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的走在街上,就像是在夢游,通常夢游的人都讓人覺得很可笑,認為那是一個傻瓜;夢游的人也讓人覺得其行為很詭異,因為沒有人能解釋的清楚這種事;
科學上給夢游這種行為也做出了解釋,但是,那些解釋總讓人覺得不太可信,它似乎把一切歸結為人體的本能,或者是把夢游說成是一種病,但是如果仔細想一下的話,似乎這兩種說法都沒有道理;夢游更像是一種精神行為,潛在性的存在于人的大腦空間;
所以人們在看到夢游的人的時候,嘲笑中還帶有一絲淡淡的恐懼,也來自于人的本能,他(她)們不想害怕,也不願意相信自己會害怕,但是那種涼颼颼的感覺,總是在不知不覺中滲透到心底,所以他(她)就不得不無奈的感覺到,自己已經害怕了,一種未知的恐懼;
幸好這個人並不是在夢游,雖然他的樣子看起來很像夢游,每走出一步,都象在精確的計算著時間;他的步伐邁出的很勻稱,每一步之間的距離恰好等于他一只腳的長度;他的胳膊也並不隨著身子的行進前後擺動,倒像是假的;甚至連他的頭發都不動;若不是因為他睜著眼楮,所有看到他的人必定會認為他是在夢游,但是他的確不是,他的眼楮還會眨動,雖然眨動的頻率非常的少,雖然他的眼楮里有一層淡淡的霧,但是每隔十五秒鐘,他的眼楮就會眨動一下,告訴人們,他很清醒;
這更引起了人們的好奇,更加目不轉楮的注視著他;他穿著一身雪白的衣裳,既說不上是休閑,也說不上是古典,衣衫上連一根皺紋都沒有,用感覺上的話來形容,那就是一種淡淡的神秘,簡約中能給人留下鮮明的印象;
他漆黑的發髻一絲不亂,似乎風也吹不動,輪廓優美如雕刻般的臉上,帶著種冷酷,自負,而堅決的表情;
用這種姿態出現在人群中,會讓人覺得他很臭屁,至少很讓人覺得他不順眼,有一種想沖上去扁他的沖動;
但是他並不在乎別人對他的態度,他走到一個小吃攤前,要了一碗面,清水煮的細絲拉面,他不允許加任何的作料;
這是鵬少昨天下午見到他時的樣子,不知為什麼,鵬少一看到他就覺得非常的來氣,這他的自己在縣城橫來豎去這些年也沒用這種架勢走過路啊,就跟他有病似的,以為讓他上台唱戲呢;
于是鵬少就對自己的幾個手下打了聲招呼,告訴他們今天的目標就是這個穿白衣服的家伙了,一會兒把他揍得死去活來的時候,看看這小子是不是還這樣一副德行;
那幾個手下平時也是橫行霸道慣了,現在正手癢呢,一得到鵬少的吩咐立刻就喜上眉梢,幾個人呼啦啦過去把吃面的座位給圍了起來;有一個人從面攤櫃台上拿起一瓶白酒,‘啪’的一聲拍在白衣人面前︰「小子,干吃面有什麼意思,大爺請你喝瓶酒,你得一口氣把它吹了,要不然大爺可不饒你,看你扭扭捏捏的像個娘們兒似的,你該不會真是個娘們兒改扮的吧。」
「我看他像是泰國來的人妖,還是一個有神經病的人妖……」
「哈哈哈……」
幾個人就笑成一團,有一個人還伸過手去想要捏他的臉蛋,只是……
他目光里的薄霧突然散去,眼神突然變得如刀鋒一般的銳利,就像是夜空中的流星,一瞬間綻放出灼人的光芒;
幾個人嚇了一跳,他們突然明白自己來惹這個夢游一般的白衣人絕對是一個致命的錯誤,如果時光能夠倒流的話,他們見了白衣人一定會躲著走;但是,時光不能倒流,他們後悔已經太晚了;
白衣人的動作很快,簡單而直接,沒有一絲猶豫;他的手往下一切,剛才那個伸出手的家伙立刻象斷了胳膊似的,一下子趴倒在桌面上;緊接著,白衣人已經順手抄起了桌上那瓶白酒,整個的砸在那個家伙的頭上,碎屑紛飛,玻璃碴子插滿了頭,血象趵突泉似的涌了出來;他手里剩下半截酒瓶子,卻又在間不容發之際,反手插進了離他最近的一個家伙的眼眶里,血水順著瓶口流出;
