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耿小蔫心里面最清楚,這次的警報,屬于小島上的一級警報,如果不是來犯之敵過于強勢,負責守御的特種兵怎麼可能會拉響警報?一般情況下,就算有人來犯,他們也都能夠自己解決了,很少有示警的可能,這次的警報聲,顯然說明了事態嚴重;
方晚將傳國玉璽貼身收起,幾個人一起出了實驗室,這時已經有人跟耿小蔫通話匯報情況,情形果然很糟糕,來犯之敵身份不明,卻已經輕而易舉的突破了小島的外圍防御,目前小島上已經啟動了一級戒備;
葉飛等人出的門來,只見駐地四周已經槍炮林立,居然還有坦克和火箭炮等高尖端武器整裝待發,數不清的特種兵或明卡、或暗哨,一身戎裝,各自原地待命,每個人的行動都很迅速,來來往往間沒有半點的聲息,他們本就訓練有素,可以隨時隨刻的應對任何突發事件;
這時有兩名類似指揮官裝束的人來到耿小蔫的面前,跟他詳細匯報著此時具體的部署情況,領空以及附近海域都在監控之中,只是來犯之敵依然沒有露出任何的蹤跡,但是通過剛才的聯絡,已經發現小島周圍部署的通訊網絡全部失靈,而那些負責守衛的人員也不知是生是死,全部都聯系不上;
耿小蔫表情嚴肅,吩咐暫且以不變應萬變,不要主動出擊,等確定了來犯之敵的具體信息,再做決定;
兩名指揮官領命回到自己的崗位,各自有所安排;
耿小蔫開始目注前方,心中猜測著,宮九究竟會用什麼樣的方式來發動攻擊呢?沒有人能猜得出,因為宮九的為人處事,本就不合常理,接下來的時間只剩下等待;
片刻之後,遠處忽然有馬蹄奔騰聲響起,蹄聲逐漸密集,開始看到前方隱隱有塵土飛揚;
馬蹄聲?怎麼可能會是馬蹄聲?難道宮九居然會用這種最原始的方式發動攻擊?這也未免太不可思議了!
心中猶疑之中,每個人的眼前都看到了答案,只見塵土飛揚間,遠方出現了七十四匹縱橫奔馳的健馬,馬上清一色的黑衣戰士,黑巾蒙頭,手擎雪亮的彎刀,馳騁而至;
這批人馬奔馳到距離駐地不遠的地方,就不再發力向前,而是在附近迂回往來,並沒有即刻就沖過來廝殺;
耿小蔫這邊的人手也沒有任何的動作,在他們的眼中,這批人馬並不足為慮,健馬雖勇,彎刀雖寒,但再怎麼樣也不可能敵得過現代化的軍事裝備;
現在那批人馬對耿小蔫這邊沒有任何的殺傷力,但是他們卻完全都在己方的射程之內,只需要一個命令下去,完全可以在瞬間將這伙人消滅干淨;
只是耿小蔫心中卻在懷疑,難道宮九僅僅是派這伙人來送死的嗎?他應該知道像這樣原始的排兵布陣,絕對不可能敵得過自己一方,他這樣的安排究竟是為了什麼?
敵不動,己不動,耿小蔫在思考,同時也是在等待;
既然宮九還沒有現身,而對方所有的一切完全可以在自己的控制中,大局在握,耿小蔫當然並不心急,他只想看看,那個傳說中的神秘宮九,究竟會玩出什麼樣的花樣?
忽然間,一聲尖銳的 哨響起,響徹雲霄;
隨著這一聲 哨,徘徊在駐地外圍的七十四匹健馬,忽然間全部停下,蹄聲驟止,大地也寂靜如死,不再有任何的升息,殺氣卻更重了;
耿小蔫依然毫無所動,對方不動,他也不會動,他比對方更能等,更能忍;
他既然已經穩穩佔據了地利的優勢,又何必急于求成的先去攻擊對方;
鎮靜,有時候也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就在這時,遠處的七十四匹健馬緩緩分開了一條路,放眼望去,一匹高頭大馬出現在眾人的視線之中,馬上的人是個枯瘦的小胡子,瘦而黝黑,長如竹竿,身上穿著件黑布長衫,一雙眼楮里昏暗無光,他高坐在馬上,腰畔有刀,刀仍在鞘,殺氣卻已盡出,他的臉上洋溢著一種形容不出來的自信,就好像所有的一切都已經盡在他的掌握之中;
葉飛看不出這個人自信的來源是什麼,他想不通,難道對方只憑這些最原始的武器,就已經穩穩覺得己方已經佔據了必勝的優勢?
這樣的自信完全沒有道理,論人數,他們要遠遠的少于耿小蔫這邊訓練有素的特種兵,論武器裝備,那些所謂的彎刀難道還能敵得過耿小蔫這邊的槍炮彈藥?就算他們真像傳說中那樣,每個人都已經修煉出了刀芒,修煉到了以氣御刀的境界?
可是就憑這些難道就能抵得過槍炮的速度和威力嗎?
