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台,大恩不言謝,以後只要有用的著兄弟的地方,盡管開口,兄弟現在要趕著回去救人,就先告辭了!」
白衣中年人隨著張揚走出藥鋪,在門外便站住了身子,對張揚深深一鞠,便是要離去。百度搜索更新最快
張揚眉頭一皺,這人似乎表現得有些操之過急了吧,自己剛剛為他解了燃眉之急,可是剛出了藥鋪,他就要離開,未免太過于現實了,莫非自己真的是當了冤大頭,這個白衣中年人根本就不是影月門的人。
「這位大哥,剛好小弟我略通醫術,不如與你一道回去,看有什麼能夠幫得上的忙的地方!」
張揚以退為進,反倒是提出要同行,白衣中年人眼神中露出疑惑神情,往後退了兩步,似乎是在防備什麼。
「哈哈,這位兄弟,古道心腸,不過你是逍遙派的人,與我一道回去,怕是要惹人閑話,兄弟在此謝過了,到時候如果真的有需要幫忙的地方,兄弟我一定登門拜訪!」
白衣中年人方才在藥鋪里,面對眾人誹謗,話都說不出幾句,此時面對張揚,卻是侃侃而談,一番話說的滴水不漏,十分漂亮,既沒有得罪張揚,又拒人于千里之外。
張揚輕輕一笑,不經意的說道︰「據在下所知,影月門中有個兄弟,‘冷面書生’陸凌軒,似乎也是逍遙派掌門的親傳弟子,他既然能在逍遙派中身居高位,想來逍遙派與影月門的關系應該十分融洽,何來惹人閑話之說!」
白衣中年人面色頓時一變,看向張揚的目光也由起初的感激變為冷淡,他冷哼一聲,道︰「明人不說暗話,兄台既然是逍遙派的人,莫非不知道陸兄弟此時已經月兌離了逍遙派,而且逍遙派的人打傷了本門的林堂主,這筆賬本門遲早要算,你一直不依不饒,到底是何居心!」
「逍遙派的人打傷了林堂主?」張揚心中一驚,失聲叫道,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幾步上前,逼近白衣中年人,喝問道︰「林堂主可是玄武堂的堂主林峰!」
白衣中年人冷冷道︰「這都是拜你逍遙派所賜,兄台又何必明知故問,莫非是欺我影月門無人麼?」
張揚此時哪里還顧得上與白衣中年人扯淡,一听到大哥林峰受傷,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飛過去,偏偏白衣中年人對他一副防備十足的模樣,張揚急忙從懷中掏出一塊銀色的令牌,正面刻有圖案,是一抹盈月,背面則是幾個字,盈月——張揚,正是影月門中代表長老身份的令牌,一把就塞到了白衣中年人的手中。請記住我們的網址讀看看
白衣中年人不解的接過這枚硬塞過來的令牌,拿在量了一眼,頓時面色大變,緊接著一下跪倒在地,惶恐道︰「屬下曹勇不知張長老到此,不敬之處,還請長老責罰!」
張揚一把拉起他來,警惕的看了一下四周,小聲道︰「此處人多眼雜,不宜張揚,你且前面帶路,待我回去見到林堂主再說!」
曹勇急忙站了起來,心頭依舊震驚不已,看向張揚的目光多了一層深深的敬畏,他早就知道影月門中有一個二十多歲的長老,乃是門中第一高手,與門主崔鵬關系親如兄弟,可是他一直在喀什活動,未曾見過張揚,而且張揚此時易容變換了容貌,陡然看去,絲毫不起眼,誰能想到,眼前這個背著女人,看起來也不健壯,也沒有任何出奇之處的人,居然會是影月門中真正的中流砥柱呢?
