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伯業對鬼魅痛下殺手的時候,西門浪身形如離弦之箭似的射出去,迅猛的踢出一腳,將伯業踢翻在地,狼牙棒一偏,砸在鬼魅頭顱右側的水泥地面上,凶悍的力道將地面砸出一個大坑來。
西門浪落下再一腳踢出,昏迷不醒的鬼魅之身軀飛到半空,他躍起來將其抱住,風一樣的向南奔馳而去。
伯業挨的這一腳極重,只覺得後背疼徹入骨,脊椎骨好像斷裂了似的,哇的下吐出一口鮮血,染紅了衣襟。他氣惱的大叫︰「混蛋,我非殺了你不可……」盛怒之下,他硬撐著站起身拎著狼牙棒搖搖晃晃的向前追去,剛攆出幾步遠,眼前一黑撲通摔倒在地。
朱雀和楊繼二人飛身而起,順著西門浪逃跑的方向緊追不舍,在一棟棟房屋上面疾馳,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
眾多東華門成員也叫囂著在地面追攆,「敵人逃走了,快點追……」
「別讓他逃跑了……」
只是,轉瞬之間,這些人都看不到西門浪的身影,無非是瞎叫喚而已。
經歷剛才凶險一刻的雪薇回到爺爺身邊,看著雪聞生烏黑的右掌,擔心的問︰「爺爺,你的傷怎麼樣,這毒好像很厲害呀?」
雪聞生目視著朱雀和楊繼的背影消失,挪開的時候停留在昏迷不醒的伯業身上,再看了一眼死去的海炔,心情極差的嘆了口氣,說道︰「沒事的,即便是毒性再大對我也夠不上生命威脅,只是我得耗費一些功力將所中之毒逼出體外而已,放心吧。」
雪薇長吁一口氣,說道︰「那就好,爺爺,咱們東華門正處于關鍵時刻,你一定要挺住啊,咱們千萬不能輸給南華門,把他們打的落花流水。」
雪聞生抬頭,眺望著愈加陰沉的天空,一向極為自負的他忽然變得心灰意冷起來,但是一個東華門的西門浪已經夠讓他頭疼的了,如今又得罪了鬼宗的人,前路坎坷,讓他看不到希望,心里遍布陰霾,底氣不足的說道︰「但願吧!」
雪薇一愣,爺爺這是怎麼了,也不像原來那個志得意滿氣吞天下的東華門門主了,隨後她想起最近一段時期所發生的諸多事宜,自從南華門出現一個西門浪,東華門就一個勁的走霉運,煞神隊覆滅、湖湳省丟失、總舵被燒、神弩營煙消雲散、福鍵及江希兩省被人佔領,這一連串打擊足以讓原本意氣風發的爺爺變得消沉,成為眼下的樣子。
一時間,兩個人都不再出聲,陷入到沉默當中!
西門浪扛著鬼魅的冰冷僵硬的身軀縱身前行,躍出東華門總舵的大牆,狂奔在夜色中。
鬼魅身軀仿佛一塊堅冰散發著陣陣寒意,毫無疑問,他死了,陰差陽錯的死在當世兩大高手雪聞生和西門浪的聯手夾擊之下,一個容貌傾城的花季少年魂飛魄散。
西門浪之所以出拳偷襲鬼魅之後,又不顧一切的上前保全這個少年的尸體,是因為當初對方有殺掉他的機會,卻在緊要關頭罷手逼迫他做為奴隸,基于此,他才會這麼做。
一氣狂奔之後,西門浪出現在距離東華門總舵三十里外的烈玄湖處,將鬼魅尸體放在岸邊,卸下對方身上的豹皮包,雙手在對方身上一陣模索,在其衣服內側的一個暗袋中發現三個瓷瓶,一個紅色、一個綠色、另外一個是黑色,擺在他面前。
西門浪也不清楚哪個是可以控制七日斷腸丹的解藥,不過心里猜測,解藥肯定在這其中一個瓷瓶里,他把三個瓷瓶放入豹皮包,將包斜跨在身上,看著地上臉色煞白彌漫著冰霜的鬼魅說︰「龜少爺,你的東西我都替你保存了,這里烈玄湖山清水秀是個好地方,還有好多盛開的荷花陪伴你,你就在此長眠吧,爭取早點投生,出生個好人家,做個官二代或是富二代都行,就是千萬別做黑二代就行,腥風血雨中過日子真是不怎麼樣……」
也不管此時的鬼魅什麼都听不見,西門浪自言自語抱起了他,「多保重吧,永別了!」雙臂用力一拋,鬼魅即飛出三十多米遠撲通一聲落在湖水中,居然沒有沉下去,就那麼漂浮在水面上。
西門浪金眸中目光遠眺過去,可以清晰的看到鬼魅尸體仰臉朝天的漂浮在水面上,心中納悶,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不沉下去呢,難道他不願意死?轉念一想,他才恍然大悟,鬼魅身軀呈冰凍狀態,此時分明就是一塊堅冰,所以才會漂浮,等過一段時間他軀體融化之後,自然會沉下去。
一聲輕微的行動傳來,身後勁風來襲,一把巨型剪刀仿佛凶猛的鱷魚張開了嘴巴,朝西門浪脖頸剪過去。
覺察到有人偷襲,西門浪身軀倏地向前竄過去,直飛出十余米遠,落在曲折蜿蜒長十余丈的水上長廊頂端,轉身,冰冷的目光看向剛才發起偷襲的朱雀,輕蔑的說︰「怎麼,你還追過來送死了?」
剛剛朱雀在後面追趕而來,眼見那個丑八怪站在岸邊發呆,她心中竊喜,悄無聲息的飛過去發動偷襲,哪知道,對方反應靈敏,居然很輕易的躲避開。一身黑裙的她膚色亦是黝黑,在漆黑的夜里仿佛一朵盛開的黑玫瑰,嬌聲笑道︰「這位丑哥哥,你的功夫還真是俊啊,小女子萬分佩服。」
西門浪冷哼一聲,說道︰「少廢話了,你大老遠的跟過來,不就是想要我的命嗎,如果你有那份能耐的話就過來拿吧。」他心里清楚,黑道上的漂亮女人大多數都是蛇蠍美人,愈是年紀大的愈如此,充分利用自身優勢,嘴里哥哥弟弟的甜言蜜語,暗地里卻下狠手,這方面的代表人物當數華門八絕中的廖大娘,而面前的朱雀與之同出一轍。
朱雀嬌嗔道︰「瞧你怎麼把我想的那麼壞啊,人家大老遠的過來追你,是覺得你武藝高強還有性格,我喜歡上你了,臭哥哥,你怎麼如此不懂風情呢?夜色如此美妙,咱們倆談談心可好?」