他早已松開了手,身子微微的一閃,潔白的衣衫上沒有沾上一絲血跡;剩下的兩個家伙還沒反應過來,白衣人的身影已經閃到了他們的面前,他的手並不大,也不象十分的有力,但是事實證明了人們的判斷錯誤,他的手不僅有力,還非常的快,伸手間已經抓住了兩個人的頭發,看似不著力的一揮,卻已經帶起兩人的身子,頭頂上劇烈的一痛,隨即就毫無知覺了,他們的頭像兩顆保齡球似的狠狠的撞在了一起;
白衣人的出手冷酷無情,他像是並不在乎那幾個人的死活,他只是想擊倒眼前的目標,只要對手沒有了還擊能力,他的出手就達成了目的,至于對方是生是死,會不會給他帶來事後的麻煩,他並不放在心上;
鵬少當時就傻了眼,我草,真看不出這個蔫啦吧唧的小子竟然這麼狠,一下子就放倒了自己四個手下,幸好自己當時沒有直直的跟過去,要不然現在躺在地上的一定還會加上自己一個;
可是鵬少慶幸了還不到半秒鐘,就見那個白衣人慢慢的向自己走來,蒼白的面孔沒有一絲表情;鵬少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腿抖得像個篩子;
「別……別過來……跟我……跟我沒有關系……我不認識……不認識他們……我就是路過……停下來看看……」
「看也不行。」
白衣人淡淡的說出了這句話,他的腳電閃般踢出,直接踹上了鵬少的;鵬少立刻就像蝦米一樣蜷縮成一團,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哀叫著、呻、吟著,眼淚鼻涕橫流;
旁邊也有幾個閑著沒事看熱鬧的群眾,本來還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贊嘆今天看了場好戲,一听到白衣人說出的那四個字,看也不行,立刻象見了閻王似的、拼了命地四散逃跑;
真要命呀!看看也要挨日!再不跑自己也要躺在地上了!
白衣人並沒有追趕,跑了的也就隨他們去了,不過他今天卻給了那些愛看熱鬧的人們一個教訓,不關自己的事,最好別靠的太向前,那樣是很危險地;
白衣人慢慢的轉過身子,繼續坐下來吃面,就像剛才的事不是他做的似的;直到他一碗面吃完,110也沒來,不知道是沒有人報警呀還是怎麼回事?
他站起身來,在桌上放下五元錢,就又慢慢的走著離開了;
沒有人知道他是誰,只是那天見過當時的場面的那些人,當天晚上不停的做噩夢,都嚇的不輕;
——
某時,某處,某個房間;
「向松?」他的聲音沉穩而淡漠,似乎說話對他來說,是一件很累的事情,所以他的語言盡量的簡潔;
穿著一身黑色西裝的向松就連連的點頭哈腰︰「小人正是向松,太子什麼時候到的?要是屬下早點知道消息……」
他的身份不是太子,他只是名字叫太子,名字只不過是一個代號,就算是叫宇宙大帝也只不過是一個代號,跟他的實際身份並沒有任何的關系,所以他並沒有覺得有半點的榮耀;他不喜歡說廢話,也不喜歡听別人說廢話,于是他只是淡淡的直切主題;
「懶王還沒有死?」
「是……當時的情況……」向松的額頭上開始冒汗,聲音也變得有些顫抖;
「他現在在哪里?」太子並不想听向松的解釋,任何的解釋都是借口,他只想知道目標的位置;
「在凡星針織廠……」向松突然露出詫異的神色,他似乎也非常的不相信自己說出的話,但他所說的卻是絕對的事實,「懶王現在凡星針織廠……當一名清潔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