「長老請隨我來!」
壓住心中的激動,曹勇前邊帶路,領著張揚前行,穿過大街,走入一條巷子之中,喀什城里的小巷看起來像小巷,可是路面十分寬廣,比之一般的大路都還要寬敞幾分,不過巷子兩側的人家卻是較為稀少,比起主街道上人來人往的景象,無疑要冷清許多,在巷子里繞了許久,兩人終于在一戶人家外停住了腳步。
這戶人家所在十分隱蔽,周圍一個行人都沒有,外面是一扇朱紅色的大門,看起來有些破舊,曹勇走上前去,以五短七長的暗號敲了一遍,沒過多久,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露出了一條縫。
張揚眼尖,頓時看到透過門縫,有個人在用眼楮打量外面,先是看到了門前的曹勇,眼神頓時一閃,顯然是極為高興,但是緊接著掃過身後的張揚時,卻又露出一絲警惕的神色。
「老余,快開門啊,我把藥帶回來了!」
曹勇喊叫了一聲,不過里面的老余卻是沒有開門的意思,在門縫里警惕的看著張揚,轉而又用懷疑的眼神看著曹勇說道︰「老曹,你取個藥怎麼去了那麼久,你難道不知道門規麼,他又是誰?」
曹勇自然明白老余說的是什麼,這里是影月門在喀什城中的一個秘密據點,除了他們這些常年在喀什活動的弟子知道之外,尋常時候根本就不許帶著外人前來,以防暴露。
「老余,你別亂說話,這個可是張長老,你先開門,我們進去再去!」
曹勇不由分說,上前一把狠狠地推開了門,倒是里面的老余有些措不及防,被帶著往後退了幾步,張揚在門外無奈的搖了搖頭,這些弟子警惕性高是好事,可是好歹也要信任自己的兄弟不是,只好從懷里又拿出了令牌,直接走進門去,令牌一扔,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落入了老余的手中。
這個老余也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長相普通,身材倒是極為高大,穿上蠻子的衣服,立刻就能變成地地道道的蠻子,被曹勇推了一把,他剛想發火,就看到張揚丟過來的令牌,接入手中一看,面色頓時大變,不再說話,上前拉住門扉,往外張望了一番,確定沒有人跟蹤之後,這才把門重新關上。
而此時,張揚已經在曹勇的帶領之下,走入了房內,影月門的這個隱蔽的據點只是喀什城內最普通的民房,走進里面,先是一個小院子,左右兩側分別有兩個柴房,正中間正對著大門的是一個客廳,客廳之中有著幾個婢女在打掃,見到張揚與曹勇走進來,只是好奇了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繼續做事,曹勇領著張揚,繞過客廳,往左邊一走,過了一道後門,便來到了後院之中,後院也是極為簡陋,三間客房,一個平地,平地上擺放著一個大大的水缸。
「長老,這邊走!」
曹勇說話間把張揚領著走進了右側的一個客房,打開房門,放眼望去,房內的設施極為簡陋,一張石床,上面鋪著干草,中間一張桌子,幾張椅子。
曹勇輕車熟路般的走到床邊,掀開床上的干草,在石床上模了幾下,只听得「 嚓」一聲,石床上一塊四方向的石塊往下一沉,緊接著石床下沉,露出了一個一米多長,半米多寬的洞口。
張揚知道這就是這個據點內真正的重要所在,沖著曹勇點了點頭,曹勇率先走進了密道內,只听得「噗通」一聲,曹勇的聲音隨之而來︰「長老,下來吧!」
張揚將格桑聖女抱好,跨上石床上,低頭瞄了一眼密道下面,只見黑乎乎的,也看不到什麼東西,他邁步走過去,輕輕一躍,只感覺耳邊風聲呼嘯,身子不斷的往下沉,一直往下掉了大概三四米的距離,腳底才踩到了地面。
地面松軟,張揚落在上面穩穩的站住了身子,與此同時,一道火把亮起,正是曹勇點燃了火把,張揚眯了眯眼楮,適應了一下底下的光線環境,這才細細打量了一番。
他落下來的地方身處密道中部,左右前後四個方向都有一條長長的通道延伸,如果是不熟悉的人走進來,恐怕也要費一番腦筋才能找到正確的道路。
「長老,往右邊走,林堂主他們都在那一邊!」
曹勇舉著火把,在前面帶路,領著張揚往右邊方向前行,這密道中,地面潮濕松軟,隱約還有一股冷風吹過,兩人走出了大概幾十米的距離,終于前方出現了一道石門。
曹勇走上前去,將火把插在石門上的插槽中,然後從懷里掏出了一個哨子模樣的東西,放到嘴里,只听得「知了知了,刺啦刺啦」的聲音混合著響起,一直持續了半分鐘,才停止下來。
當哨聲一听,張揚就敏銳的感覺到地面有輕微的震動,緊接著便看到那道石門緩緩的從移動,從中間打開一條縫,向兩側移動開來,不到十秒鐘,石門就裂開了一道一人寬的通道。
曹勇拔起石門上的火把,率先走進了石門之中,張揚緊隨其後,一走進石門,就感覺到一股炙熱的氣息傳來,留心一看,內里一個大大的火盆,上面燒著熊熊的烈火,把整個石室映照的燈火通明,但是卻沒有悶的感覺,也不知道是怎麼散煙的,火盆旁邊是一張八座的石桌,每一張石凳上都坐了一個人,往里還有兩張石床,此時其中一張石床上躺著一個人,石床邊上還圍了三個人。
「曹勇,你怎麼現在才回來,藥呢?」石凳上一個長著花白胡子的老者一見到曹勇,便是起身迎了上來,剛準備伸手拿藥,就看到了張揚,面色一變,不悅道︰「這位是?」
張揚不聞不問,眼神直勾勾的盯著石床上躺著的那個人,喉中哽咽,嘶喊道︰「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