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小皇帝猛地一拍張揚的肩膀,也是被張揚這番話說得心潮澎湃,康熙八歲登基,都能成就那般偉業,他現在好歹十三歲了,他就不信比不上康熙了。
「小桂子,有你陪著朕,朕相信朕一定也能成為一個讓後世景仰的皇帝的!」
「皇上英明!」方才小皇帝那副一驚一乍的樣子,也是把張揚嚇得不輕,不過好歹這趟書沒白說,不僅哄得小皇帝心情大好,連帶著對他也是贊賞有加。
一看小皇帝一副興奮的樣子,張揚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現在如果把假太監這個事情說出來,或許皇上不會怪罪?」。
假太監這個身份一直讓張揚如坐針氈,他之所以甘心忍受天下人地唾罵,做一個只知道陪著小皇帝玩耍的宦官,還不是為了傍個大腿,以免假太監的身份被人拆穿之後,死無葬身之地。只因為朝中對他太監總管這個位置虎視眈眈的大有人在,他稍不留意,就得陰溝翻船。
方才他說起康熙的故事,本來大可只和小皇帝說一說康熙,韋小寶這個非歷史人物,倒是不必帶出來,不過他卻是存了一個心思,韋小寶即便是假太監身份,照樣幫康熙創立了一番偉業,這就好比給小皇帝打了一針預防針,讓他以後再次听到這類似的情節的時候不會太過排斥。而且看小皇帝現在的樣子,完全是沉浸在鹿鼎記的故事中,或許現在就是一個把真相說出來的最好時機。
打定主意,于是張揚忽然小心翼翼的問道︰「皇上,奴才有一個問題想問你!」
「嗯?」小皇帝此時情緒高漲,笑著問道︰「有什麼就!」
「奴才想問皇上的是,假設皇上有一天發現,奴才在盡心輔弼皇上的過程中,迫不得已,在某些東西上欺騙了皇上,但是絕對不是想要加害皇上,皇上會不會怪罪奴才呢?」
小皇帝皺了皺眉頭,直勾勾的看著張揚,直把張揚看得汗毛豎立,才緩緩道︰「小桂子,朕怎麼感覺你已經在欺騙朕了呢?」
「奴才該死!!!」張揚猛地在地上磕了幾個頭,直把地面磕得「踫踫」直響。
小皇帝沉默片刻,這個小桂子果然有事情瞞著他,但是如果真如他方才話中所說,是逼不得已的,而且不是要加害他,那似乎又該另當別論,終于只能嘆了一口氣,道︰「起來說話!」
張揚依舊死死的跪在地上,惶恐道︰「奴才不敢!」
「朕叫你起來就起來!」小皇帝的聲音陡然拔高八度,直把張揚嚇得小心肝撲通撲通的跳。
忐忑不安的爬了起來,方才他故意演了那麼多戲份,結果沒想到小皇帝忽然發起脾氣來,心中也是有些後悔,本來以為說出鹿鼎記這個故事,同時引出韋小寶這個人物,還濃墨重彩的描繪了一番他如何假扮太監,但是最後還是幫助康熙完成了許多偉業的事情,小皇帝或許會對假太監青睞有加也說不定,沒想到還沒說出他是假太監這個事情,就把小皇帝弄得發這麼大的火。
「小桂子,到底是什麼事情隱瞞朕,快點給朕道來,否則朕摘了你的腦袋!」小皇帝一個小孩子,做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說是在恐嚇張揚,但是張揚看起來怎麼就覺得有些別扭,無奈他畢竟有個皇帝的身份在那,想殺張揚的頭,簡直是易如反掌。
張揚只好硬著頭皮說道︰「皇上,其實,其實,奴才這個……這個……」
「好好說,吞吞吐吐的干嘛!」
被小皇帝這一吼,張揚心中反而開始不緊張了,想起當初他老子旭德帝,自己尚且都不怕,還曾經挾持了旭德帝,如今一個毛頭小子,他也沒必要怕成這樣。反正現在已是騎虎之勢,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于是豁了出去,說道︰「奴才其實不是太監!!!!」
「什麼?」小皇帝頓時一愣,不可思議的指著張揚。
張揚又繼續說道︰「奴才不是有心欺騙皇上的,在皇上登基之前,奴才這個假太監的身份已經早就定了下來!」
小皇帝忽然哈哈哈的大笑起來,捂著肚子,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張揚被他笑得毛骨悚然,卻又不敢發問,立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小皇帝捂著肚子笑了半天,擦了擦眼角笑出來的淚水,指著張揚罵道︰「你大爺的,朕猜得果然沒錯!你果然不是真太監!」
這回換到張揚愕然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小皇帝說道︰「皇上,你早就發現了?」
「也沒有很早發現,只是一直存有疑問,直到你方才說出康熙和韋小寶的故事,又在那里扭扭捏捏的樣子,朕一猜就知道你肯定和韋小寶一樣,是個冒牌貨!」
張揚苦笑一聲,看來自己還是太小看小皇帝了,本來還以為自己設了個局,讓小皇帝走進來,沒想到小皇帝卻早已看穿了這個局。
「皇上,奴才不是有意要欺騙你的!」
「不管有沒有意,你都是欺君,朕就奇怪了,為什麼都是太監,你說出來的話怎麼就那麼難听刺耳呢,每次早朝你在朕耳邊捏著嗓子喊上那麼一喉嚨,朕就感覺全身不自在!如今看來,原來都是你裝的,小桂子,你這裝得也太不像了!」
張揚又是一愣,心中沮喪萬分,「沒想到啊,沒想到,哥演了那麼久的太監,居然連一個小孩子都騙不過去!那豈不是八王爺和赫連胥這些老狐狸都看出來了?」
不過張揚卻是擔心過了頭,小皇帝之所以發現這個問題,是因為小孩子在一些奇怪的小事情上會有優于大人的判斷力,小皇帝整日閑的無聊,大部分時間接觸的都是太監宮女,張揚和一般真正閹割了的太監說話自然是有一定的區別,小皇帝久而久之,發現其中的差別也是情理之中。而赫連胥和八王爺都是日理萬機的大臣,在這些小事上自然是不怎麼上心。
「皇上,奴才也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苦衷?那你說出來給朕听听,要是說出來的理由,朕不滿意,就別怪朕不念舊情了!」
「不是?」張揚心中暗道,「這個小皇帝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怎麼感覺現在有種被他牽著鼻子走的感覺!」
無奈之下,張揚只有把他進宮之前的一些事情說了出來,當初他在佛言堂挾持旭德帝的時候,諸位皇子和公主都在場,小皇帝自然也不例外,所以他也沒什麼好避諱的,直接從他因罪被關入天牢開始說起,然後如何結識崔鵬,再從他口中得知自己被卓凌風種下噬靈蠱,後來離國攻克溯洲,皇宮大亂,他趁亂逃了出去,輾轉之下,沒想到忽然傳出崔鵬問斬的消息,他為救崔鵬,再次入宮,最後挾持了旭德帝。再後來,他如何為旭德帝計退離國大軍,保都城不失。旭德帝又如何憐惜他的才華,在死之前,將小皇帝托付給她,又怕他禍亂後宮,只好打算閹了他,結果卻又稀里糊涂的沒被閹掉,最後被旭德帝用崔鵬和噬靈蠱控制的他,只好在皇宮中留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