所以對方的自信不僅沒有道理,簡直非常的可笑;
這時竹竿似的黑衣人翻身下馬,迎面緩緩走過來,他的腿看上去似乎有點跛,腳步卻異常的沉穩,他的手上拿著一張大紅色的請帖;
葉飛微微的皺了皺眉頭,難道對方又想要請客吃飯?
大紅色的帖子遞到耿小蔫的手中,不是請帖,是拜帖,對方雖然氣焰囂張,但禮數不減,只是耿小蔫看清拜帖上的留言時,忍不住微微皺起眉頭;
對方的目的很簡單,也很直接,他們索要兩樣東西,一個是物,一個是人,傳國玉璽以及葉飛本人,這兩樣東西缺一不可;
而這兩樣東西也都已經在對方的掌握之中,黑竹竿目視了葉飛一眼,然後又無聲的指了指方晚懷中的物事,他看上去雖然眼神不好,但是對于己方所想要得到的東西,卻判斷的非常準確;
然後他只冷冷的說了一句︰「你們沒有其它的選擇。」
這並不是挑釁,更像是在冷靜的告訴耿小蔫等人一個事實,他們根本就沒有可以選擇的余地;
有些事情其實一開始就不會有選擇;
方晚神情冷峻,淡淡的道︰「你要的東西就在我身上,只要你有本事,隨時可以把它拿走。」
他的目光里同樣蘊含著無比的自信,任何人注意到他的目光,都會不由自主的遜色三分,他的目光傲然而明亮,就如同天上的明星;
感受到方晚的目光,竹竿似的黑衣人不期然的心中一凜,他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了壓力,是一種使人透不過氣來的壓迫感,他的眼皮不自覺的跳了跳;
但是黑衣人的心卻沒有跳,他依然很鎮靜,他不可能只因為對方的目光就消弭了自己的銳氣,他相信自己的實力,他只是覺得有些奇怪,自己之所以狂傲,是因為自己一生中身經百戰卻從未敗過,而對方只不過是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這樣的一個毛頭小子,又有什麼值得驕傲的地方?
黑衣人緊緊盯著方晚的目光,他不止一次的看到過這種目光,他可以理解,年輕人本就沖動,本就有一種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沖勁,但無一例外的是,那些人的目光最後都變的暗淡無光,因為他們都已經死在了他的刀下,他的刀從來都不曾讓自己失望過,他的刀是一把凶刀,可以斬斷任何人的希望,他把自己的刀稱之為絕望之刀,因為他的刀光一出,帶給別人的只有絕望;
迎著黑衣人陰仄仄的眼神,方晚的目光並沒有絲毫的退縮,反而更加明亮,他對自己的槍,同樣有著無比的信心;
黑衣人的目光更冷,他的聲音有如來自地獄的怨靈;
「年輕人,難道你沒有听說過絕望之刀?」
他以為只憑借‘絕望之刀’這四個字,就可以讓對面的年輕人勃然變色,在這個世界上,又有哪一個人對這四個字不是聞之色變?
方晚的神色沒有變,不僅他的神色沒有變,對面的任何一個人都沒有那種想當然的神情驚變,原因很簡單,對于所謂的‘絕望之刀’,他們根本連听都沒有听說過,又何來的畏懼之有?
更何況方晚本就不是一個有可能被嚇住的人,他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連話都懶得說了;
這樣的情形等于是無形中的一種蔑視;
黑衣人的目光里寒芒畢露,他終于出刀了,沒有人能看的出他的刀在哪里,也沒有人能看的到他出刀的動作,因為他的速度太快,身形一縱間,無數道刀光隨著他的身形乍現,透著逼人的寒氣和鋒芒,鋪天蓋地的向方晚擊去;
他只有一招,但一招就已經足夠,這樣的一刀足以抵得過旁人的千刀、萬刀,沒有人能夠形容的出這一刀之中的凶險和威懾,這一刀已經接近于完美,匯聚于方晚的四面八方,使人避無可避,這是當之無愧的絕望一刀;
在這一刀的威力之下,除了絕望就死,還能有什麼樣的選擇?
別人沒有選擇,方晚卻有,他根本連看都沒有看這所謂的‘絕望一刀’,他只相信自己的槍,黃金槍,方晚在對敵之際,從來都不會在乎對方的任何招式,對方的任何招式對于他來說都是一樣的,他只信任自己的槍法,不管對手怎麼樣,他從來都只是一槍;
方晚的黃金槍也終于出手了,金光閃現間,依然只是一槍,就如同天邊的流星閃過,曇花一現般,只給人留下一道不朽的金色記憶;
黑衣人遍身的刀光盡去,方晚的黃金槍也早已經收起,但黑衣人的眼神中卻已經露出了無比的絕望之色,他這才相信,對面的這個年輕人絕對有其值得驕傲的本錢,對方手中的槍才是真正的絕望之槍;
黑衣人的身體無力的慢慢倒下,方晚的身軀依然屹立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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