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塞冬重重地落在地上,堅硬的地面被砸出一個人形的深坑。他背後中了巴羅薩一刀,那一刀破開了他倉促之間凝聚的冰盾,破開了他身體的防御,將他的後背狠狠地劃開了一道血淋淋的傷口,觸目驚心。
「呼!」
又有三名巴羅薩手下的壯漢揉身而上,長刀 。他們雖然在實力上和波塞冬有著天壤之別,單打獨斗的話,恐怕不是波塞冬的一合之將,卻勝在十六人之間配合巧妙,自成一股作戰方式,環環相扣。波塞冬剛被巴羅薩砍倒在地,頓時又有三名敵人緊追不舍的逼了上來,意圖將波塞冬至于死地。
波塞冬從地上一躍而起,手上再度凝聚出一把寒冰長槍,身影如同鬼魅,翩翩若驚虹,矯健如游龍,槍尖上的寒光凝而不散,自下而上將一個壯漢的膀臂豁然刺穿。那壯漢慘叫一聲,整條手臂頓時鮮血淋灕,波塞冬臉色一喜,指尖輕彈,那寒冰長槍驟然發出一聲長嘯,扶搖直上,狠狠地刺向那壯漢的胸口。
而此時,兩道黑沉的光刀驟然閃現,雙雙攔在那受傷壯漢的面前,一磕一踫之間,寒冰長槍發出一聲長嘯,轉折朝著天空射去,頓時飛鴻冥冥,不知所蹤。波塞冬臉色一沉,這些壯漢進退有度,配合天衣無縫,往往六人自成一隊,三人攻,三人守,攻擊不成立刻抽身而退,另外三名壯漢則長刀怒卷,將攻擊的三人保護在其中。
那十八名壯漢被波塞冬殺掉了三人,此時還有十五人,頓時改成了五人一隊,三人攻擊兩人防守,將波塞冬團團圍在中間,組成一個密不透風的刀陣,波塞冬只覺得身邊眼前都是黑乎乎的人影,防不勝防。
仗著自己實力強勁,波塞冬連聲長嘯,在戰陣中游走,一柄寒冰長槍或挑或刺,與那十五名壯漢站成一團。他想殺其中一名敵人不易,那十五人想殺他卻又更難。雙方長槍寒刀不斷交錯,在山崖上站成一團,不相上下。那些壯漢人多勢眾,力大勢沉,而波塞冬則是實力超群,伸手敏捷,往往能在關鍵時候化險為夷。
然而此時,山崖下殺聲大作,那一隊隊的南方軍區士兵見巴羅薩帶著親衛已經沖上了山頭,纏住了波塞冬,頓時士氣大陣,如同黑色海洋一般朝著山頭上潮涌而來。山崖上的北方軍區士兵猛烈還擊,卻怎奈敵人太多,縱然有山崖之險卻難以防守,頃刻間,那三萬大軍已經洶涌而來,鋪天蓋地,將整個山坡都擠滿了,放眼望去黑壓壓的一片,敵人已經扔下了手中的熱武器,每個人都是長刀利槍在手,殺氣騰騰。波塞冬迅速地瞟了一眼,心中頓時涼了一半,看來……這二十八陣地是真的守不住了,波塞冬一人再強大,也難以抵擋著千軍萬馬。難道我北方軍區真的要亡了嗎?
波塞冬慘然一笑,臉上露出了絕望的神色,而此時,一個壯漢抓住機會,踏到他的身前,高舉長刀,眼看那長刀就要轟然落下。「都是你們逼我的!」波塞冬英俊的臉龐忽然間變得猙獰,殺氣森然,冷冷的目光一瞪,那舉刀的壯漢頓時愣住了,為他的氣勢所震懾。波塞冬冷然一笑,凜冽的目光環視身邊的敵人以及那滿臉狂妄的巴羅薩,一字字道︰「今天,你們一個都別活!」
巴羅薩愣了一下,接著哈哈大小,神態猖狂之極︰「敗軍之將,還在這里大言不慚!我們南方軍區三萬大軍壓境,還拿不下一個小小的二十八陣地嗎?你看看,這漫山遍野都是我們的士兵,光憑這陣地之中五千人就能抵擋嗎?」
他接著嘿然一笑︰「你波塞冬再厲害又怎麼樣?你只有一個人,我卻有雄兵數萬,就是我和這身邊的十五個猛士就可以叫你死無葬身之地!哼!你以為這樣就能嚇到我嗎?好,就讓我巴羅薩看看你有什麼本事置我于死地!」
他大喝一聲,短髯倒豎如戟,將那黑沉的盾牌深深地插入腳下的土地中,單手握刀,氣勢洶洶的大步踏來,行走如飛。緊接著,腳掌在地面上重重一踏,龐大的身軀已然飛縱而來,居高臨下,劈下氣勢驚人的一刀,氣勢如虹!。
「好!」那十五名壯漢有意讓自己將軍親手斬殺敵人,已經已經悄然退到了一邊,如同雄鷹的雙翼在一旁護衛,看巴羅薩這一刀猶如雷霆從天而降,勢若長虹,不由大聲叫好。
波塞冬挺直了脊梁,眼中輕蔑的神色一閃而過,一桿寒冰長槍倏然凝結在手中之中。他豁然瞪大雙眼,表情扭曲,那額頭上的細縫也隨之忽然張開,露出一只白霧蒙蒙的單瞳!看見這單瞳的一剎那,巴羅薩臉色頓時大變,冷汗森森,手中的長刀居然微微顫抖,此時他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只能硬著頭皮猛然劈下。
「不知死活。」波塞冬冷笑一聲,猶如驚雷在巴羅薩的耳邊炸響,長刀 ,已經從天而降,猛烈的刀鋒破開空氣,激得波塞冬的銀發倒豎。「凝!」只听波塞冬一聲怒喝,那白霧蒙蒙的單瞳如同綻放銀色的光芒,快如閃電,射向巴羅薩。巴羅薩根本來不及做出任何的反應,那道銀光已經沒入他的胸膛之中。
那一刻他的臉色變得極其古怪,充滿了震驚,絕望,困惑和不甘。那十五名壯漢也瞪大了雙眼,露出驚駭欲絕的目光,眼睜睜地看著半空中的巨人動作緩慢了下來,那一刀停頓在空中,似乎永遠也劈不下來。巴羅薩的身上忽然出現了一塊塊薄冰,凝結在他的皮膚上,薄冰蔓延極快,眨眼間就將他整個人包裹在其中,宛若一個晶瑩剔透的冰雕,就那樣直直地砸在了地面上。
隨著「 」的一聲,整個人如同一塊巨大的冰雕一般,跌碎成無數片,化作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