛不住,最後借口把費陌給弄出了刑部。這些年,他一直在外處理刑部案件。直到旭德帝駕崩之後,小皇帝重新把他召回朝中,擔任刑部侍郎的職位。
這三人可以說是朝中少有的中間派,八王爺和赫連胥不知道對三人拋了多少媚眼,幾個人愣是沒感覺出來。一心一意的為小皇帝做事。
「三位大人,早啊!」張揚此時沒了太監總管的頭餃,在三人面前還是要低調一點,抱拳拱手走向三人。
三人一看竟然是張揚過來了,張揚在朝中的名聲的確是不怎麼好,這三人又都是一根筋的人,認定了一件事情,就很難再改變了,而張揚奸臣的身份,早已在三人心中定格。此時一听張揚打招呼,都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只有禮部侍郎韓三立顧及著禮數,禮貌的回了一句︰「桂公公,你也挺早的!」
張揚看著幾人那副冷淡的樣子,也是有些尷尬,笑了笑,說道︰「皇上今日要上先皇的陵墓查看,我們做奴才的,怎麼敢讓皇上等候,當然要早早過來了!」
韓三立「哦」了一聲,也是不再說話,饒是張揚臉皮厚比城牆,也知道這三人顯然是不想再和自己說話,心中暗自冷哼一聲,「你們三個老頑固,小頑固,待會到了上面,看老子怎麼整治你們!」
連勝稍微來遲了一步,一看幾位大人都在,急忙上前行禮,完了之後也是感覺到現場的氣氛有些不對,訕訕的退到張揚身邊,低聲問道︰「桂公公,昨日你和皇上說了些什麼呀,卑職回去之後,想要找你問一問,結果都說你睡下了,卑職也不好打擾!」
張揚看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肩膀,低聲說道︰「連將軍,你就放心,怎麼說咱家和你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咱家害你不就等于害自己了麼?」
「是是,卑職明白,卑職也只是隨便問一問!」
張揚心中嘆了一口氣,看來官場也不是好混的啊,在朝中他要應付八王爺和赫連胥層出不窮的打擊,沒想到出來以後,還要在這些人中間走鋼絲,稍有差錯,都是身敗名裂,性命不保的局面。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就混的那麼差,人家小寶哥,在朝中,天地會,神龍島,都是混得風生水起,為什麼換到他自己,卻是到哪都不招人待見。或許這只能歸結于,韋小寶是那個時代的人,而他是來自現代,待人處事,都不夠圓滑,而且獨特的身份背景,也讓他很難交到什麼朋友。
五個人站在院子里,都是各懷心事。侯了一炷香的時間,小太監才姍姍來遲,迎上來,說道︰「幾位大人,皇上宣你們進去!」
幾個人同時點了點頭,隨著小太監一同走進書房之內。
小皇帝雖說是來大佛山處理先皇的事情,但是朝中大小事情,都是要他決斷,因此早晚都還是像在皇宮中一樣,在別院的書房處理一些奏章。而一早,他也是早早起來,處理完奏章之後,想起張揚他們還在門外候著,便命小太監宣幾人進來。
幾人進去,行過禮後,小皇帝才開口說道︰「今日去到先皇的陵墓,一方面是要查看陵墓的損壞程度,一方面是要找出陵墓損壞的原因,小桂子是整個事件的直接的見證者,他的意見自然是有參考意義,但是也還是要幾位愛卿代朕仔細的檢查一下之後,再做定奪!」
李斯,韓三立和費陌都不是那種會溜須拍馬的人,道了一身︰「臣一定不負皇上所托」之後,便靜靜站在一旁,而連勝卻是因為官小職微,這種場合也由不到他來發話,也是靜靜站在一旁。
唯有張揚開口說道︰「近日大佛山上天氣漸寒,尤其是早晨更是有些冷得刺骨,皇上等會還是多穿一點衣服,免得上去之後,受了風寒,龍體抱恙!」
小皇帝點了點頭,吩咐身旁的一個小太監去取衣服,回過頭來,稱贊道︰「還是小桂子你知道關心朕!」
「這是奴才該做的,皇上一個人關乎整個大渝的安定,奴才等自然是要小心一點!」
小皇帝一看其余幾個人不說話,知道這幾個人都是不開竅的人,也是有些無奈的看了張揚一眼,搖了搖頭,說道︰「既然諸位卿家都準備好了,那就隨朕一起上去!」說完,他看著方才領著張揚他們進來的那個小太監說道︰「小銀子,告訴白將軍,準備起駕!」
小銀子得令之後,急忙出門去了。這個白將軍算是小皇帝的心月復,是當年旭德帝禁衛軍的統領,掌管的是整個皇宮的安全大任,旭德帝死後,他又盡心效忠于小皇帝。八王爺和赫連胥也知道他是忠心不二的人,所以都未想過拉攏他。
小皇帝此次出宮,白將軍也是放心不下,他明白朝中有赫連胥和八王爺相互牽制,短時間內是不會出什麼事情,相反小皇帝年紀太小,容易做出一些小孩子心性的事情來,權衡之下,他還是領著上萬禁衛軍,護著小皇帝一起來到了大佛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